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州闲日,-《开房车卖东西》

  晨露刚从马车的檀木窗棂上滑落时,云千羽已经踩着木凳,把“今日歇业”的木牌挂在了扩展平台的栏杆上。湖蓝色的短打袖口沾了点晨雾的湿气,他后退两步打量着木牌,忽然转身对车厢里喊:“阿萤姐姐!你看这字歪不歪?萧翎哥哥说要写得端正些,才像正经歇业游玩的样子!”

  阿萤掀帘出来,浅粉色的襦裙裙摆扫过门槛,带起一阵薄荷的清香——她怀里抱着个竹篮,里面装着刚做好的绿豆糕和酸梅汤。“哪里歪了?”她走到木牌前,指尖轻轻拂过“歇业”二字,那是云千羽昨晚练了半宿才写好的,笔锋虽稚嫩,却透着股认真劲儿,“比你上次写的‘卖完啦’好看多了,像个要去赴宴的书生呢。”

  煤球蹲在两人脚边,脖子上的云锦红绸被风掀起个小角,它对着木牌“汪”了一声,仿佛在为这难得的闲暇欢呼。

  云千雪坐在窗边的软榻上,正往背包里装苏州的刺绣手帕。月白色的襦裙上落了点晨光,银线绣的莲纹泛着细闪,她抬头看向正在调试马车“自动驾驶”模式的萧翎,声音温软得像浸了蜜:“苏公子说城西的拙政园今日有荷花展,我们去看看?听说那里的九曲桥能映出七个影子,比临安的湖心亭还有趣。”

  萧翎穿着青色直裰,手指在手环的虚拟屏上轻点,马车的全息投影车夫忽然动了动,面无表情地转向城西方向。“都调好了,”他走过来,拿起块绿豆糕递给她,“自动驾驶模式会避开人群,走最清静的路,正好让你看看苏州的街景。”他顿了顿,眼底漾着笑意,“顺便让小羽认认路,省得他总说苏州的巷子像迷宫。”

  【每日签到成功!奖励:苏州园林导览图(含隐藏观景处)x1,可折叠野餐垫(苏绣山水款)x1,星际便携投影仪(可播放实景)x1。】

 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,云千羽眼睛一亮,从虚拟屏上拽下导览图:“阿萤姐姐你看!这里标着拙政园有个‘与谁同坐轩’,说是坐在那里能同时看到月亮、湖水和远山,比话本里写的还神奇!”

  阿萤凑过去看,导览图上的墨迹带着淡淡的桂花香,显然是用苏州特产的香墨画的。“那我们一定要去坐坐,”她指着图上的荷花池,“还要采片最大的荷叶,给煤球当遮阳伞,昨天它趴在平台上,被晒得吐舌头呢。”

  可折叠野餐垫被萧翎铺在二楼的空地上,苏绣的山水图案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,上面摆着竹篮、水壶和云千雪特意带的苏州评弹唱本。阿萤正往竹篮里添桂花糕,浅粉色的裙摆落在垫子上,与青绿的山水相映,像幅会动的画。

  “这个投影仪真好玩,”她拿起星际便携投影仪,对着墙壁按了下,拙政园的实景立刻投了出来——九曲桥蜿蜒在荷花池中,粉白的荷花映着蓝天,连风吹荷叶的“沙沙”声都清晰可闻,“像提前去逛了一圈似的,连荷花的香味都像能闻见。”

  云千羽蹲在一旁,往煤球的小背包里塞零食。少年把星际软糖和苏州蜜饯混在一起,像在做场跨越时空的零食宴。“煤球乖,”他摸着小狗的头,“等下看到荷花别乱扑,那里的园丁爷爷很凶的,上次小羽看到有小孩摘莲蓬,被追着骂了半条街。”

  煤球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尾巴,把脑袋埋进零食堆里,喉咙里发出满足的“呜呜”声。

  此时的马车已经缓缓驶离码头,车轮碾过青石板路,发出“咕噜咕噜”的轻响,像首轻快的歌谣。云千雪掀开窗帘,看着熟悉的街景慢慢后退:挑着菜担的农妇正和小贩讨价还价,竹篮里的菱角绿得发亮;卖花姑娘的篮子里,白兰花用红绳串着,像挂了串星星;还有个穿长衫的书生站在书摊前,手里捧着本诗集看得入神,连马车经过都没抬头。

  “你看那书摊,”她指着窗外对萧翎说,“上次我们买《临安婚俗考》的地方,老板说苏州的诗集比临安的多情,果然没骗我们。”

  萧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书摊老板正弯腰整理书卷,晨光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边。“等回来路过,买两本带回去,”他说,“放在星际的书架上,翻起来就像还在苏州的街头。”

  马车行至平江路时,云千羽非要下车买糖画。少年拉着阿萤的手,像只脱缰的小兽冲进人群,湖蓝色的短打在攒动的人头中格外显眼。“阿萤姐姐你等我!”他回头喊,手里已经攥着两个铜板,“我要个并蒂莲的糖画,比上次那个歪歪扭扭的好看十倍!”

  阿萤站在马车旁等他,浅粉色的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晃,发间的红蔷薇落在肩头。她看着云千羽踮着脚跟糖画师傅比划,忽然觉得这画面比任何风景都好看——少年的认真,糖画师傅的耐心,还有阳光落在他们身上的暖,像幅活的苏州风俗画。

  煤球蹲在她脚边,忽然对着巷口摇起了尾巴。阿萤抬头看去,只见萧翎牵着云千雪的手,正从一家折扇铺里出来,萧翎手里拿着把新画的折扇,扇面上是苏州的小桥流水,云千雪的发间,别着支刚买的玉簪,簪头是朵小巧的荷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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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给你买的,”萧翎把折扇递给追上来的云千羽,“扇面上的桥就是我们等下要过的,认认路,省得等下在园子里迷路。”

  云千羽接过折扇,打开一看,忽然指着扇面大笑:“萧翎哥哥你看!这画里的船夫像不像给我们送鱼的张老汉?连斗笠歪的角度都一样!”

  惹得众人都笑了,阿萤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:“别胡说,张老汉的斗笠可比画里的新多了。”

  马车重新启动时,云千雪靠在软榻上,翻看着苏州园林导览图。萧翎坐在她对面,手里把玩着那支荷花簪,忽然开口:“等下在园子里,给你拍张照?用星际投影仪投出来,像画一样。”

  “好啊,”云千雪抬头看他,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,“还要让小羽和阿萤站在九曲桥中间,煤球坐在他们脚边,就像我们四个人在苏州的全家福。”

  拙政园的荷花展果然热闹,却掩不住骨子里的清雅。粉白的荷花在池中亭亭玉立,荷叶挨挨挤挤的,像铺了层绿绒毯。云千羽拉着阿萤跑在最前面,少年手里举着并蒂莲糖画,少女提着竹篮,两人的笑声惊起了池中的锦鲤,红的、金的、白的,像撒了把会游的宝石。

  “快来!”云千羽站在“与谁同坐轩”前喊,“这里真的能看到三个影子!水里一个,墙上一个,镜子里还有一个!”

  阿萤跑过去,果然见轩内的铜镜、窗外的池水和墙上的光影里,各映着一个自己,连发间的红蔷薇都看得清清楚楚。“真神奇,”她轻声说,指尖碰了碰铜镜里的影子,“像有三个我,都在这园子里陪着你。”

  云千雪和萧翎慢慢走在后面,他手里的折扇轻轻摇着,风里带着荷花的清香。“你看那座假山,”她指着远处的“缀云峰”,“导览图说从不同角度看,能看出五种形状,像不像我们的马车?从外面看普通,里面藏着三层天地。”

  萧翎笑着点头,忽然从背包里拿出星际投影仪,对着荷花池按了下——临安的西湖实景瞬间投了出来,断桥的残雪映着荷花的粉,像把两个时空的美景叠在了一起。“这样,”他说,“就像我们带着临安的回忆,在苏州看风景。”

  煤球趴在野餐垫上,啃着云千羽留的绿豆糕,小爪子抱着糕点,吃得吧唧作响。路过的孩童指着它脖子上的红绸笑:“这小狗真体面,比我家的土狗好看多了!”

  夕阳西下时,马车驶离拙政园,车窗外的街景被染成了金红色。云千羽靠在阿萤肩头,手里的并蒂莲糖画已经化了一半,黏在指尖像层蜜糖。“阿萤姐姐,”他声音有点闷,“明天还能来吗?我还没看够锦鲤,它们的尾巴比星际的水母还好看。”

  阿萤笑着帮他擦掉指尖的糖渍:“等我们回来,就住园子里的客栈,天天看锦鲤,让张老汉给我们送新鲜的鱼做汤,好不好?”

  云千雪靠在萧翎怀里,翻看着今天拍的照片。投影仪投在车厢壁上,有他们在九曲桥的合影,有煤球趴在荷叶上的傻样,还有云千羽举着糖画的得意表情。“你看这张,”她指着一张荷花特写,“花瓣上的露珠像珍珠,比任何珠钗都亮。”

  萧翎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,声音温柔得像荷风:“等回去了,用星际的材料给你做支荷花钗,比这个还亮,上面刻着‘苏州’两个字。”

  夜色笼罩下来,马车里点起了油灯,暖黄的光映着苏绣野餐垫上的山水,连空气里都飘着荷花的清香和绿豆糕的甜。三楼平台上,那盆兰草的新叶在风里轻轻晃,像是在回味今天的风景。

  云千羽和阿萤趴在栏杆上,对着导览图数剩下的游玩地:“明天去寒山寺,听钟声!”“后天去山塘街,吃酱鸭!”煤球趴在两人中间,打着小呼噜,尾巴偶尔扫一下,像是在为这满车的欢喜伴奏。

  客栈的打更声远远传来,“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”三声,沉稳而悠长。云千雪闭上眼睛,听着楼上的笑语和窗外的车声,忽然觉得,这闭店游玩的日子,像块刚从荷塘里捞出来的菱角,清甜多汁,带着恰到好处的脆,让人舍不得咽下。

  明天的朝阳会照样升起,寒山寺的钟声会照样敲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