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家的行囊与电话里的牵挂-《快穿之送葬师》

  张强教练的效率极高,没过几天,省田径队的正式调函和暑期集训通知就寄到了林风家里。

  一同到来的,还有关于林风转学到省城重点中学“实验中学”借读的相关手续说明。

  省队在这方面有着成熟的渠道,既能保证运动员的训练,也兼顾文化课学习。

  消息在小县城里不胫而走,邻里乡亲议论纷纷。

  有羡慕的,有怀疑的,也有说风凉话的。

  “李素华家那个成绩吊车尾的娃儿,要被省队弄去练体育了?”

  “体育有啥子前途嘛,吃青春饭的。”

  “就是,还不如老老实实读个技校。”

  李素华听着这些议论,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。

  她一边为儿子可能有的“出息”感到一丝隐秘的骄傲,另一边又被巨大的不舍和担忧填满。

  省城,那多远啊!儿子才十六岁,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,能照顾好自己吗?训练苦不苦?会不会被人欺负?

  收拾行李的那几天,家里气氛有些沉闷。

  李素华把林风的衣服翻来覆去地整理,嘴里不停地念叨:

  “省城冬天冷,秋裤要多带两条。”

  “训练出汗多,袜子多备几双。”“听说食堂油水少,妈给你装点腊肉香肠……”

  苏昌河(林风)看着母亲忙碌而微驼的背影,心中并无太多波澜,但属于少年林风的那部分记忆和情感,让他沉默着,没有打断母亲的絮叨。

  他只是在母亲塞进行李袋的成堆东西里,悄悄取出了一些实在用不上的,换成了几本刚买的运动生理学和力学基础书籍。

  至于滚滚,则被李素华当成了寄托思念的对象,一个劲儿地往它的小背包(苏昌河用轮回点兑换的宠物空间包,外表普通)里塞各种狗狗零食和玩具,尽管滚滚明显对他口袋里那些带着灵气的“小竹笋”更感兴趣。

  出发的前一晚,李素华做了满满一桌子菜,都是林风爱吃的。饭桌上,她没怎么动筷子,只是不停地给儿子夹菜,眼神复杂。

  吃完饭,林风在房间里最后检查行李,客厅里传来母亲压低了声音打电话的声音。

  “喂!林建国!你个龟儿子!睡瞌睡没有?……睡啥子睡!老子跟你说正事!”李素华的声音带着火气,但更多的是不易察觉的哽咽,“风娃子明天就要去省队了!……啥子我同意的?人家省队教练找上门,说他是万里挑一的天才,我能拦着不让他去?……对!就是去省城!以后就在那边训练、读书!”

  电话那头,林风那个离婚后去了省城做生意、一年见不了几次面的父亲林建国,似乎也被这个消息惊到了,声音提高了些。

  李素华越说越激动:“我跟你讲,林建国!娃儿现在过去,就你离得近!你个当老子的,给老子把眼睛擦亮点!要是娃儿在省城受了委屈,瘦了一两肉,老子坐火车过来找你算账!听到没有!”

  “他训练苦,你时不时去看看他,莫让他一个人硬扛!”

  “吃饭要规律,莫学你一样饥一顿饱一顿把胃搞坏了!”

  “还有……还有……”李素华的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浓浓的鼻音,“他要是想家了……你……你多跟他说说话……”

  电话那头的林建国沉默了片刻,语气也郑重起来:“晓得了,素华。你放心,娃儿交给我。再咋个说也是我儿子,我肯定照顾好。”

  “你最好说到做到!”李素华恶狠狠地撂下一句,迅速挂断了电话,仿佛怕自己再多说一句就会哭出来。

  苏昌河(林风)靠在门边,静静地听着。

  母亲那通看似凶悍、实则充满牵挂的电话,像一颗小石子,在他平静的心湖里投下了一圈微澜。

  这种纯粹的、属于凡人家庭的羁绊与温情,对他而言,是一种既陌生又新奇的体验。

  第二天一早,张强教练亲自开车来接。

  李素华红着眼眶,把行李和一大袋吃的塞进后备箱,又反复叮嘱林风:“到了给妈打个电话……听教练和爸爸的话……好好训练,也莫忘了学习……”

  “晓得了,妈。”苏昌河(林风)点了点头,抱着被他用“特殊狗粮”安抚住的滚滚,坐进了车里。

  车子发动,缓缓驶离。

  后视镜里,母亲的身影一直站在路口,用力挥着手,直到变成一个模糊的小点,消失在视野尽头。

  苏昌河(林风)收回目光,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。

  省城,田径队,奥运会。

  一条全新的赛道,就在前方。

  而他怀里,滚滚似乎感应到了什么,不安分地动了动,从宠物背包里探出脑袋,黑溜溜的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移动的铁盒子,以及窗外那个越来越陌生的世界。

  新的挑战,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