第287章 星门开启:双玉领航的荣光-《直播考古:我的残玉能通古今》

  残玉还贴在珊瑚墙的凹槽上,光流在水晶核心里缓慢起伏,像呼吸一样规律。赵晓曼的手腕仍被珊瑚触须缠绕,温润的搏动顺着脉络传来,与她掌心的温度融为一体。罗令没有收回手,只是将指尖轻轻压在残玉边缘,感受着那股微弱却持续的震颤。

  他忽然开口:“梦里不是只有我们。”

  赵晓曼转头看他。

  “七个人。”他声音很轻,像是在确认一件早已存在却一直被忽略的事,“每次能量充盈,都有七个人站在祭坛上,血滴入槽,玉嵌入位。不是仪式,是循环。”

  她没说话,只是抬起另一只手,让玉镯靠近水晶表面。光流随即波动,不再是随机闪烁,而是有节奏地明灭,节拍恰好对应村中童谣的段落。那些音节她从小听到大,从没想过它们会在这里响起。

  “他们不想让星门关着,也不想让它随便打开。”她低声说,“是要人记住,要人参与。”

  罗令点头。他伸手取下残玉,贴在额前,闭眼凝神。这一次不是等待梦境浮现,而是主动沉入。他将手按回珊瑚墙,咬破指尖,血珠渗入纹路。梦境瞬间接通——不再是片段,而是倒流。

  他看见李国栋年轻时蹲在老槐树下,用竹片刮去碑文上的苔藓;王二狗的祖先披着蓑衣,在暴雨夜里举火巡山;赵晓曼的外婆坐在校舍门槛上,教孩子念一个早已失传的音节;炊事员老陈把最后一块干粮塞进石缝,说“守灶的人不能饿着”;村医阿婆将药汁滴入古井,嘴里念着“脉不断,水就不枯”;守林人阿山在雪夜里吹响骨哨,惊走盗掘者。

  这些画面从未在梦中出现过。

  可现在,它们随着血脉的震颤,一一浮现。

  他睁开眼,呼吸微重。赵晓曼正看着他,眼神清明。

  “你能叫他们回来。”她说。

  不是疑问。

  罗令再次闭眼,将残玉紧贴眉心,血顺着指缝流下,滴在珊瑚墙上。他不再只是接收信息,而是在呼唤。以血为引,以玉为桥,以记忆为路。

  赵晓曼同时将玉镯贴上水晶。两股光流交汇,水晶内部骤然亮起七道虚影。它们从光纹中走出,脚步无声,却带着泥土与山风的气息。李国栋拄着竹杖,站在最前方;王二狗的祖先肩扛铁叉;赵晓曼的外婆手中握着一本残破教案;老陈系着围裙,手里还拎着一只陶碗;阿婆背着药箱;阿山披着旧斗篷;最后一道影子模糊些,像是站在人群之外,却又与他们同列。

  七道身影缓缓走向石碑底部的七个凹槽。

  没有言语,没有停顿。他们各自抬起手,掌心划破,血滴入槽。

  星门基座猛然震动,沙层如潮水般退开,九根石柱彻底显露。柱体上的刻纹被能量点亮,光点从底部升起,一节节向上攀升,最终在顶端连成完整的环形。中央裂开一道竖瞳状缝隙,幽深的星辉从中溢出,映在珊瑚墙上,像一条通往深空的河。

  罗令和赵晓曼站在阶梯尽头,看着那道缝隙缓缓扩张。

  就在此时,海底残骸堆中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。

  一台锈蚀的机器人从沉船残片下弹出,机械臂前端改装成抓钳,直取两人手腕。它动作极快,关节处还刻着“省考古学会”字样,外壳上沾着海泥与藤壶,显然是多年前就被埋下的装置,一直潜伏至今。

  罗令抬手欲挡,却见舰首前方光影一闪。

  李国栋的全息影像凭空出现,拄着那根老竹杖,身影半透明,却稳如山岳。他没看机器人,只是抬起手,竹杖轻轻点向海床。

  “八百年守。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穿透了水压与能量场,“不为藏宝,不为权,不为名。”

  竹杖落下的瞬间,星门释放出一道纯净的能量流,呈扇形扫过。机器人刚触及双玉三尺之内,外壳便如纸片般撕裂,内部线路在强光中熔断,零件被卷入能量漩涡,瞬间化为光尘,吸入星门深处。

  一切归于寂静。

  罗令低头看残玉,它已不再发烫,而是温润如常。赵晓曼手腕上的珊瑚触须缓缓松开,玉镯重新落回皮肤,贴合如初。

  他们走上星门基座平台。中央裂口已扩展为直径十米的通道,内部星辉流转,隐约可见古老的航道标记,与梦中玉璧所绘完全一致。九根石柱环绕成环,光流在柱体间循环,没有一丝紊乱。

  罗令从怀中取出骨笛,放在唇边。他没有吹响,只是将它轻轻搭在双玉交汇处。残玉与玉镯同时亮起,青光交融,形成一根悬浮的光棒,像是某种指挥器。

  赵晓曼伸手握住另一端。

  两人并肩而立,光棒指向星门深处。

  罗令按下启动钮。

  星门轰然全开,竖瞳状缝隙彻底展开,化作一道横跨百米的光幕。后方是无尽星河,轨道清晰可见,像是被某种古老力量梳理过的路径。星舰自动调整姿态,引擎无声启动,舰首对准光幕中心。

  没有欢呼,没有呐喊。

  赵晓曼的手还握着光棒,指尖微微发白。罗令的呼吸平稳,目光落在航道起点的一颗暗星上——那位置,与老槐树下第一幅梦境图景中的坐标完全重合。

  舰体开始缓缓推进。

  珊瑚墙内的光流突然加速,整条阶梯通道亮如白昼。九根石柱的光点连成高速循环的环路,能量场稳定输出。星门没有咆哮,没有震荡,只是静静地敞开,像一道等待了千年的门。

  李国栋的影像还站在舰首,竹杖未收。他看了一眼罗令,又望向星门深处,嘴角极轻微地动了一下。

  罗令忽然察觉,残玉在掌心轻轻震了一下。

  不是警告。

  是回应。

  赵晓曼低声说:“它知道我们来了。”

  罗令没回答,只是握紧了光棒。

  星舰驶入光幕的瞬间,海底沙层微微震动,一道石碑从祭坛边缘升起,表面七个凹槽依旧残留着未干的血迹。碑文浮现一行古越符号,与童谣最后一句完全一致。

  光幕外,海面波澜不惊。

  光幕内,星轨缓缓转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