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4章 危机终结:平息风波-《男人没有钱权,就别谈尊严》

  直升机的声音早没了影儿,连空气中那股焦味都被风吹散了。周明远站在集团总部大楼前,抬头看了眼玻璃幕墙上的反光,太阳刺得他眯起眼。

  他没戴墨镜,也没带保镖,就一个人,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冲锋衣,拉链半开,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衬衫领子。

  门卫认出他,刚要敬礼,周明远摆了摆手:“开会,十点整,全员到大会议室。”

  “可、可是……”

  “没有可是。”他声音不高,但每个字都像钉子,“让他们把手机交出来,统一放安检柜。今天的内容,不录、不传、不外泄。”

  说完他径直上了电梯。

  电梯里没人,他盯着楼层数字跳动,右手食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三下,又停住。这动作他自己都没察觉,但已经成了习惯——像心跳,像倒计时,像某种确认自己还活着的方式。

  大会议室坐满了人。

  从基层调度员到董事会成员,一个不少。有人低头刷手机,有人交头接耳,气氛浮躁得像刚炸开的汽水瓶。

  周明远推门进来时,没人站起来。

  他走到主位,没坐下,而是把背包放在桌上,拉开拉链,取出三支钢笔和一张比价表。然后从内袋掏出一份文件,封面是黑体字:《命途结算系统伦理白皮书》。

  “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。”他开口,声音不大,但整个房间瞬间安静,“系统是不是还能用?政府会不会查?我是不是下一个白砚秋?”

  没人说话。

  “我告诉你们——系统还在。”他顿了顿,“但它不是外挂,也不是护身符。它只是工具,跟锤子、扳手一样。用得好,修房子;用不好,砸自己脚。”

  底下有人皱眉。

  “从今天起,公司成立‘系统监督委员会’,由第三方审计机构、员工代表和法律顾问组成。所有涉及系统辅助决策的项目,必须备案、公示、可追溯。”

  他把白皮书往前一推:“这里面写了七条禁令。第一条:禁止利用系统预判进行内幕交易。第二条:禁止对员工情绪值做绩效考核。第七条——也是最重要的一条:任何人不得以‘命点收益’为由,剥夺他人选择权。”

  会议室里开始有人动笔记录。

  “你们可以不信我。”周明远环视一圈,“但你们得信规则。规则比人靠谱。”

  散会后,叶昭昭的视频通话接入他的私人终端。

  “白皮书第三页第五段,措辞改了。”她声音冷静,“你删掉了‘观测者权限归属个人’这句。”

  “故意的。”周明远靠在椅背上,“现在提这个,等于告诉所有人——我还掌握着他们不知道的东西。我不需要崇拜,我需要稳定。”

  叶昭昭沉默两秒:“有人截图上传了。”

  “我知道。”他打开内网后台,看到一条匿名帖子标题:《观测者权限是否存在?》,“让技术部盯住,别删,但别让它上热搜。”

  “你打算一直装普通人?”

  “我不是装。”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,“我只是不想再当靶子。”

  挂了电话,他看了眼时间:下午四点十七分。

  女儿的生日派对,六点开始。

 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包着的本子,封面空白,内页全是空页。翻到最后一页,他用钢笔写了一行字:

  你可以写你想知道的任何事。

  ——爸爸

  然后合上,放进包里。

  派对在小区活动室办的,不大,但布置得干净。气球、小蛋糕、手工彩带,都是物业帮忙弄的。女儿坐在角落,穿着新裙子,低头玩手指。

  周明远走过去,把本子递给她。

 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,没接。

  “不是作业。”他说,“想写什么就写什么。写完可以烧了,也可以发我邮箱。”

  她迟疑了几秒,才伸手接过。

  “妈……会来吗?”她小声问。

  周明远摇头:“我没邀请她。但如果你希望,我可以联系她。”

  她没说话,抱着本子走开了。

  周明远站在原地,没追。他知道有些距离,不是靠近就能拉近的。

  回到家已是深夜。他洗了把脸,打开加密通讯端口,输入一串只有他知道的密钥。

  江雪的头像亮了一下,接通了。

  “好久不见。”她说,声音像隔着一层冰。

  “女儿今天过生日。”周明远直说,“她问你为什么不来。”

  “我不能出现。”她语气平静,“你知道原因。”

  “我不问原因了。”他盯着屏幕,“以后每个月,我会发她的生活记录给你。视频、照片、成绩单。你想看,随时能看。”

  “为什么?”

  “因为她是你的女儿。”他顿了顿,“我不是要和你和解,也不是要追究过去。我只是想让她知道,她有两个家长,哪怕不在一起。”

  江雪没说话,但摄像头里的她,手指微微动了一下。

  “我建了个非敌对沟通协议。”周明远继续说,“不提旧事,不争抚养权,不涉及系统。只谈她。”

  良久,江雪轻声说:“……我同意。”

  通话结束。

  周明远靠在椅背上,闭了会儿眼。系统界面自动弹出,凌晨结算刚完成。

  【今日命点: 12】

  【累计正向趋势:持续上升】

  【健康值:轻微下降(建议减少熬夜)】

  他关掉界面,起身走到书桌前,翻开一本旧账本。那是他做外卖员时记的配送单,泛黄的纸上全是零点几元的数字。

  他撕下一页,折成纸飞机,随手一扔。

  飞到一半,撞在墙上,掉了下来。

  第二天董事会,几个高管围着他,语气急切。

  “周总,现在风口在这儿,咱们该趁势扩张!并购三家地方建材厂,拿下西南市场!”

  “还有智能系统部门,完全可以独立融资,估值至少五十亿!”

  周明远听着,没表态。

  等他们说完,他才开口:“三年计划,就八个字:合规化,科技化,责任化。”

  “可机会不等人啊!”

  “机会从来不是抢来的。”他翻开文件,“我批了专项基金,首笔两亿,用于扶持中小供应商转型。”

  “给竞争对手送钱?”有人脱口而出。

  “不是送。”周明远看着他,“是买稳定。一家倒了,十家慌,行业乱了,谁都别想好过。”

  会议结束前,他补充了一句:“基金第一笔拨款,打给‘镜塔基金会’。”

  有人问:“哪个镜塔?”

  “没哪个。”他收起文件,“就是个名字。”

  他走出会议室时,手机震了一下。

  是女儿发来的照片。

  一页空白笔记本,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:

  观测者是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