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23章 皇上为谁开恩?-《挺孕肚嫁权臣遭嫌?我带崽入宫认父皇!》

  茗娴虽讨厌赵颂娴,却也不会被外人当枪使,她淡漠的掠了赵颂娴一眼,“缘起缘灭,自有天定,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参悟的?臣妇还要送明尧去文轩斋,还请娘娘见谅。”

  “孩子读书的确是大事,耽搁不得。”织锦温然一笑,看了立在一旁的明尧一眼,

  “头一回见小公子,没来得及准备贺礼,这枚玉佩送给你吧!”

  说着织锦解下系在腰间的锦鱼戏莲叶的玉佩递给明尧,明尧没敢接,抬眼请示母亲。

  茗娴立时推拒,“娘娘客气了,您的玉佩极为贵重,明尧无福消受。”

  “当初我在赵家,你待我不薄,我受大小姐责罚时,你还会给我送吃食,”身着锦衣宫装的织锦抚了抚鬓边的凤簪,居高临下的瞥了跪在地面的赵颂娴一眼,而后又转头对茗娴道:

  “这份恩情,我一直铭记于心,没能报答,如今你的孩子进宫做伴读,我自当关照他。这份见面礼准备得仓促,却也是我的一番心意,你千万别嫌弃。”

 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,茗娴也不好再拒绝,只得先收下,“多谢娘娘厚爱。”

  收下玉佩,茗娴就此告辞,身后又传来赵颂娴和织锦的说话声,至于她们说了些什么,茗娴并不感兴趣。

  这两人的仇怨,就由她们自个儿消解,不消茗娴动手,织锦便会报复赵颂娴,茗娴反倒省力了。

  只是织锦为何要给明尧送东西?单纯的出于客套?真心报答她?还是另有目的?

  经历过太多背叛和利用之后,茗娴已经不敢相信人心本善,于是茗娴悄声嘱咐明尧,

  “以后在宫中,若再见到方才那位静贵人,定要恭敬见礼,但也不要与她太亲近,切记不要与她单独相处,其他人也一样。”

  明尧乖巧的点了点头,“孩儿记下了,这叫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”

  茗娴欣慰的捏了捏他的小耳朵,温温热热的,只可惜往后她都不能每天捏一下了。纵心中伤感,她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。

  今日天阴,乌云漫空,但文轩斋十分热闹,皆是各位女眷送孩子入宫读书。

  宗室王亲们单独住,这些个臣子家送来的伴读则住在隔壁院。

  先前参选伴读人数众多,是以孩童们住的是通铺,如今只剩下十六位伴读入选,每三人一间房,皆有各自的床铺。

  但当明尧进屋后,却惊讶的发现陆星川也在这间屋子里!

  才跨进门槛的明尧下意识往后退去,陆星川瞟他一眼,指了指地上的火盆,“又是你!晦气!先跨火盆再进门。”

  明尧没敢横冲直闯,下意识准备跨火盆,却被母亲一把拉住。

  单就这一幕,茗娴已然猜出这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,她拉着儿子往一边走,悄声询问,“你们有矛盾?他是不是欺负过你?”

  明尧本想点头,犹豫片刻,他又立马摇了摇头,“没,没人欺负我,他们都对孩儿挺好的。”

  儿子最不擅长撒谎,只要没说真话,他那双大眼睛就会不停地眨动,茗娴又岂会不明白,他之所以遮掩,无非是怕她担心他在这里过得不好。

  他宁愿委屈自己,也不愿给她添麻烦,茗娴并未拆穿明尧的谎言,只问他在这儿有没有谈得来的朋友。

  明尧指了指迎面而来,正在挥手与他打招呼的卫致远,“我和致远哥哥很投缘。”

  茗娴遂找到宫人,给人塞了银子,打算给孩子换个房间,宫人却摆了摆手,“这不是奴才能决定的,奴才也只是按照上面的吩咐办事。”

  “娘亲,孩儿不用换房间,不论他说什么,孩儿装哑巴就好了。”

  明尧无谓一笑,茗娴却不希望明尧在未来这几年一直被人欺凌,连觉都睡不安稳。

  她才从宁心殿出来,承澜已经答应重审她父兄的案子,她若是再为明尧的事去找承澜,承澜可能会不耐烦,且她一个臣子之妻,也没资格来回求见皇上。

  可这事儿必须得解决,否则明尧没有安生日子过。

  思前想后,茗娴与卫致远商议,将明尧的包袱先放在卫致远的屋内,等她带明尧去见过敏太妃之后,再作打算。

  卫致远自是没意见,他也希望能和明尧住在一起。

  安置好行装出来时,风起雨斜,路面已被雨水打湿,茗娴撑着伞,缓步慢行,牵着明尧去往寿康宫,给敏太妃请安。

  她将宋南风交给她的翡翠观音奉上,敏太妃直夸这翡翠雕工精良,欣然收下,打量着坐在一旁的小男孩,敏太妃不由感慨,

  “本宫尚未入宫之前,你还是个半大的孩童,一晃多年过去,你的孩子都五岁了,岁月不饶人呐!每每瞧见孩子们,本宫都觉得自个儿又老咯!”

  明尧拉了拉母亲的手,小声问了句,“娘亲,这位真的是孩儿的姑祖母吗?您没记错辈分吧?哪有这般年轻的姑祖母?会不会是姑母?”

  一句话听得敏太妃笑出声来,“这孩子真是谨慎啊!小嘴真甜,说得本宫心里甜丝丝的。”

  心情大好的敏太妃当即命人送上诸多赏赐,茗娴立时婉拒,敏太妃摆手道:“这是本宫赏给孩子的,你不能替孩子做主。”

  敏太妃坚持要赏,茗娴遂拉着明尧起身谢恩。

  敏太妃虚扶了一把,“都是自家人,不必客气,咱们本就该多走动,怎奈从前宫里宫外的不方便,今后明尧在宫中读书,离得近些,得闲时你就来寿康宫陪伴本宫,本宫的孙儿也在宫中念书,你们年纪相仿,可以多相处。”

  嬷嬷在旁介绍,康王的儿子容启傲然打量着他,明尧主动与他说话,他才轻“哦”了一声。

  敏太妃无谓一笑,“孩子们初识,不大相熟,待他们多相处一段时日就好了。”

  随后敏太妃吩咐嬷嬷带他们出去玩耍,茗娴接连两次送东西,敏太妃以为她有事相求,这才问了句,

  “可是家里遇到了什么难处?”

  “多谢娘娘关怀,家里没什么难处,只是聊表孝心而已。不过方才我送明尧去文轩斋,发现他和陆相之孙被安置在一个屋里。明尧胆小,不敢说什么,但我看得出来,他好像很怕陆星川,只与一个叫卫致远的孩童相熟,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……”

  未等茗娴开口,敏太妃已然了悟,当即下令,“去问问伴读住宿一事由谁安置,让人调换一下,将明尧和卫致远安置在一个屋里。”

  茗娴感激福身,“有劳姑母费心,明尧才入宫,我便麻烦您,实在不好意思。”

  “小事一桩,亲戚就该排忧解难,若是一家人都不施以援手,难不成还指望外人?先帝已去,本宫这个太妃没有多大的实权,帮不了什么大忙,但安置住处这点小事,还是能办的。”

  敏太妃率先说自己没有实权,多半是在暗示她,不要替她父兄求情,也不要涉及政事,其余的事都好说。

  好在父兄之危暂时解决,至于宋南风的官途,茗娴并不上心,自然不会惹人嫌。

  姑侄二人正说着话,宫人来回话,瞄见宋夫人在场,宫人有所迟疑,敏太妃无谓一笑,

  “一家人,无需顾忌,直说便是。”

  得了太妃允准,宫人这才继续道:“静贵人与庄王世子的夫人在宁心殿起了冲突,世子夫人打了静贵人一耳光,静贵人闹到皇上跟前,世子夫人被罚跪,外头正下着雨,她又晕倒了,皇上免了她的罚,又申明赵大人父子暂免死罪,案子重审。”

  茗娴暗嗤赵颂娴果然是个高傲冲动的,旁人随口一说,便能激起她的怒火,令她失了理智。

  敏太妃不由慨叹,“你姐姐求了那么久,皇帝都不为所动,本宫还以为皇帝对她再无耐心,哪料皇帝竟免了你父兄的死罪,看来皇帝对你姐姐还是有几分旧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