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松火眏心,暗影浮动-《综穿:拆CP后我成了大佬心尖宠》

  思过崖的月光总带着股清冽的寒气,透过石窗落在宣纸上,将夜华抄写的经文染成一片银白。林晚星蜷在他臂弯里,听着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,忽然觉得这单调的声响竟比昆仑虚的晨钟还要安心。

  “还有多久才能抄完?”她用尾巴尖轻轻扫着他的手腕,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。这些日子,她渐渐能说些简单的人话了,声音带着幼狐的清亮,像山涧叮咚的泉水。

  夜华笔尖一顿,侧头看她,眼底盛着月光的碎影:“快了。”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尾巴,绒毛在掌心簌簌颤动,“怎么,待腻了?”

  “才没有。”林晚星往他怀里缩了缩,鼻尖蹭过他衣襟上的墨痕,“就是……离镜会不会再来找事?”那日大殿上离镜的眼神,像淬了毒的冰锥,总让她心里发紧。

  夜华将最后一笔落下,放下笔舒展手腕,骨节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白:“他若敢来,我便再护你一次。”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。他起身点亮石壁上的松油灯,火光摇曳着爬上他的侧脸,将玄衣上的暗纹照得愈发清晰——那是龙族特有的鳞纹,平日里藏在衣料下,只有在火光下才会显形。

  林晚星盯着那些鳞纹看了半晌,忽然想起白浅那日的话。她仰起头,耳朵抖了抖:“夜华,你到底是谁呀?昆仑虚的弟子,好像不会有这样的纹案吧?”

  夜华的动作顿了顿,随即轻笑一声,指尖敲了敲她的脑袋:“小狐狸管得倒宽。”他没直接回答,转身从石柜里翻出个布包,“玄真长老让人送来的伤药,说是给你补补。”

  布包里是晒干的雪莲和几味珍稀药材,还裹着块用油纸包好的鹿肉干。林晚星眼睛一亮,立刻从他怀里跳出来,叼起鹿肉干就往石榻跑——那是夜华特意为她铺了软垫的角落,如今成了她专属的小窝。

  “慢点吃,没人抢。”夜华跟过来,坐在榻边看她狼吞虎咽,指尖替她拂去嘴角的碎屑,“再过几日,我便去求师父,把你正式收作灵宠,这样离镜就更没理由找你麻烦了。”

  林晚星嘴里塞满肉干,含混不清地应着,心里却忽然涌上股说不清的滋味。她来这世界本是为了任务,可此刻听见“正式收作灵宠”几个字,竟比听到系统提示音还要欢喜。

  第二日清晨,林晚星被一阵奇怪的响动吵醒。她探出脑袋,看见夜华正对着石墙上的一道裂缝出神,指尖在裂缝边缘轻轻摩挲,像是在探寻什么。

  “怎么了?”她跳上他的肩头,顺着他的目光看去——那裂缝比昨日宽了些,隐约能看见里面黑漆漆的通道,“这后面是空的?”

  夜华点头,指尖敲了敲石壁,传来空洞的回响:“好像是条密道。”他忽然想起玄真长老送药来时,意味深长的眼神,“或许……是昆仑虚老一辈留下的。”

  正说着,密道里忽然传来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。夜华立刻将林晚星护在身后,握紧了腰间的佩剑。黑暗中,一道瘦小的身影跌了出来,摔在地上发出痛呼。

  “是你?”夜华皱眉看着眼前的少年——那是离镜身边的侍从,前几日在大殿上见过。

  少年吓得脸色惨白,爬起来就要跑,却被夜华的剑气拦住去路。“离镜让你来的?”夜华的声音冷得像思过崖的冰,“他想干什么?”

  少年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个锦盒,双手奉上:“殿下……殿下说,前几日是他不对,特让小的送些赔礼来。”

  林晚星凑过去闻了闻,锦盒里飘出淡淡的异香,甜得有些发腻,不像是正经香料。她忽然想起在青丘学过的毒草图谱,这香味里,竟混着“迷魂草”的气息。

  “夜华,别碰!”她猛地扑过去,用爪子把锦盒扒到地上。盒子摔开,里面的香料撒了一地,接触到空气后,竟冒出淡淡的紫烟。

  少年见状,转身就往密道里钻。夜华眼疾手快,挥剑斩断了他的衣摆,剑气擦着他的脚踝掠过,在石壁上划出深深的刻痕。“回去告诉离镜,再敢耍花样,休怪我不客气。”

  少年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密道深处,夜华俯身捡起一片沾了香料的锦缎,放在鼻尖轻嗅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:“是迷魂草混着锁灵香,若是沾了,灵宠会暂时失去神智,任人摆布。”他看向林晚星,眼底闪过后怕,“幸好你机灵。”

  林晚星却盯着地上的紫烟发愣——这手段阴毒,倒不像是离镜能想出来的。他虽是骄纵,却没这么深的城府。

  “这密道……”她忽然开口,“离镜怎么会知道?”

  夜华也想到了这层,他走到裂缝前,用剑挑开松动的石块,密道里的冷风灌进来,带着潮湿的霉味。“昆仑虚的密道图,只有长老和核心弟子才能接触到。”他回头看了眼石门外的方向,“看来,离镜在昆仑虚,还有内应。”

  这话像块石头投进林晚星心里,她忽然想起白浅前日来送糕点时,目光总在石室四周打转,当时只当她是不自在,现在想来,倒像是在探查什么。

  “我们要不要告诉长老?”林晚星的尾巴不安地扫着地面。

  夜华却摇了摇头,将密道重新封好:“没证据的事,说了只会打草惊蛇。”他拿起佩剑,剑穗在火光下轻轻晃动,“我们先不动声色,看看这内应,到底是谁。”

  接下来的几日,思过崖格外平静。白浅又来过两次,每次都带着不同的点心,只是眼神总有些躲闪,不像从前那般坦然。离镜那边也没再动静,仿佛真的安分了。

  直到第十五日夜里,林晚星被渴醒,起身去石桌旁找水喝。刚跳下石榻,就看见窗纸上映出个熟悉的影子——那人正踮着脚往石室里看,衣袂飘动的弧度,像极了白浅常穿的素色长袍。

  她刚要出声,却被夜华捂住了嘴。他不知何时醒了,正用眼神示意她别作声。两人借着松油灯的光,看见窗外的人影往石缝里塞了个东西,随即悄无声息地离开了。

  夜华等了片刻,才起身打开石门,从石缝里摸出个纸团。展开一看,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字:“三更,密道见,有要事相商——离镜。”字迹娟秀,倒像是女子的笔迹。

  “果然是她。”夜华的指尖捏着纸团,指节泛白,“她为何要帮离镜?”

  林晚星忽然想起白浅那日说的“青丘狐族最是记仇”,心里咯噔一下:“会不会……她把我当成了青丘的敌人?”毕竟,她现在顶着九尾灵狐的身份,而白浅与青丘的渊源,昆仑虚没几人知晓。

  夜华将纸团捏碎,火星在他掌心明灭:“不管她是为了什么,三更我们去密道看看。”他低头看她,眼神坚定,“总得把这幕后的人揪出来。”

  三更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,思过崖的风带着呜咽,像是有无数影子在石缝里晃动。夜华点亮一盏松油灯,牵着林晚星的爪子走进密道。通道狭窄,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,石壁上布满青苔,偶尔有水珠滴落,在寂静中溅起清脆的回响。

 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,前方忽然出现微光。夜华熄灭油灯,拉着林晚星躲在一块凸起的岩石后。

  只见离镜背对着他们站在前方的石室里,手里把玩着枚玉佩,语气带着不耐烦:“你说的法子到底行不行?再拿不下那狐狸,我可就要回翼界了。”

  一个女声响起,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,却依稀能听出是白浅的声音:“急什么?夜华明日就要去后山采集寒潭水,我会想办法引开他,你趁机把那狐狸抓走便是。”

  “抓来又能怎样?”离镜嗤笑一声,“夜华那性子,定会跟我拼命。”

  “那就让他拼命。”白浅的声音冷了几分,“昆仑虚禁止私斗,他若动手伤了你,自有长老罚他。到时候,他被逐出师门,那狐狸……还能有好下场?”

  躲在岩石后的林晚星浑身一僵,爪子下意识地攥紧了夜华的衣角。她从没想过,平日里看起来清雅温和的白浅,竟会有这么阴狠的心思。

  夜华的指尖轻轻按在她的背上,示意她别冲动。他看着石室里的两人,眼底的寒意比思过崖的冰还要重。

  离镜显然被说动了,舔了舔唇角:“这法子不错。不过……事成之后,你要帮我拿到昆仑虚的《镇界符》图谱。”

  白浅沉默片刻,应道:“可以。但你也要答应我,不能真伤了那狐狸的性命。”

  “放心,我只是想出口气罢了。”离镜笑着抛了抛玉佩,“明日卯时,后山寒潭边见。”

  两人约定好,白浅率先离开了石室。离镜哼着小曲转身,刚要迈步,却猛地撞上一堵“人墙”。

  “出口气?”夜华的声音在寂静的石室里炸开,带着凛冽的剑气,“不知离镜殿下想怎么出气?”

  离镜吓得后退两步,看清来人后,脸色瞬间惨白:“你……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  夜华没回答,只是缓缓拔出佩剑,剑身映着他冰冷的眼神:“刚才的话,我都听见了。”

  离镜慌了神,转身就想往密道深处跑,却被夜华的剑气逼了回来。剑光在石墙上划出火星,将他的影子劈成碎片。

  “夜华,你别乱来!”离镜色厉内荏地喊道,“这里是昆仑虚,你敢伤我,长老们不会放过你的!”

  “伤你?”夜华的剑尖抵住他的咽喉,距离不过寸许,“我只是想让你知道,有些人,有些东西,不是你能碰的。”

  林晚星从夜华身后探出头,看着离镜抖如筛糠的样子,忽然觉得之前的担心有些多余。有夜华在,好像再大的风波,都能被他挡在身前。

  “滚。”夜华收回剑,声音里听不出情绪,“带着你的心思,从昆仑虚消失。再让我看见你,就不是这么简单了。”

  离镜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跑了。石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,松油灯的光忽明忽暗,照得夜华的侧脸一半在光里,一半在影里。

  “白浅……”林晚星犹豫着开口,“我们要告诉师父吗?”

  夜华却摇了摇头,用剑挑开石室角落里的一个木箱。箱子里堆满了泛黄的卷宗,最上面一卷的封皮上,写着“昆仑虚弟子戒律”几个字。他翻到其中一页,指尖点在“勾结外敌,暗害同门,逐出山门”那一行上。

  “不必告诉师父。”他将卷宗放回箱中,眼神沉静,“有些账,该自己算。”

  林晚星看着他的侧脸,忽然觉得,这个总是沉默寡言的少年,心里藏着比寒潭还深的城府。而她,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他了。

  回到思过崖的石室时,天已经蒙蒙亮。夜华重新铺开宣纸,却没有立刻抄写经文,只是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出神。林晚星跳上他的膝头,用脑袋蹭他的下巴:“在想什么?”

  “在想……”他顿了顿,忽然低头看着她,眼底的光柔和得像融化的雪,“等出了思过崖,带你去看青丘的桃花。”

  林晚星愣住了。青丘的桃花,是她作为狐狸最向往的景致,可她从未跟他说过。

  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
  “猜的。”夜华轻笑一声,指尖划过她的耳朵,“总觉得,像你这样的小狐狸,该在桃花海里打滚才对。”

  晨光从石窗涌进来,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林晚星忽然觉得,不管白浅的心思有多深,离镜的手段有多阴,只要能这样靠在他膝头,好像什么都不用怕了。

  只是她没注意,夜华放在膝头的手,悄悄握紧了——那卷关于戒律的卷宗,他记得清清楚楚,最后一页写着:“若有弟子私藏灵兽,隐瞒身份,轻则废去修为,重则……”后面的字被虫蛀了,只剩模糊的墨迹,像个未说出口的诅咒。

  他看着怀里浑然不觉的小狐狸,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。有些事,或许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