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宫宴前夕风波起-《综穿:拆CP后我成了大佬心尖宠》

  夏荷带来的消息像投入湖面的石子,在林晚星的小院里漾开层层涟漪。春桃正给窗台上的兰草浇水,闻言手一抖,水壶里的水洒了半盏,她慌忙用帕子去擦,嘴里念叨着:“皇后娘娘的赏花宴?那可是宫里的大场面,姑娘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呢,可得好好准备才是。”

  林晚星指尖捏着绣针,银线穿过素白的绸缎,勾勒出兰草修长的叶片。她抬眼看向窗外,院墙根的青苔在连日暖阳里泛着湿润的绿,轻声道:“宫里的宴席,规矩重,人也杂,是福是祸还未可知。”

  “姑娘说的是。”夏荷收敛了兴奋,脸上多了几分谨慎,“二太太院里的姐姐说,这次宴席不仅有王公贵族,连几位皇子都会到场呢。咱们盛府虽在京中有些体面,可在那些真正的天潢贵胄面前,实在算不得什么。”

  林晚星放下绣绷,接过春桃递来的茶盏,温热的水汽氤氲了她的眉眼:“正因如此,才更要谨言慎行。不过……”她话锋一转,眼底闪过一丝明悟,“这也是个机会。”

  机会二字说得轻描淡写,春桃和夏荷却都懂了。在盛府这样的深宅里,一个旁支庶女要想站稳脚跟,光靠大老太太的庇护远远不够。若能在宫宴上给人留下好印象,哪怕只是被哪位夫人随口夸一句“娴静懂事”,传到盛紘耳中,也是益处多多。更别提,那里还有顾廷烨。

  【系统提示:皇后赏花宴为高规格社交场合,建议宿主着重提升外在形象与礼仪表现,避免与其他女性角色发生直接冲突,优先创造与核心目标人物顾廷烨自然接触的机会。】

  林晚星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,系统的提示正合她意。外在形象……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半旧的湖蓝色襦裙,料子是去年从乡下带来的,虽浆洗得干净,却终究难登大雅之堂。

  “夏荷,去看看库房里有没有母亲留下的首饰和衣料。”林晚星吩咐道。她的生母卫小娘虽早逝,却也留下些体己,当年被林噙霜以“代为保管”的名义收走,直到她来京后,大老太太才派人从库房里取了回来,一直锁在樟木箱里。

  夏荷应声去了,不多时便捧着一个红漆木箱回来,箱子上的铜锁已经有些斑驳。打开箱子,里面整齐叠放着几匹料子,有雨过天青的杭绸,有月白的素绫,还有一匹水红色的软罗,摸上去滑腻如脂。角落里放着一个紫檀木首饰盒,打开来看,里面是一支翡翠步摇,一对珍珠耳环,还有几枚成色尚可的玉簪。

  “这些料子和首饰,看着比咱们现在用的好多了。”春桃眼睛一亮,拿起那匹水红色软罗,“姑娘穿这颜色定好看,衬得肤色白。”

  林晚星却摇了摇头,指尖拂过水红色的料子:“太艳了。宫宴上贵人众多,年少的姑娘若是穿得这般张扬,反倒显得轻浮。”她转而拿起那匹月白素绫,“这匹好,素净雅致,绣上几枝兰草,既合了我平日的喜好,也不会引人注目。”

  夏荷点头附和:“姑娘说的是。上次去大太太院里,听刘嬷嬷说,去年有位侍郎家的小姐在宫宴上穿了件石榴红的锦裙,被贵妃娘娘说‘过于俗艳’,回来后哭了好几日呢。”

  定下了衣料,林晚星又看向首饰盒。那支翡翠步摇水头极好,只是流苏太长,走动时难免发出声响,不合宫宴上的规矩。最后她选了那对珍珠耳环——正是前几日失而复得的那对,圆润饱满,虽不算极品,却胜在素雅,与月白素绫相得益彰。

  “就用这些吧。”林晚星将东西放回箱中,“夏荷,你去找针线房的张妈妈,让她照着我画的样子,用这素绫赶制一件半臂和襦裙,告诉她务必精细些,工钱我另算。”

  夏荷刚要应声,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,伴随着丫鬟的通报:“姑娘,二太太派人来了。”

  林晚星眉头微蹙,林噙霜这个时候派人来,绝非好事。她示意春桃将箱子收好,自己则端坐在椅子上,朗声道:“请进来。”

  进来的是林噙霜身边的得力丫鬟周瑞家的,脸上堆着虚假的笑,福了福身道:“给林姑娘请安。二太太听说宫里要办赏花宴,想着姑娘刚到京里,怕是没合适的衣裳首饰,特意让奴才送些东西来。”

  说着,她身后的小丫鬟捧上一个描金漆盒。周瑞家的打开盒子,里面是一件桃粉色的绣花袄裙,料子是上好的织锦,上面用金线绣着缠枝莲纹,旁边还放着一支赤金点翠的凤凰簪,看着便价值不菲。

  春桃和夏荷对视一眼,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警惕。林噙霜何时这般好心?这桃粉色比水红更艳,赤金簪子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,分明是想让林晚星在宫宴上出丑。

  林晚星却像是没察觉一般,微微一笑:“多谢二太太费心,只是晚星素来不爱穿这般鲜亮的颜色,怕是辜负了二太太的好意。”她示意夏荷,“把东西收起来,改日晚星亲自去给二太太道谢。”

  周瑞家的脸上的笑僵了僵,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姑娘这是嫌弃?二太太说了,姑娘是第一次参加宫宴,总得穿得体面些,免得被人笑话咱们盛府小气。”

  “体面不在衣饰,而在言行。”林晚星语气依旧温和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,“二太太的心意晚星领了,但这衣裳首饰,实在不合晚星的性子。周姐姐回去告诉二太太,晚星自有准备,断不会给盛府丢脸。”

  周瑞家的见林晚星油盐不进,心里暗骂一声“不识抬举”,面上却不好发作,只得悻悻地说:“既然姑娘这么说,那奴才就回去回话了。只是二太太一番好意,姑娘……还是再想想吧。”

  “不必了。”林晚星淡淡颔首,示意夏荷送客。

  周瑞家的走后,春桃气鼓鼓地说:“这二太太分明是不安好心!那桃粉色穿在姑娘身上,再配上那支金簪,活像个唱戏的,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?”

  “她本就没安好心。”林晚星拿起绣绷,银线再次穿梭,“她巴不得我在宫宴上出丑,好让墨兰妹妹压我一头。”

  夏荷忧心忡忡:“可她要是在老爷面前说姑娘不识好歹,怎么办?”

  “无妨。”林晚星绣完最后一片兰叶,将绣绷放在桌上,“父亲虽看重规矩,却也分得清轻重。宫宴上若是因衣饰不妥失了体面,他只会更生气。林姨娘这点小聪明,瞒不过父亲。”

  话虽如此,林晚星却知道,林噙霜绝不会善罢甘休。果然,傍晚时分,盛墨兰便踩着碎步来了她的小院,身后跟着两个捧着手帕匣子的丫鬟。

  “六妹妹,听说母亲给你送了衣裳?”盛墨兰一进门就扬着嗓子问道,眼神在屋里扫了一圈,没看到那桃粉色的袄裙,脸上闪过一丝得意,“我就说母亲偏心,有好东西总想着妹妹。不像我,只能穿些旧料子。”

  她说着,故意挺了挺身子,身上那件藕荷色的绫罗裙泛着柔和的光泽,领口绣着精致的玉兰花,一看便知是新做的。

  林晚星起身让座,淡淡道:“二太太的好意我心领了,只是衣裳不合身,便没收下。四姐姐这身衣裳倒是好看,衬得姐姐越发娇俏了。”

  盛墨兰被夸得眉开眼笑,假意推让道:“妹妹说笑了,我这算什么?比起宫里的郡主公主,差远了。对了妹妹,我听说你让针线房做新衣裳?不如让我瞧瞧样子?”

  她一边说,一边往桌边凑,目光落在那幅兰草图上,眼中闪过一丝嫉妒。林晚星的绣活在盛府是出了名的好,就连宫里的绣娘都曾夸过她的针脚,此刻见那兰草栩栩如生,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布上长出来,心里更是不服气。

  “不过是随手绣着玩的。”林晚星将绣绷往回挪了挪,“谈不上什么样子。”

  盛墨兰却不肯罢休,伸手就要去拿:“妹妹何必藏着掖着?咱们姐妹之间,还有什么好避讳的?”

  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绣绷时,林晚星忽然抬手,像是要拂去上面的灰尘,恰好挡住了盛墨兰的动作。“姐姐小心,别沾了灰。这料子娇贵,沾了灰就不好绣了。”

  盛墨兰的手僵在半空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她本想看看林晚星准备穿什么样式,好找机会让针线房做件更华丽的压过她,没想到竟被当面拦下,一时间下不来台。

  “妹妹说的是。”盛墨兰讪讪地收回手,强笑道,“是我唐突了。对了,我今日来,是给妹妹送些东西的。”她示意丫鬟打开手帕匣子,“这里面是几样我用惯的胭脂水粉,妹妹第一次去宫宴,怕是用得上。”

  匣子里的胭脂是上好的玫瑰膏,水粉细腻,还有一盒螺子黛,都是京中有名的铺子出品。林晚星看了一眼,便知这些东西价值不菲,绝非盛墨兰平日用的寻常货色。

  “四姐姐的心意我领了,只是我素来不爱用这些。”林晚星婉拒道,“多谢姐姐特意送来。”

  盛墨兰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,她本想借着送胭脂的由头,看看林晚星到底准备了什么首饰,顺便炫耀一下自己的新物件,没想到林晚星油盐不进,连面子情都不给。

  “妹妹这是怎么了?”盛墨兰语气带了几分委屈,“难道妹妹还在生我上次的气?其实那日我也是被下人撺掇的,并非真心想……”

  “姐姐多虑了。”林晚星打断她的话,语气平淡,“过去的事,晚星早已忘了。天色不早了,姐姐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,免得二太太担心。”

  这逐客令下得毫不客气,盛墨兰再也装不下去,狠狠瞪了林晚星一眼,冷哼一声:“既然妹妹不欢迎,那我走便是!只是妹妹可别忘了,宫宴上人才济济,不是光靠几件旧衣裳就能出人头地的!”

  说罢,她带着丫鬟气冲冲地走了,连放在桌上的胭脂匣子都忘了带。

  春桃看着她的背影,气不打一处来:“这四姑娘也太过分了!姑娘好心待她,她却这般无礼!”

  林晚星拿起那盒螺子黛,放在鼻尖轻嗅,一股淡淡的松烟香萦绕鼻尖。她勾了勾唇角:“她越是急躁,便越说明心里没底。咱们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即可。”

  她将胭脂匣子推给夏荷:“这些东西你收着吧,留着日后或许用得上。”

  夏荷应了,又想起一事:“姑娘,方才去针线房,张妈妈说二太太已经打过招呼,让她们这几日先紧着四姑娘的衣裳做,咱们的料子怕是要往后拖了。”

  林晚星早有预料,并不意外:“我就知道她会来这一手。你去告诉张妈妈,就说大老太太让我赶制一件新衣裳,若是误了宫宴,仔细她的皮。”

  夏荷眼睛一亮:“还是姑娘想的周到!大老太太的名头,她们定然不敢怠慢!”

  果然,夏荷去了没多久便回来禀报,说张妈妈一听说大老太太,吓得连连道歉,当即拍着胸脯保证,今晚就让绣娘们连夜赶工,定能在宫宴前做好。

  林晚星这才彻底放下心来,重新拿起绣绷。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丫鬟点上了灯,橘黄色的光晕洒在素白的绸缎上,将那几枝兰草映照得愈发清雅。

  ***接下来的两日,盛府上下都在为宫宴做准备。王若弗忙着清点要给皇后和各宫娘娘的贺礼,一会儿嫌翡翠摆件不够通透,一会儿又说绸缎的花色太旧,气得摔了好几个茶盏。

  林噙霜则整日守在针线房,盯着给盛墨兰做的新衣裳,又是挑料子又是选绣样,恨不得把所有名贵的东西都往女儿身上堆。盛墨兰更是得意,每日穿着新做的衣裳在府里晃悠,见人就炫耀二太太如何疼她,惹得不少丫鬟婆子暗地里撇嘴。

  相比之下,林晚星的小院则安静得多。她每日除了给长辈请安,便是待在屋里看书、绣活,偶尔和春桃、夏荷讨论宫宴上的规矩。夏荷曾在大太太院里当差,听老嬷嬷讲过不少宫里的忌讳,此刻一一讲给林晚星听:“……宫里的宴席,座位都是按品级排的,咱们姑娘跟着大老太太坐,定是在末席,吃饭时切记不能吧唧嘴,夹菜只能夹自己面前的,不能越过别人……”

  林晚星听得认真,时不时点头记下。她知道,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规矩,稍有不慎便可能酿成大祸。

  宫宴前一日傍晚,张妈妈亲自将做好的襦裙和半臂送了过来。月白色的素绫上,用银灰色的丝线绣着几枝兰草,叶片舒展,花瓣含苞,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痕迹,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。

  “姑娘瞧瞧,还合身吗?”张妈妈笑得满脸褶子,小心翼翼地伺候林晚星试穿。

  林晚星换上新衣,走到铜镜前。镜中的少女身形纤细,月白色的衣裳衬得她肤色胜雪,眉眼清丽,虽无过多装饰,却自有一股淡雅脱俗的气质,宛如一枝临水照花的兰草。

  “真好看!”春桃忍不住赞道,“这衣裳就像是为姑娘量身定做的一样!”

  张妈妈也跟着恭维:“姑娘天生丽质,穿什么都好看。这兰草绣得虽简单,却最显姑娘的气质,比那些花红柳绿的不知强多少倍。”

  林晚星对着镜子转了转,裙摆轻轻摇曳,兰草的影子仿佛也动了起来。她满意地点点头:“张妈妈辛苦了,这工钱……”

  “哎,姑娘说的哪里话!”张妈妈连忙摆手,“能为姑娘做事是奴才的福气,谈什么工钱?再说了,大老太太那边……”

  林晚星知道她是怕大老太太,也不再坚持,让夏荷取了一匹上好的杭绸赏给她:“这点东西不成敬意,张妈妈拿去给孩子们做件新衣裳吧。”

  张妈妈喜出望外,千恩万谢地走了。

  夜幕降临,盛府渐渐安静下来。林晚星洗漱完毕,正准备歇息,忽然听到院墙外传来几声极轻的猫叫。她眉头微蹙,示意春桃和夏荷熄了灯,自己则走到窗边,撩开一角窗帘往外看。

  月光下,一个黑影从院墙上翻了下来,动作轻盈,落地无声。那人穿着一身夜行衣,脸上蒙着黑布,只露出一双眼睛,正警惕地打量着院子里的动静。

  林晚星心中一紧,握紧了藏在袖中的银簪。这深宅大院里,深夜潜入的黑衣人,绝非善类。是冲着她来的?还是……

  黑衣人似乎确定院里只有几个丫鬟,径直朝着林晚星的房门走来。他的脚步极轻,若不是林晚星凝神细听,几乎察觉不到。

  就在他快要走到门前时,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,伴随着夏荷的声音:“姑娘,您睡了吗?我给您端了碗安神汤来。”

  黑衣人一惊,迅速闪身躲到廊下的柱子后面。

  林晚星定了定神,扬声道:“还没睡,进来吧。”

  夏荷推门进来,手里端着一个托盘,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。“姑娘明日要去宫宴,怕是会紧张,喝点安神汤好睡些。”

  她刚把汤碗放在桌上,就看到林晚星朝她使了个眼色,眼角的余光扫向门外。夏荷心中一凛,面上却不动声色,笑道:“姑娘快趁热喝吧,凉了就不好喝了。”

  就在这时,廊下的黑衣人忽然动了,他似乎不想再等,猛地朝房门扑来!

  “小心!”林晚星一把推开夏荷,自己则抓起桌上的汤碗,朝着黑衣人泼去!

  滚烫的汤液溅了黑衣人一身,他惨叫一声,动作顿时慢了下来。夏荷趁机大喊:“有贼!快来人啊!有贼!”

  黑衣人知道惊动了人,不敢久留,捂着被烫伤的胳膊,转身就想翻墙逃跑。可刚跑到墙边,就被几个闻讯赶来的护院拦住了去路。

  “抓住他!别让他跑了!”护院们手持棍棒,一拥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