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远方有佳信,近处起风波-《四合院:让你耿直,你却气疯众禽》

  王建国脸上的血色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干干净净。

  那张棉纱采购单,就如同一道催命符,静静地躺在桌面上。

  上面的每一个字,都化作了尖刺,扎得他心脏生疼。

  办公室里的空气,粘稠得像是凝固的猪油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  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在王建国和何雨柱之间。

  一个,是经营多年的地头蛇。

  一个,是厂长亲派的过江龙。

  这第一次交锋,胜负已然分明。

  “何……何主任……”王建国喉咙滚动,发出的声音干涩得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。

  他艰难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这……这里面肯定有误会!对,误会!”

  何雨柱没说话,只是收回了点在单据上的手指,轻轻敲了敲桌面。

  一下,又一下。

  每一次敲击,都像是一柄小锤,砸在王建国脆弱的神经上。

  “李卫东,你先出去。”何雨柱终于开口,语气平淡,却无人敢质疑。

  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李卫东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办公室,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。

  何雨柱的目光,重新落回王建国脸上。

  “王科长,误会在哪,你跟我说说。是这批棉纱的次品率没那么高,还是你的签名是别人伪造的?”

  “这……”王建国汗如雨下,大脑飞速运转,却找不到任何可以辩解的借口。

  这事他办得自以为隐秘,却没想到被这个厨子翻了个底朝天!

 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?

  “我……”王建国张口结舌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
  何雨柱看着他这副模样,也懒得再跟他耗下去。

  他拿起桌上那份厂长签批的文件,在王建国眼前晃了晃。

  “王科长,厂长说了,一个月内,采购成本必须再降一成。我这个人,不喜欢搞那些虚头巴脑的,我就认结果。”

  “你,还有在座的各位,都是厂里的老同志,业务熟练。我相信在大家的配合下,完成这个任务不难。”

  他话锋一转,声音冷了下来。

  “当然,如果有人觉得这三条规矩执行起来有困难,或者觉得自己的屁股底下不干净,怕被查出来。”

  “现在就可以打报告,申请调离。我批!去车间,去仓库,都行。总好过将来被我亲自请出去。”

  “那样,脸上可就不好看了。”

  说完,他把文件收好,转身就走,留下满屋子心神巨震的采购科职员。

  王建国呆立在原地,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。

  他知道,采购科的天,变了。

  从这天起,采购科的风气焕然一新。

  迟到早退的没了,上班看报喝茶的也没了。每个人都夹着尾巴,兢兢业业地整理着堆积如山的单据和档案。

  何雨柱的三把火,烧掉了所有人的侥幸心理。

  半个月后,何雨柱的新家也彻底完工了。

  两间房打通,变成了一个宽敞的大开间,窗明几净。新盘的火炕,崭新的桌椅板凳,一切都透着一股崭新的、向上的气息。

  这天中午,何雨柱正和马华在新家吃着饭,邮递员在院里喊了一声。

  “何雨柱同志的信!广州寄来的!”

  广州?

  何雨柱心里一动,放下碗筷走了出去。

  信封很厚,字迹娟秀,是娄晓娥的。

  回到屋里,他拆开信,里面除了几页写得满满的信纸,还掉出来一张薄薄的纸片。

  是一张汇款单。

  “师父,这是啥?”马华好奇地凑了过来,当他看清汇款单上的数字时,眼珠子都直了。

  “五……五百块?!”

  马华的声音都变了调,他使劲揉了揉眼睛,以为自己看错了。

  伍佰圆整!

  这年头,一个八级工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九十九块钱。这五百块,相当于一个高级技术工人不吃不喝干大半年的收入!

  “我的乖乖……”马华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抽搐,“师父,这……那女同志给您寄这么多钱干嘛?”

  何雨柱没理会徒弟的咋咋呼呼,他展开了信纸。

  信里,娄晓娥的字里行间充满了激动和难以置信。

  她说她到了广州,按照何雨柱的指点,发现那里的一切果然和京城完全不同,充满了勃勃生机。她利用家里的关系和何雨柱给的“启动资金”,搭上了一条从香江过来的商船,倒腾了几批的确良布料和电子表,一来一回,就赚到了远超想象的利润。

  “何雨柱,你简直是个妖怪!”信的末尾,娄晓娥这样写道,“我爸听了我的描述,也觉得不可思议。他说你的眼光,已经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认知。这五百块,是第一笔分红,你先拿着。后续的计划,我还在筹备,等我下次回来,我们再详谈。你是我娄晓娥这辈子见过最奇的男人,也是我最大的贵人!”

  何雨柱看完信,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。

  一切,都在按照他的剧本发展。

  “师父,您……您真是神了!”马华看着何雨柱,眼神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,“您就那么跟她说几句,她就真赚大钱了?”

  “这不是神,这叫信息差。”何雨柱将汇款单和信收好,“等你以后见的多了,就懂了。”

  他心里盘算着,这五百块加上之前娄晓娥给的本金,自己手里的活动资金,已经相当可观了。

  在这个时代,有钱,就意味着有无限的可能。

  然而,就在何雨柱这边春风得意之时,四合院的另一头,却是愁云惨淡。

  秦淮茹家。

  桌上摆着一盘黑乎乎的咸菜,三个窝窝头。

  贾张氏耷拉着脸,筷子在盘子里戳来戳去,嘴里骂骂咧咧:“这日子还怎么过啊!天天窝头咸菜,嘴里都淡出鸟来了!”

  秦淮茹默默地啃着窝头,一言不发。

  自从刘海中和许大茂倒台,一大爷自顾不暇,她所有的外援都断了。

  她现在一个月三十多块的工资,加上扫院子那点补贴,要养活一家五口人,实在是捉襟见肘。

  尤其是棒梗一天天长大,正是嘴馋长身体的时候,天天嚷着要吃肉。

  她看着窗外,何雨柱家那崭新的门窗,和里面不时传出的欢声笑语,刺得她眼睛生疼。

  凭什么?

  凭什么他何雨柱的日子越过越红火?升官发财,住大房子,还有时髦女人送酒送肉。

  而自己,却要在这里喝西北风?

  那个傻柱,明明以前是围着自己转的,自己勾勾手指,他什么都肯给。

  现在,他却把自己当成了空气。

  嫉妒和不甘,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。

  “妈,我饿,我想吃肉……”小当拉着秦淮茹的衣角,可怜巴巴地说道。

  秦淮茹看着女儿蜡黄的小脸,一个恶毒的念头,猛地从心底里冒了出来。

  她看了一眼何雨柱家门口,因为装修还没彻底清理干净的几块碎砖头。

  一个计划,瞬间成型。

  她蹲下身,在小当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
  小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

  “去吧,哭得惨一点。”秦淮茹推了女儿一把。

  小当跑到何雨柱家门口,犹豫了一下,然后脚下一崴,朝着那堆碎砖头就摔了过去。

  “哇——!”

  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,划破了院子的宁静。

  “哎哟我的孙女儿!”贾张氏第一个从屋里冲了出来,一把抱住小当,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,“天杀的啊!谁把砖头放这儿的!把我孙女儿的胳膊都摔断了!何雨柱!你给我滚出来!”

  秦淮茹也“满脸惊慌”地跑了出来,抱着小当的胳膊,眼泪说来就来。

  “小当,你怎么样?别吓妈妈啊!何雨柱!你看看你干的好事!”

  何雨柱和马华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。

  看着眼前这婆媳俩一唱一和的表演,何雨柱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
  碰瓷?

  都什么年代了,还玩这种低级手段。

  他没有发怒,反而一脸关切地走了过去,蹲下身子。

  “小当怎么了?快让叔叔看看。”

  他轻轻地检查了一下小当的胳膊,小丫头哭得厉害,但胳膊活动自如,顶多就是擦破了点皮。

  “哎呀,这可不得了!”何雨柱立刻换上一副紧张的表情,站起身,“秦淮茹,别哭了!赶紧的,我送孩子去医院!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得负责到底啊!”

  说着,他不由分说,一把就将小当抱了起来,转身就要往院外走。

  “我们直接去轧钢厂职工医院!那儿的医生水平高!”

  秦淮茹和贾张氏都愣住了。

  剧本不是这么演的啊!

  “等……等等!”秦淮茹连忙跟上去。

  何雨柱抱着孩子,脚下不停,嘴里还大声嚷嚷着,生怕院里其他人听不见。

  “秦淮茹,你放心!医药费我全包了!”

  “我这就去跟杨厂长汇报,你是咱们厂的困难职工,孩子又出了这事,必须给你申请补助和困难津贴!厂里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!”

  一听到“杨厂长”和“汇报”这几个字,秦淮茹的脸,“唰”的一下全白了。

  把事情闹到厂里去?还要找杨厂长?

  这要是厂里派人下来一调查,发现是自己教唆孩子碰瓷,那工作还要不要了?

  她吓得魂飞魄散,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,死死地拽住了何雨柱的胳膊。

  “别!何主任!别去!千万别去厂里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