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章 赔罪-《透视神瞳:赌石撩美两不误》

  时间退回到一天前,赵家。

  赵锡荣沉着脸坐在书房的红木椅上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。赵志远垂头站在书桌前,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阴郁的眼神。

  “一个月不许出门,”赵锡荣最终开口道,声音里透着疲惫,“好好在家反省。”

  赵志远猛地抬头:“爷爷!这……”

  “怎么?”赵锡荣抬了抬眼皮,“嫌处罚太轻了?”

  赵志远咬紧牙关,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。他当然不服气,但想到那个叫周阳的年轻人略带杀意的眼神,又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
  “去吧。”赵锡荣挥了挥手,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古籍上,“明日开始。”

  赵志远阴沉着脸退出书房,走廊上他狠狠踹了一脚墙角的花瓶架。青瓷花瓶摇晃几下,最终稳住没倒,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。

  书房内,赵锡荣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,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。他凝视着孙子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
  志远再不成器,也终究是自己唯一的孙子。如今成了现在这样,说到底,终究是自己一手宠出来的。赵家三代就志远这么一个独苗,要是真罚狠了,万一出了什么岔子……

  窗外的树影在暮色中摇曳,赵锡荣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
  他何尝不知道这样的处罚太轻?可想到赵家香火的延续,想到自己百年之后家族的未来,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。

  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几下,赵锡荣突然直起身子,从抽屉里取出一部专用手机。

  他拨通了一个鲜少联系的号码,声音低沉而威严:“查一个人,周阳。二十出头的地阶武者,最近出现在京城。”

  挂断电话后,他走到窗前,望着远处渐暗的天色。二十多岁的地阶……这样的天赋,放眼整个古武界都屈指可数。

  要么是某个隐世高人的弟子,要么就是哪个古老门派的传人。无论是哪种可能,都值得他慎重对待。

  不到两日,一份详尽的档案便送到了赵锡荣的书桌上。他端坐在红木椅上,手指轻轻翻动着纸页,目光在字里行间游移。

  “地阶初期修为……”赵锡荣低声自语,指尖在某个段落停留片刻。资料显示此人出身寻常,却在短时间内修为突飞猛进。虽然有几处关键信息被特殊加密,但已足够让他窥见端倪。

  赵锡荣合上档案,目光投向窗外。庭院里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曳,发出沙沙声响。

  他活了这么多年,自然明白一个道理——能在这个年纪踏入地阶的武者,必定有其不凡之处。过分探究别人的机缘,反而容易惹祸上身。

  更何况根据资料显示,周阳还被特勤局的副局长郑国锋所看重,资料里那些被加密的段落,无不彰显着特勤局对这个年轻人的重视。

  特勤局作为保卫国家安全的核心部门,远非寻常古武世家可比。

  哪怕是赵家这样,在古武世家都称得上一流的世家,在特勤局面前也是远远不够看的。

  他忽然想起建国初期那个轰动武道界的传闻——当年有位新晋地阶武者,自以为突破后便可横行无忌,在京城闹出了不小的风波。

  那人先是当街重伤数名执法人员,后又夜闯政府机关。结果不到四十八小时,就被特勤局派出的一位神秘高手当场格杀。

  据说那场战斗只持续了三招,那位不可一世的地阶武者便命丧黄泉。

  自那以后,“侠以武犯禁”这句话在龙国武道界就成了个笑话。无论修为多高,在国家机器面前都不堪一击。特勤局里卧虎藏龙,谁也不知道他们暗中培养了多少高手。

  赵锡荣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。这些年来,但凡敢挑衅官方权威的武者,无一例外都销声匿迹了。

  有的被废去武功,有的直接人间蒸发。想到这里,他后背不禁渗出一层冷汗。

  赵锡荣定了定神,转身对门外的管家吩咐道:“去库房取那对百年野山参,要品相最好的。”他略一沉吟,“再备些上好的龙井和滋补品,一并送到严家去,就说是赵家的一点心意。”

  管家躬身应下,正要退出去准备,又被赵锡荣叫住:“等等。”老人踱步到书柜前,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紫檀木匣,“把这个也带上,单独送给周先生。”

  管家小心翼翼地接过木匣,入手沉甸甸的,隐约能闻到淡淡的药香。他知道,这里面装的是老爷珍藏多年的灵药,平日里连少爷都不让碰的。

  “记住,”赵锡荣沉声叮嘱,“给周先生的那份,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,还望他不要见怪。”

  管家连连点头,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。赵锡荣站在窗前,望着管家远去的背影,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
  他活了大半辈子,最明白一个道理——有些人,能不得罪就千万别得罪。特别是像周阳这样,既有背景又有实力的人。

  窗外,暮色渐浓。赵锡荣揉了揉太阳穴,忽然觉得有些疲惫。

  这些年来,他为了赵家的基业殚精竭虑,如今却要在一个年轻人面前放低姿态。但这就是现实,由不得他不认。

  赵锡荣认这个道理,可赵志远却不认。

  当赵志远得知爷爷派人带着厚礼去严家赔罪,甚至还单独给周阳准备了礼物时,气得在房间里暴跳如雷。

  他一把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,瓷片碎裂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刺耳。

  “老糊涂!”赵志远咬牙切齿地咒骂着,“一个毫无背景的地阶散修,至于怕成这样?”

 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像只困兽。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进来,映出他狰狞的表情。

  赵志远怎么也想不明白,一向强势的爷爷,怎么会对一个没有靠山的散修如此忌惮。

  “不就是个地阶初期吗?”他狠狠地踹了一脚床柱,“我们赵家难道还怕他不成?”

  赵志远猛地推开窗户,夜风灌进来,吹乱了他的头发。他死死盯着严家的方向,眼中燃烧着怒火和不甘。

  在他看来,爷爷这是老糊涂了,居然被一个毫无背景的散修吓破了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