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阿房宫与骊山陵-《帝王串串烧》

  总部的面子与CEO的里子

  就在蒙恬和李斯为了帝国的“硬件”边防和“软件”交通忙得焦头烂额之际,咸阳附近的另外两大“形象工程”和“百年工程”,也以丝毫不逊色的速度轰轰烈烈地展开了。

  渭河南岸,上林苑中,阿房宫工程现场。

  这里与其说是一个建筑工地,不如说是一个巨大无比的、嘈杂混乱的超级工厂。数以十万计的刑徒和工匠在这里劳作,伐木声、凿石声、号子声、监工的鞭挞声混杂在一起,声震云霄。

  木材从遥远的蜀荆之地砍伐,通过水路、陆路艰难运来。巨大的石料来自北山,需要数百人拖曳。工地上搭建着复杂的脚手架和起吊装置,看起来蔚为壮观。

  负责督造的阿房宫令(项目总监)每天趾高气扬,拿着图纸,指挥若定:“这里!这里要建一座复道,横跨渭河,直通咸阳宫!要体现出帝国中枢的气派!”

  “那边!那边是前殿地基,东西五百步,南北五十丈,上可以坐万人,下可以建五丈旗!懂吗?要的就是这个气势!”

  “还有那些廊柱,全部要用豫章(江西)的珍贵楠木!漆色要鲜亮,金饰要足量!陛下说了,预算不是问题!”

  底下具体负责的工师们却叫苦不迭。

  “总监,豫章楠木运输周期太长,而且沿途损耗极大,成本超支严重啊!”

  “总监,前殿地基需要的地下桩深度远超预期,地下水渗出太多,施工难度太大,工期可能要延误!”

  “总监,刑徒死亡率太高,尤其是夏天,疫病流行,人手补充跟不上啊!”

  阿房宫令把眼一瞪:“困难?哪个项目没困难?看看人家长城项目部,蒙恬将军在北方喝风吃沙,说什么了?看看驰道工程队,李斯丞相日夜操劳,说什么了?我们这是为陛下修建新的总部大楼,是帝国的脸面!脸面懂吗?再多的困难,也要克服!工期,一天都不能拖!”

  与此同时,在骊山北麓,另一项更为隐秘和浩大的工程——骊山陵项目,也在深挖地下。

  这里的氛围更加肃杀和神秘。少府令(项目总监)深知这个项目的重要性,这关乎皇帝陛下身后的“永久居所”和帝国永续的象征,丝毫马虎不得。

  根据设计,陵墓要挖到极深的“三泉”之下,然后用铜水浇铸,形成坚固的内椁。墓室内要模拟天地宇宙,上有日月星辰(用珍珠宝石镶嵌),下有山川地理(用水银灌注江河湖海)。还要建造庞大的陪葬坑,埋入百官俑、军队俑、奇珍异兽俑,以及数不尽的真实车马、器物。

  “水银!需要大量的水银!”少府令对着负责材料采购的官员强调,“陛下要求墓室内用水银模拟百川江河大海,机相灌输,这需要天文数字的水银!巴蜀的寡妇清那边,供应得上吗?”

  “回总监,清夫人已经尽力在调集,但需求量大,价格飞涨,而且运输保存极为不易……”

  “不惜代价!”少府令打断他,“这是陛下亲定的核心需求!预算?陛下说了,不是问题!”

  至于陪葬的兵马俑,则是在陵园东侧专门的“作坊区”进行烧制。成千上万的工匠在忙碌着,制模、塑形、烧窑、彩绘……要求每一个俑的面容、神态、服饰、兵器都各不相同,栩栩如生。这又是一项极其耗费人工和时间的巨大工程。

  治粟内史(CFO)看着阿房宫和骊山陵如同两个无底洞般吞噬着帝国的财富,急得嘴角起泡,几次鼓起勇气想向嬴政汇报预算严重超支的情况,都被李斯拦住了。

  李斯低声道:“你现在去说,不是扫陛下的兴吗?陛下正在兴头上,觉得帝国蒸蒸日上,这点钱不算什么。你去了,轻则训斥,重则罢官。再等等,等……等资金实在周转不开的时候再说。”

  治粟内史欲哭无泪:“丞相,等到那时候,就晚了啊!现金流一断,可是要出大乱子的!”

  跨时空吐槽小剧场:

  汉武帝刘彻(目光灼灼地看着水镜中阿房宫的蓝图和骊山陵的构想): “气派!真是气派!始皇帝不愧是始皇帝!这格局,这想象力,朕喜欢!朕的上林苑也不能差了!还有陵寝……嗯,茂陵也得提前规划起来,规模不能小于骊山陵!等等……董仲舒好像跟朕说过要‘罢黜百家,独尊儒术’,要节俭爱民来着?……呃,这些都是细枝末节,彰显国威,个人享受,与教化百姓并不冲突嘛!……只是这钱,确实是个问题。看来打匈奴缴获的战利品,和盐铁专卖的利润,得好好规划一下了。”

  -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