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砂隐变革-《火影忍者:砂隐海汐录》

  晨砂还没被日头晒透,砂隐村东头的公告栏就被裹着细沙的风卷来了半圈人。土黄色的夯土墙被昨夜的沙粒覆了层浅白,唯有那张贴在正中央的公告,用刺目的红漆写着字,像沙漠里开出的一串红棘花 ——“砂隐村本年度‘忍者预备役培训班’招生:凡年满六岁、能自主提炼查克拉者,不限出身,均可报名”。

  人群的影子被斜斜的晨光拉得很长,裹着蓝布头巾的农妇、背着忍具包的少年、甚至卖烤团子的摊贩,都凑在公告前议论。风间花凛挤在最外围,蓝黑色的长发扎成两股低麻花,垂在洗得发白的浅蓝和服前 —— 这裙子是养父风间石生前给她缝的,领口的针脚有些歪,却被她洗得干干净净,连磨损的袖口都用同色布补了层边。她的墨蓝色眼睛死死盯着 “不限出身” 四个字,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袖管里的东西:一颗鸽子蛋大的石英石,边缘被摸得光滑透亮,是风间石当年压账本用的,也是他留给她唯一的念想。

  “以前哪有这规矩?” 卖柴的大叔把扁担往墙上一靠,粗哑的嗓子盖过了风声,“我家小子前年满六岁,就因为我们家没有忍者的关系,连预备役的报名资格都没摸着。”

  旁边穿浅棕色忍者背心的少年嗤了声,肩上的忍具包晃了晃,露出半枚苦无的银刃:“现在不一样了,我爱罗大人从木叶回来后,跟长老会吵了两回,硬是把‘家族优先’的老规矩给撤了。听说他在木叶跟那个叫鸣人的忍者打了一架后,就总说‘潜力跟血脉没关系’”

  “普通人?” 卖烤团子的阿婆把竹签往木盒里一插,热气裹着甜香飘到花凛鼻尖,“风间石家那丫头不就是普通人?可惜了,石小子五年前在边境侦查任务里,被沙暴埋了,留下这丫头寄住在他哥风间进家,听说过得不怎么样……”

  花凛的耳朵轻轻动了动 —— 她总能捕捉到风中细碎的声响,就像能轻易感知到空气里游弋的查克拉一样。这能力是天生的,风间石还在时总笑她 “小花凛的耳朵能听着沙粒说话”,可她自己也说不清,为什么闭着眼就能觉出查克拉在指尖游走的轨迹,就像说不清为什么晒再多太阳,皮肤也还是透着冷白。

  此刻她没心思琢磨这些。风间进家的土屋在村西头,离公告栏有三条街的距离,要是回去晚了,嫂子美代又要念叨 “偷懒躲懒,不如早点给断当媳妇”。

  风间进是风间石的亲哥,靠种沙棘果和卖晒干的野菜过活,性子寡淡又刻薄。五年前风间石牺牲后,村吏把花凛送到他家,美代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—— 早上天不亮就要起来挑水、喂羊,中午要帮着晒沙棘,晚上还得缝补风间断的衣服,稍有差池就是一顿冷嘲热讽。

  风间断是风间进的独子,比花凛大两岁,家里借着风间石的关系,上下打点着也成了下忍,平时总爱抢她的东西:去年她用攒了三个月的忍币买的半本《基础结印图谱》,就被他撕了。

  可花凛没停过。从风间石走的第二年起,她就摸清了村西废弃训练场的规律 那地方原是风间石负责打理的,后来被沙埋了半座靶场,只剩几棵枯死的沙棘树,巡逻的忍者只在傍晚过一趟,凌晨天没亮时,连风都懒得往那边吹。

  每天寅时,她趁美代和风间进没醒,揣着两个冷饭团就往训练场跑。第一次试着提炼查克拉时,她坐在沙棘树下闭了整整一个时辰,直到露水把头发打湿,才隐约觉得有股温热的气流从丹田往上涌,顺着手臂爬到指尖 —— 那感觉很陌生,却又很亲切,像风间石以前给她暖手时的温度。

  可没人教她,一切都得自己摸。她把风间石留下的旧忍术笔记翻了无数遍,那本笔记的封皮都磨掉了色,里面记着基础的查克拉提炼法,还有几页 “砂遁” 的入门步骤,字里行间偶尔会夹着风间石的批注:“小花凛要是学忍术,得先练稳结印,别慌”。

  练结印时,她总出错。“巳 - 午 - 未” 的顺序,她能把 “午” 和 “未” 的指诀弄混,指尖的皮肤磨得通红,起了水泡又破,破了又长,最后结印的地方结了层浅褐色的茧,摸起来糙得像砂纸。

  三个月前的一个清晨,她试着把查克拉灌进掌心的沙子里,心里默念笔记里的口诀 “意随气走,砂随念动”,忽然觉得掌心的沙粒活了过来,像细小的银蛇,缠上了旁边枯沙棘的枝干。那一刻,她攥着那截缠满细沙的树枝,蹲在地上笑出了声,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掉

  要是父亲还在,肯定会拍着她的头说 “小花凛,真棒”。

  “你在这儿傻站着干嘛?还不回家喂羊!”

  冷不丁的呵斥把花凛拉回现实。她回头,就看见风间断背着半筐沙棘果,皱着眉站在不远处,筐沿的刺还勾着片枯叶。风间断比花凛高半个头,脸上带着少年人的莽撞,眼神里满是不耐烦。

  花凛赶紧往后退了半步,把攥着石英石的手往袖管里缩了缩:“我、我这就回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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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回去?” 风间断几步走到她面前,伸手就去扯她的麻花辫,“你是不是想报名那个预备役培训?我妈说了,你一个外来的丫头,别想着当忍者,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才是正经!”

  辫子被扯得生疼,花凛的眼眶有点红,却没哭 —— 这五年她早学会了把眼泪藏起来。她用力挣开风间断的手,声音轻却带着劲:“公告上写了不限出身,我满十一岁了,也能提炼查克拉,为什么不能报名?”

  “为什么?” 风间断嗤笑一声,伸手就去摸她的袖口,“你那点三脚猫功夫,还想当忍者?我爸说了,上个月巡逻队的忍者还说,废弃训练场有小孩偷练忍术,指不定就是你。”

  花凛下意识护住袖口,里面不仅有小石头,还有她偷偷抄的结印口诀 —— 是她照着风间石的笔迹,用炭笔写在废纸上的,叠得整整齐齐藏在里面。她怕风间断把纸撕了,就像去年撕她的图谱一样。

 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,卖烤团子的阿婆想上前劝,却被风间断一个眼刀瞪了回去。风间断还想再说什么,忽然听见人群里有人喊 “报名点开始登记了”,花凛心里一急,趁着风间断分神,转身就往村北的预备役报名点跑 —— 报名点设在忍术学校旁边,她昨天特意去看过,今天辰时开始登记。

  风间断在后面喊 “你给我回来”,可花凛没回头。她的裙摆被风吹得飘起来,脚下的沙子硌得脚底发疼,却跑得比平时快多了 —— 她知道,这是她唯一的机会,要是错过了,就再也别想成为像养父那样的忍者。

  跑过忍具店时,她瞥见玻璃柜里摆着新的苦无和结印图谱,标价是她攒一年忍币都买不起的数;跑过训练场时,她听见里面传来忍者训练的喝声,查克拉流动的声响像细碎的鼓点,顺着风飘进她的耳朵。她攥紧袖管里的石英石,掌心的茧子蹭着石头的光滑面,忽然觉得有股力量从指尖涌上来 —— 那是查克拉的温度,也是她藏了三年的执念。

  报名点前已经排了队,大多是穿着干净衣服的小孩,身边跟着父母,手里拿着户籍证明。花凛站在队尾,心里有点慌

  她没有户籍证明,风间进从来没给她办过砂隐的正式户籍,她只有风间石当年给她的一张旧身份证明,上面写着 “风间石之女,风间花凛”,盖着五年前的村吏印章。

  轮到她时,坐在登记桌后的中忍抬起头 —— 是个留着短发的女人,脸上有道浅疤,眼神锐利得像苦无。她看了花凛一眼,指了指桌前的纸:“姓名,年龄,户籍,能提炼查克拉吗?”

  “风间花凛,十一岁。” 花凛把那张旧身份证明递过去,声音有点发颤,“我、我没有砂隐户籍,是养父风间石收养的,他五年前在边境任务里牺牲了…… 我能提炼查克拉,还会基础的结印。”

  中忍拿起身份证明看了看,又抬眼打量花凛 —— 看她洗得发白的和服,看她掌心的茧子,看她攥着袖口的紧张模样。她没说话,只是指了指旁边的测试区:“去那边测,先提炼查克拉,再结‘子 - 丑 - 寅’三个基础印,过了就能报名。”

  花凛心里一松,赶紧走到测试区。测试区里有块查克拉感应石,只要把手放上去,石头发光就代表能提炼查克拉。她深吸一口气,把手放在石头上,闭上眼睛,按照风间石笔记里的方法,慢慢引导体内的查克拉往指尖涌 —— 很快,感应石就发出了淡淡的蓝光,虽然比旁边小孩的光弱,却足够明显。

  接下来是结印。她站在中忍面前,手指有点抖,却还是稳稳地比出 “子” 印(拇指按在食指第二关节),再过渡到 “丑” 印(食指叠在中指上),最后是 “寅” 印(中指勾住无名指)—— 三个印虽然比别人慢了半拍,却一个没错。

  中忍点了点头,在登记本上写下她的名字:“下周一辰时来这里报到,带好忍具,卷轴” 她递给花凛一张浅蓝色的报道单,上面盖着砂隐忍者预备役的印章。

  花凛接过报到单,指尖有点发颤 —— 她把单子叠得整整齐齐,放进贴身的衣兜里,又摸了摸袖管里的石英石,忽然觉得眼眶发热。她对着中忍鞠了一躬,小声说 “谢谢大人”,然后转身往风间家走。

  回去的路比来时慢多了。太阳已经升得很高,沙子被晒得发烫,透过鞋底传到脚底。花凛摸了摸衣兜里的报道单,心里又喜又忧 —— 喜的是她终于能去学忍术了,忧的是风间进和美代根本就不会给她花钱。

  果然,一进风间家的院门,就看见美代叉着腰站在土屋门口,风间进坐在门槛上抽着烟,脸色阴沉。风间断站在旁边,看见花凛回来,立刻喊 “妈,她真去报名了!”

  美代几步走到花凛面前,伸手就去扯她的衣兜:“你是不是拿了报道单?我告诉你,你赶紧把单子撕了!哪有那么多钱供你当忍者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