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5章 遇盘查,证件再解围-《放羊娃捡到金凤钗天下大乱我无敌》

  王皓把《望山楚简》的照片塞进皮箱夹层,手指在箱角磕了一下。他没吭声,只是甩了甩手。

  史策瞥了他一眼:“疼?”

  “不疼。”王皓低头整理笔记本,“就是指甲快劈了。”

  史策没接话,手指拨了下算盘珠子。窗外雷淞然还在墙根蹲着,背对着图书馆小窗,姿势没变。

  屋里安静下来。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,还有远处值班台传来的笔尖划纸声。

  过了不到十分钟,走廊传来脚步声。不是一个人,是两个。

  王皓抬头,看见门口站着两个守卫。前面那个左颊带疤,正是上次盘查过他们的熟脸。后面那人年轻些,手里拿着登记簿。

  疤脸守卫往里扫了一眼,目光停在王皓身上。

  “又来了?”他声音不高不低。

  “嗯。”王皓点头,“资料还没查完。”

  “这次还是带助手?”守卫看向史策。

  “旁听生林小梅。”王皓从皮箱里抽出讲师证递过去,“历史系备案的,导师李文彬教授引荐。”

  守卫接过证件看了看,又递给旁边的年轻人。年轻人翻开登记簿,对照着什么。

  “李文彬?”疤脸问,“就是最近请假那位?”

  “对。”王皓说,“他病了,但手续早办好了。”

  年轻人低声说:“编号对得上。”

  疤脸点点头,可眼神没松下来。他又问:“你们昨天也在?”

  “前天来的。”王皓说,“今天是第三趟。”

  “查什么?”守卫突然问。

  “楚国祭祀机关的启动方式。”王皓打开笔记本,“具体涉及星象和铭文对应关系,属于冷门课题。”

  “哦?”疤脸挑眉,“那你说说,‘凤鸣’是哪个时辰?”

  王皓一愣。

  这问题来得突然。

  他没直接回答,而是反问:“您怎么知道我们在查这个?”

  “我随便问问。”守卫语气平淡。

  史策低头写字,手指却悄悄压住了算盘边缘。

  王皓笑了下:“按《楚宫乐律志》的说法,‘凤鸣’不是时间,是一种音律节奏。三短一长,像鸟叫。可能跟敲击祭器的方式有关。”

  守卫没接话,盯着他看了两秒。

  然后转向史策:“你呢?你是哪个班的?”

  “大二。”史策声音平稳,“临时备案,不入正式学籍。”

  “那你有学生证吗?”

  “没有。”她说,“只有批条。”

  王皓立刻接话:“她是我组里的记录员,不算注册学员。图书馆特许借阅批条上有名字,您可以去前台核。”

  年轻人转身要走,被疤脸拦住。

  “不用。”他说,“我就问问。”

  他把讲师证还回来,动作慢。

  王皓接住,顺手夹回皮箱。

  “你们继续。”疤脸说,“不过最近学校管得严,有人举报说有外人冒充师生搞破坏。我们也是奉命行事。”

  “理解。”王皓合上箱子,“我们也想早点查完走人。”

  守卫站在原地又看了几秒,才转身离开。

  脚步声远去后,史策轻轻咳了一声。

  王皓看她。

  她在本子角落写了三个字:证恐泄。

  写完就撕下来,捏成团塞进嘴里嚼了两下,咽下去。

  “你也觉得不对?”王皓低声问。

  “他问‘凤鸣’的时候,不是试探。”史策说,“是确认。”

  “意思是……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查什么了?”

  “至少有人告诉了他们。”

  王皓盯着门口看了一会儿,忽然拉开皮箱,把讲师证抽出来翻了一遍。

  “没问题。”他说,“钢印、编号、公章都真。”

  “可要是内部有人通风报信呢?”史策说,“比如校务处谁看了蓝布衫记的桌号,再转手给了守卫?”

  “那就糟了。”王皓把证收好,“咱们的身份早晚露馅。”

  “现在怎么办?”

  “继续查。”王皓翻开《楚宫乐律志》,“反正闭阅前还有三个小时。能挖一点是一点。”

  史策重新摊开纸笔,手指又拨了下算盘。

  窗外,雷淞然一直没动。他看见守卫进去,也看见他们出来。等两人走远,他才扭头朝小窗里瞄。

  王皓正低头翻书,史策在写字。

  他松了口气,从兜里摸出半块干粮啃了一口。

  图书馆恢复安静。

  十分钟后,王皓突然拍了下桌子。

  “有了!”他压低声音,“这里写着‘凤鸣非时,乃律’!果然不是时辰,是节拍!”

  史策凑过去看:“三短一长?”

  “对。”王皓指着一行小字,“‘叩阙三声,终以长鸣’。只要在承露台用金凤钗敲出这个节奏,机关就该开了。”

  “那时间呢?”史策问,“总得选个时候吧?”

  “有。”王皓翻页,“‘月临鹑首,方可启钥’。刚才你看到的星图位置没错,西南方向,月亮移到那里才行。”

  “农历什么时候?”

  “没写具体日期。”王皓皱眉,“但纪山一带能看到‘鹑首’中天,应该是在秋分前后。”

  “那就是半个月后。”史策快速心算,“来得及。”

  王皓点头,刚要说话,眼角余光又扫到门口。

  那个年轻守卫回来了。

  这次他没进来,只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眼,然后掏出笔,在登记簿上写了什么。

  王皓不动声色,把手里的书翻了一页。

  史策却注意到,他在桌下握紧了拳头。

  五分钟后,年轻守卫走了。王皓起身,走到值班台前。

  “麻烦借支铅笔。”他说,“我的断了。”

  值班员递给他一支。

  他道谢,回来时顺手把铅笔头留在了值班台上。

  “干嘛?”史策问。

  “留个记号。”王皓坐下,“如果他们再来翻我们东西,就会碰掉这支笔。我看不见也能知道。”

  史策看了他一眼:“你还挺小心。”

  “上次被阳凡坑过。”王皓苦笑,“现在连呼吸我都想着别太整齐。”

  两人继续翻书。

  一个小时过去,再没人来打扰。

  王皓抄完最后一段文字,合上书。

  “差不多了。”他说,“核心信息全记下了。”

  史策也在本子上画了个圈:“方位、节奏、时间,三要素齐了。”

  “回去就能准备行动。”王皓开始收拾皮箱。

  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一声咳嗽。

  疤脸守卫又出现了。

  这次他没进来,只站在门口说:“闭阅前半小时,请各位准备离馆。”

  “知道了。”王皓应了一声。

  守卫看了他们一眼,转身走了。

  王皓没动,等脚步彻底消失才开口:“他刚才站的位置,正好能看见我们桌上那支铅笔。”

  “掉了?”

  “没有。”王皓摇头,“但我看见他鞋尖蹭了下门槛。像是故意停那儿看的。”

  “他们在盯我们。”史策收起本子,“不只是例行检查。”

  “嗯。”王皓把洛阳铲绑在箱外,“下次来就不一定是问话了。”

  “那还来吗?”

  “来。”王皓锁好箱子,“明天同一时间,我还来。”

  “不怕被抓?”

  “怕。”王皓站起来,“但更怕找不到承露台。”

  史策也起身,把算盘塞进口袋。

  两人拎着箱子走向楼梯。

  经过值班台时,王皓顺手拿回那支铅笔。

  笔尖完好。

  但他发现,登记簿翻开着,有一页写着“林小梅”三个字,下面画了道横线。

  他没说话,走出大门。

  雷淞然立刻迎上来:“咋样?”

  “过了。”王皓说,“但不大干净。”

  “守卫又来了?”

  “三次。”史策说,“最后一次,他们记了我的假名。”

  雷淞然脸色变了:“那明天还能来吗?”

  王皓看着图书馆大门:“来。而且要准时。”

  “疯了吧?”雷淞然瞪眼,“他们都盯上了!”

  “正因为盯上了。”王皓冷笑,“才不能躲。一躲,就真成贼了。”

  三人沉默地往巷口走。

  快到拐角时,王皓忽然停下。

  他把皮箱放在地上,打开,从夹层取出一张纸。

  纸上画着门环纹路,旁边标注着“启”字异体。

  他点了火柴,烧了。

  灰烬飘散时,他对雷淞然说:“回去告诉治良,锅底那块砖松了,让他今晚挪开看看。”

  “啊?”雷淞然一愣,“啥意思?”

  “照做就行。”王皓把火柴吹灭,“别问。”

  雷淞然还想说话,王皓已经转身走向街对面的一家旧书店。

  “你去哪儿?”史策问。

  “买本书。”王皓头也不回,“《北平老建筑图录》,晚上用。”

  史策快步跟上。

  雷淞然站在原地,挠了挠头。

  他看着王皓的背影,嘀咕了一句:“这人是不是又在发疯?”

  话音未落,一辆黄包车从街角冲出来,差点撞上他。

  车夫骂了句脏话,扬长而去。

  雷淞然跳开一步,低头看见地上有个烟头。

  他捡起来一看——哈德门牌。

  手指一抖。

  这种烟,王皓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