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8章 比任何人都清楚(1)-《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马》

  从华阴县来到华山派参观帝华战的人,其实比起第一天,更期待第二天。

  三代弟子姑且不论,实际上主要战力是二代弟子。

  有天赋的人早就该绽放梅花了。

  就算不是,也差不多到梅花盛开的季节了。

  已经远远地就能看见。洁净的剑路与内气交织而成的花瓣。

  和三代弟子比武时不同,光看比武台和观众席的距离就能看出来。

  “不错嘛。”

  申澈的声音中充满了明显的自豪。

  我趁机四处张望,寻找同行的人。

  果然不难找。气氛吸引着人们的目光,只要走到人多的地方就行了。

  我走向预期的地点,戴着面纱的南宫霏儿立刻四处张望。

  察觉到了吗?

  雪儿早就发现了我,正用力地挥着手。

  我穿过人群走了过去。

  “少爷!”

  “今天也来看了吗?”

  我抚摸着像小狗一样迎接我的雪儿的头。

  咚。

  肚子上传来触感,我一看,原来是南宫霏儿把头靠在我肚子上。

  呼……呼……。

  听到了呼吸声。听起来很响,像是喘着粗气,她这是怎么了?

  “身体不舒服吗?”

  我一问,她就摇了摇头。她看起来有些疲惫,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。

  呼吸渐渐恢复正常。

  “身体不舒服就进去休息,干嘛还在这儿。”

  是不是太累了?我怀疑她是不是发烧了,便轻轻地把手放在南宫霏儿的额头上。

  也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触感,南宫霏儿轻轻地颤抖了一下。

  额头渐渐发烫。

  真的发烧了吗?她身子动了动,我心想她这是怎么了。

  “……小子,你比想象中还要妖媚啊。”

  “您在说什么啊。”

  “你这小子瞎摸,所以这丫头才这样的吧。”

  那是什么不像话的话?我瞬间觉得无语,但还是听了申澈的话,稍微松开了手。

  “呼……”

  刚一松手,南宫霏儿就大口喘气。感觉和刚才有点不一样了。

  “……真的是因为这个吗?”

  想起南宫霏儿冰凉的额头瞬间变得温暖,感觉有点毛茸茸的。

  不知怎的,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,便用手在衣服上蹭了蹭。

  “嗯……”

  大口喘气的南宫霏儿看向我,露出了微妙的表情。

  然后她把鼻子凑到我肚子上,开始嗅来嗅去。

  “疯了吧?人这么多,你在干什么。”

 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,赶紧往后退了退。这丫头怎么突然这样了。

  “好像……不一样了?”

  南宫霏儿的视线变得清晰了一些。在她的视线一点点地审视着我的身体时,我不得不把惊讶吞回肚子里。

  “……别的地方都迟钝,偏偏这种时候敏感。”

  剑后和剑尊也就算了,她是怎么分辨出区别的?直觉也太好了吧……

  也许是因为她有日后继承剑后称号的才能吧,有点让人害怕。

  “……不过感觉起来真像狗啊。”

  “您说人像狗啊老头……”

  嘴上这么说,我心里也觉得她嗅来嗅去的样子像猫或狗。

  突然有人抓住我的衣服,使劲往下拽,我一看,是仇灵华。

  “哥哥……先坐下。”

  仇灵华在东张西望,原来是视线都集中到这边来了。

  特别是男人们的视线,灼热得让人受不了。

  我咳了一声,坐到了仇灵华旁边。还好有空位。

  我看着仇灵华,感受到了奇妙的感情。因为她抓着我的衣角,却没有颤抖。

  虽然感到惊讶,但我没有表现出来。我稍微靠近仇灵华,问道:

  “你刚才说你来找过我?”

  “啊,我去问你是不是要去帝华战,结果说你去修炼了,不在。”

  找我?

  仇灵华来邀请我?

  这真是令人惊讶,我忍不住睁大了眼睛。仇灵华看到我的表情,皱起了眉头。

  “你干嘛露出那么丑的表情?”

  “……丑?”

  “抱歉,就是挺丑的。”

  “...”

  她说完就自己咯咯地笑了起来。还开玩笑地吐出话来,真是奇特的样子。

  “就算没能全部克服。”

  她肯定克服了很多,而我却没能为她做些什么,心里有些苦涩。

  “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?知道我找过你。”

  “我去拜访了你师父。”

  “……啊?为什么?”

  “什么为什么,就是有事所以去拜访了。”

  剑后看起来恢复了很多健康。与此同时,我再次真切地感受到,魔气竟然能对剑后这种级别的武人造成如此大的影响。

  “师父经常提起哥哥你。”

  “嗯?剑后吗?”

  “嗯。她总说你的好话。”

  好话?我好像没做什么值得她那么说的事情啊。

  不过能被看好也是好事,总归不是坏事吧。

  “所以我把那些全都反驳成是胡说八道了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竟然说我像我母亲,怎么能说出那种不像话的话呢……。”

  声音里依然带着一丝调皮。当然,说她像她母亲,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。

  随意聊了几句后,对仇灵华说道。

  “我打算明天回世家。”

  “哦……?明天?”

  “因为说好了,帝华战结束后就立刻出发。我已经提前跟你师父说过了。”

  之后,我得去找申贤说一声。仇灵华听到我明天要走,只是点了点头。

  仇灵华之所以显得有些不舍,大概是因为回世家后,至少几个月都不能回华山了。

  “好歹是和剑后一起去,心里也就踏实了吧。”

  她不愿去世家的最大原因就是剑后,所以现在看来,她的犹豫似乎减少了一些。

  话既然说得差不多了,便将视线转向帝华战那边。

  昨天还靠在我肩上睡得香甜的南宫霏儿,今天也一脸专注。

  “凌风做得好吗?”

  凌风再怎么是天才,再怎么是年纪最小的梅花剑客,现在的二代弟子们也都是名副其实的现役。

  凌风毕竟还是后辈弟子,想要插手恐怕很难。

  我心想是不是已经比试过了,便悄悄问仇灵华。

  “凌风师侄在第一场比武中输了,对手是大师兄。”

  听说凌风偏偏在第一场对手就和申贤打了起来。如果是其他人,多少会尝试一下的。

  “不过既然是凌风,就算输了也不会因此意志消沉吧。”

  大概就算有些苦涩,也会很快振作起来的。

  帝华战比昨天三代弟子进行的早早结束了。

  看长老们那边中途收到了什么联络,估计是武林盟那边现在才发出联络。

  因为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这说明我离开后已经过了很久了。

  看来不出所料,是武林盟那边动了手脚。

  是间谍吗?还是说盟本身就烂透了?

  两者之中,无论是哪一个,都不足为奇。

  和中途想从帝华战溜走不同,这次我还是看完了。

  厉害剑客们的比武确实有趣,但旁边那三双看得津津有味的眼睛实在是太亮了。

  与其说是看比武,不如说是看着她们,时间就都过去了。

  “就是说你把时间都花在偷窥女人身上了,不是吗?”

  “……怎么会变成那样呢?”

  我一边反驳着申澈的话,一边又觉得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同。

  比武结束后,当我回到住处时,我对仇灵华说:

  “吃了饭再走。”

  听到我的邀请,仇灵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那张脸像是做梦也没想到会受到这种邀请。

  “太晚了。”

  一看就知道她又要连夜爬山去看剑后了,不用看也知道。

  听了我的话,仇灵华犹豫了很久。旁边站着的南宫霏儿轻轻抚摸着仇灵华的背。

  仇灵华思考了片刻,然后轻轻摇了摇头。

  “下次吧……今天我约好和师父一起吃饭了。”

  听到仇灵华的回答,我点了点头。看来现在还是勉强。

  刚才她跟我开玩笑的时候,说不定也有些勉强。

  “下次……下次一定要一起吃饭。”

  约定下次再见的仇灵华,分明在笑着。

  她没多说什么。这样就足够了。

  “好。”

  和仇灵华大致告别后,我回到了宿舍。

  隐约飘来一阵香气。

  看来她正在用我刚才给的蘑菇做些什么。

  “早知道就喂饱了再送走。”

  我突然冒出这个念头。我先进了宿舍,南宫霏儿和雪儿则在后面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。

  我想她们可能在聊今天看到的帝华战。

  “所以刚才呀…!”

  雪儿说着说着停住了。她看到什么东西,吓了一跳。

  “她在看什么?”

  顺着雪儿的视线望去,红华站在那里。

  “看来她很生气啊。”

  “可不是嘛。”

  她活像一只老虎。据我所知,侍从是不学武功的,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有点心虚。

  “…姐…姐姐?”

  “雪儿。”

  “啊…?”

  “姐姐有话跟你说,要不要跟我过来一下?”

  “啊,不要…?”

  “要过来吗?我们雪儿真乖。”

  红华努力挤出笑容,但那笑容更令人害怕。雪儿平时的力气不知去了哪里,一被红华抓住,就被拖着走了。

  “姐,姐姐…等等…!少爷!”

  她可怜巴巴地叫我,我却只能无奈地挥了挥手。

  幸运的是,雪儿在吃饭的时候回来了。

  只是回来的时候,她被训得魂都快没了,一脸失魂落魄地扑进了南宫霏儿的怀里。

  “你没事吧?”

  我一问,她不回答,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。南宫霏儿温柔地抚摸着雪儿的头发。

  我看着她,开玩笑地说。

  “吃油蜜果吗?”

  紧接着,我看到雪儿的耳朵竖了起来。我看着她,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。

  ***

  第二天一亮,我就和剑后一起去拜访了梅花仙。

  前一天我已经托人传了话,所以按时去拜访,很轻易就见到了。

  “……欢迎。”

  梅花仙略显憔悴的脸映入眼帘。

  大概是听说了支部的事情吧。看剑后的表情也差不多,她应该也听说了。

  梅花仙看着我,努力挤出笑容。

  “看来你有了很好的领悟。”

  果然,梅花仙也立刻察觉到我已达到绝顶。

  周围强者太多,这也是个问题。

  “本来想轻松地祝贺你……但现在情况不允许。”

  “没关系。您不必在意。”

  听了我的回答,梅花仙从后面拿来一个盒子递给我。

  “我跟神医聊了聊,他说你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,可以给你灵丹了。”

  紧闭的盒子打开了,里面散发出淡淡的香气。光是看着,就能知道里面凝聚的内气有多么灵验。

  “本来想给你紫霄丹的……可惜长老们极力劝阻,所以没能把那个也带来,真遗憾。”

  梅花仙遗憾地说着,申澈就发作了。

  “什么?这个疯子,竟然想给紫霄丹?!”

  这部分申澈的反应我能理解。紫霄丹是少数能与少林的小还丹相媲美的灵药。

  连华山派的武人都难吃到的东西,要给外人,自然不容易。

  我虽然觉得可惜,但是……现在再多吃,就是毒药了。

  因为不仅是从罗刹那里得到的魔气,还有之前获得的那些花,都得吃掉。

  “还有这个……”

  梅花仙从怀里掏出一件装饰品递给我。

 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来,看起来就是一件镶嵌着红色宝石的普通装饰品。

  “这是什么?”

  突然送我装饰品?梅花仙看着接过装饰品的我,毫不在意地说道。

  “那是仇轮托我保管的东西。”

  “二长老?”

  突然冒出来的名字让我瞬间有些惊慌。因为我没想到会突然在这里提到二长老。

  “是你离开的时候,他提前给我的东西,让我转交给你。”

  “那是什么……”

  我离开的时候?那二长老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回华山派的呢?

  我把我的荒唐感抛在脑后,梅花仙继续说道。

  “要是仇家的贵重物品,我肯定会藏起来嘲弄一番……但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东西。”

  “藏起来……?”

  要是别人的家传宝物就想藏起来……这是什么危险的话啊。

  到底二长老那些酒肉朋友是怎么相处的,才能如此若无其事地做出这种可怕的举动,光是想象就让人感到恐惧。

  “……疯子们啊……疯子们啊。”

  申澈的叹息声传了过来。

  “我能给你的,表达谢意的,暂时就这些了。”

  梅花仙的脸上写满了想多给却又无可奈何。

  我觉得这些已经足够了。

  不是一两颗灵丹,看起来足有五六颗的样子。

  何况只看其中蕴含的气息,也绝不是少量。

  手镯那边不知道该怎么用,是以后得去找二长老问的东西。

  以现在华山派的情况,再要求什么也很难。

  除此之外,如果算上为了返回世家而给予的照顾,以及在华山派时得到的关照,这回报实在太过丰厚了。

  “重要的也不是这个。”

  我默默地看着旁边听着的剑后。

  毕竟是特意拜托剑后才带来的。

  我小心翼翼地问梅花仙。

  “掌门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“您还记得我上次说,有事要拜托您吗?”

  “记得。”

  “关于那件事,我现在想求您一件事。”

  这是我犹豫了许久的部分。以华山派现在的情况,实在不好意思提出什么要求,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华山派了。

  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时机。

  “太好了,能为你做更多的事,我的心也就能安了。”

  梅花仙反而像是很高兴地笑了。

  看到他的笑容,我虽然又犹豫了一下,但还是想起了和剑后对话时,她说会没事的。

  想到这里,我便开口了。

  “华山派的名誉门人席位……我想请求您。”

  听了我的话,梅花仙的眼睛瞪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