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 调查组至疑云生,巧设棋局引蛇出-《侯府杂役秒变大佬》

  三日后,边境的风多了几分凛冽,工坊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,尘土飞扬中,一队身着官服、腰佩长刀的人马缓缓靠近,为首之人面生而肃穆,正是朝廷派来的调查组首领——大理寺评事李松。

  凌霜早已接到靖安阁旧部的传报,带着护卫守在工坊门口,神色平静却暗藏戒备:“李评事远道而来,一路辛苦,陆坊主已在议事厅等候。”

  李松目光扫过工坊大门,又瞥了眼两侧隐蔽处的防御工事,眼底掠过一丝审视,语气冷淡:“奉旨查案,不必多礼,带我去见陆衍,再引我查看工坊的火器作坊。”

  一行人刚走进工坊,就撞见林苍抱着一台改良后的便携烤串架,急匆匆往铁匠铺跑,差点撞到李松的侍从。林苍抬头见是一群身着官服的人,愣了愣,又瞥见凌霜递来的眼色,立马收敛了嬉皮笑脸,规规矩矩地站到一旁。

  议事厅里,陆衍早已备好茶水,神色淡然地坐在主位上,苏婉清站在他身侧,手里捧着整理好的香料样品,沈清辞则抱着厚厚的账本和契约,等候在旁。

  “草民陆衍,见过李评事。”陆衍起身行礼,语气不卑不亢,“听闻评事奉旨而来,不知有何吩咐?”

  李松不答反问,径直坐下后,将一份奏折副本拍在桌上,眼神锐利如刀:“陆衍,有人告发你私造火器、勾结西域部落、意图谋逆,陛下命我前来核查,你可有话说?”

  “李评事明察,”陆衍从容起身,示意沈清辞递上账本和契约,“草民的工坊虽生产火药弩,却绝非私造,所有订单均有西域城邦及草原部落的契约为证,账目清晰,每一批火器的去向都有据可查,绝非用于谋逆。至于勾结西域部落,更是无稽之谈,草民只是与他们开展贸易合作,互利共赢而已。”

  沈清辞将账本和契约一一铺开,指着上面的签字和印章:“李评事请看,这是于阗贵族、西域城邦首领以及草原部落首领的签字,还有他们出具的合作证明,足以证明我们的清白。”

  李松随手翻了翻账本,眉头却未舒展,目光落在沈清辞手中的契约上,语气带着质疑:“契约可伪造,账目可篡改,仅凭这些,不足以洗清你的嫌疑。带我去火器作坊,我要亲自查验。”

  众人一同前往火器作坊,铁匠铺里,工匠们正在有条不紊地打造火药弩零件,王磊蹲在一旁,仔细检查着每一个部件的精度。见李松一行人进来,王磊停下手中的活,站到陆衍身边,眼神警惕地看着调查组的人。

  李松走到锻造炉旁,拿起一把尚未完工的弩箭,指尖摩挲着箭头,又翻看了一旁的火药存放箱,脸色愈发凝重:“火器数量远超你账本上的记录,且这弩箭的威力,已然超出了普通防御所需,你还有何辩解?”

  “李评事有所不知,”陆衍上前一步,指着墙角堆放的木料和零件,“这些是草原生产基地预订的火器,尚未组装完毕,故而未计入现有账目,草民可以出示草原部落的订单凭证。另外,火药弩的威力虽强,却都是为了应对西域戈壁的马匪和乌孙部的骚扰,绝非用于谋逆。”

  说着,陆衍示意王磊拿来草原订单,又让凌霜取出之前乌孙部偷袭车队时留下的弯刀的碎片:“这是不久前乌孙部派人截杀我们时留下的凶器,乌孙部一直觊觎工坊的工艺,多次暗中破坏,草民打造火器,实为自保,也是为了帮西域城邦抵御外敌。”

  李松看着弯刀碎片,又看了看订单凭证,眼底的疑虑稍减,却依旧没有松口:“此事尚需核实,即日起,工坊暂停所有火器生产,等候进一步核查。另外,把你与于阗贵族、草原部落往来的书信,全部交上来。”

  这话一出,沈清辞顿时急了:“李评事,工坊还有很多订单要赶工,若是暂停生产,不仅会违约赔钱,还会耽误西域城邦的防御筹备!”

  “放肆!”李松的侍从厉声呵斥,“奉旨查案,岂容你们置喙?”

  “无妨。”陆衍抬手拦住沈清辞,神色依旧平静,“既然李评事有令,草民自当遵从。不过,书信大多存放在于阗贵族府中,草民已派人去取,想必不日便会送到。另外,恳请李评事允许工坊继续生产香料和烤串架,这些与火器无关,也不会影响查案。”

  李松沉吟片刻,点了点头:“可以,但火器作坊必须封锁,派人看守,不得任何人靠近。”

  安排好侍卫封锁火器作坊后,李松带着调查组的人在工坊附近的驿站住下,明面上是核查账目和凭证,暗地里却派人四处打探,还悄悄接触了乌孙部潜伏在边境的人。

  入夜后,凌霜悄悄走进陆衍的房间,神色凝重:“陆哥,调查组里有两个人,刚才偷偷去了驿站后的小树林,和一个黑衣人行踪可疑,看打扮,像是乌孙部的人,而且,我查到,李松的副将与周明轩是同乡,恐怕早就被周明轩收买了。”

  陆衍坐在灯烛下,指尖敲击着桌面,眼底闪过一丝了然:“果然不出所料,周明轩既然敢递奏折,必然会在调查组里安插人手,就是想让他们故意刁难,坐实我们的罪名。”

  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苏婉清端着一碗热茶走进来,眼底满是担忧,“若是他们故意篡改证据,或者联合乌孙部栽赃陷害,我们就麻烦了。”

  陆衍接过热茶,暖意顺着指尖蔓延,眼神渐渐变得锐利:“怕什么?他们想引蛇出洞,我们就顺水推舟,设一局让他们自投罗网。”

  他俯身靠近众人,低声说出计划:“凌霜,你安排靖安阁的旧部,悄悄跟踪调查组里那两个可疑的人,务必拍到他们与乌孙部勾结的证据;林苍,你今晚就带着工匠,把火器作坊里的核心零件偷偷转移到草原生产基地的临时库房,留下一些普通零件,故意让他们查到‘破绽’;王磊,你去联系草原部落,让他们派一队牧民,伪装成马匪, tomorrow 清晨在工坊外的戈壁上‘骚扰’,不用真动手,只要制造动静就行;沈清辞,你明天故意把‘残缺’的账目交给李松,引他起疑,再‘不小心’透露火器零件被转移的消息;婉清,你明天带着香料样品,去驿站拜访李松的侍从,假装讨好,实则留意他们的言行,收集他们勾结的蛛丝马迹。”

  “好主意!”林苍眼睛一亮,拍着大腿道,“我这就去安排转移零件,保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,让他们以为我们是怕被查到,偷偷藏了火器!”

  “记住,别留下任何痕迹,”陆衍叮嘱道,“还有,凌霜,你要安排好护卫,一旦乌孙部的人忍不住动手,就立刻人赃并获,不能让他们跑了。”

  “放心吧陆哥,都交给我!”凌霜点头应道,眼神坚定。

  众人分头行动,夜色中的工坊依旧灯火通明,却多了几分隐秘的躁动。林苍带着工匠,趁着夜色和护卫的掩护,小心翼翼地将核心零件装进马车,悄悄送往草原;凌霜安排的靖安阁旧部,身着黑衣,悄无声息地跟在调查组的人身后,手中的简易录像机早已准备就绪;苏婉清则在灯下整理香料样品,挑选出几瓶最精致的试香剂,为明天的拜访做准备。

  陆衍站在窗前,看着窗外的月色,眼底泛着冷光。李松的调查组,不过是周明轩手中的棋子,而乌孙部,更是急着跳出来送死。他要做的,就是让这颗棋子成为刺破阴谋的利刃,让乌孙部的偷袭,变成自投罗网的笑话。

  与此同时,驿站里,李松正和副将密谈。副将手里拿着一封密信,低声道:“大人,周侍郎传来消息,让我们尽快坐实陆衍的罪名,乌孙部的人明天一早会动手,袭击工坊的库房,到时候我们就一口咬定,是陆衍勾结马匪,意图反抗朝廷。”

  李松眼底闪过一丝犹豫:“可陆衍拿出的契约和账目,看似无懈可击,若是没有确凿证据,贸然定罪,恐怕不好向陛下交代。”

  “大人放心,”副将笑着道,“我们已经找到了‘证据’,明天只要查到他转移火器零件,再加上乌孙部动手制造的混乱,就算他有百口,也难辩清白。到时候,周侍郎答应给我们的好处,自然少不了。”

  李松沉吟片刻,最终点了点头:“好,就按计划行事,明天一早,你带人去查库房,我去稳住陆衍。”

  两人的密谈,被窗外凌霜安排的靖安阁旧部听得一清二楚,连密信上的字迹,都被录像机悄悄拍了下来。

  夜色渐深,戈壁上的风愈发寒冷,却吹不散工坊里的斗志,也吹不灭陆衍布下的棋局。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明天的到来,等待着一场将阴谋彻底撕碎的对决。

  陆衍回到桌前,拿起苏婉清放在桌上的香料样品,轻轻拧开,清甜的香气弥漫开来,驱散了几分寒意。他看向苏婉清的房间方向,眼底泛起温柔,随即又变得坚定。

  明天,不仅要洗清工坊的嫌疑,还要让周明轩和乌孙部的勾结,彻底暴露在阳光下。这一局,他必须赢,为了身边的人,为了工坊的未来,更为了那些藏在暗处的阴谋,画上一个终结的句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