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0章 来了,这就是你们的新家-《帮李二杀穿玄武门的我软饭硬吃》

  薛礼站在刚刚用木头和水泥初步加固的码头上。

  海风吹得他身上的铠甲猎猎作响。

  他身后的士兵排成整齐的方阵,手中的长枪如林,龙旗在风中飘扬。

  “来了!”

  了望塔上的士兵发出一声长长的呼喊。

  薛礼眯起眼睛,看向海平线。

  一片巨大的黑色帆影,正破开海浪,朝着安东港驶来。

  为首的几艘,正是大唐工部和户部的官船。

  船队缓缓靠岸,巨大的船锚砸入水中,激起一片浪花。

  甲板上,站满了黑压压的人头。

  他们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,脸上带着长途航行的疲惫,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茫然和期盼。

  一个名叫王老汉的关中农夫,紧紧攥着自己儿子的手,探着脖子往岸上看。

  “娃,你看,全是当兵的,好威风。”

  他儿子王铁牛只有十五岁,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敢说话。

  薛礼大步走到跳板前,对着船上的人群朗声开口。

  “奉大唐武国公,安东大都护叶公之令,欢迎诸位乡亲,来到你们的新家!”

  船上的人群发出一阵骚动。

  薛礼侧过身,一名户部派来的小吏上前一步,清了清嗓子,展开手中的一卷公文。

  “奉大都护令!凡迁居安东都护府之大唐子民,每户授田三十亩!新建房屋一所!”

  “轰!”

  人群炸开了锅。

  “三十亩?俺没听错吧?”

  “老天爷!俺在老家一辈子也挣不来十亩地啊!”

  王老汉激动得浑身发抖,他使劲摇晃着自己的儿子。

  “铁牛!你听见没!三十亩!咱家有三十亩地了!”

  小吏等喧哗声稍稍平息,再次提高声音。

  “所有田地,三年之内,免除一切赋税!”

  这一次,船上直接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。

  许多人当场就跪在了甲板上,朝着岸上磕头,哭得涕泗横流。

  “叶公真是活菩萨!活菩萨啊!”

  “谢大都护!谢陛下!”

  小吏再次抬手,压下声音。

  “另外!”

 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古怪。

  “都护府境内,所有开荒、筑路、建房等一应劳役,皆由官府统一调配的官奴完成!诸位乡亲,只需监督即可!”

  欢呼声戛然而止。

  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
  官奴?

  王老汉张着嘴,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
  就在这时,码头不远处,一队长长的队伍正在监工的皮鞭下,沉默地搬运着巨大的石料。

  他们衣衫褴褛,步履蹒跚,每个人额头上,都烙着一个清晰的“唐”字。

  船上的移民们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,全都倒吸一口凉气。

  那是一群群眼神麻木,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人。

  “那些……就是官奴?”有人小声问。

  “都是高句丽的降民。”

  岸上的一名唐军军官,语气平淡地回答。

  “他们犯上作乱,杀了我们的人。大都护仁慈,没把他们杀光,留着给你们干活。”

  短暂的沉默后,船上的人群中,爆发出一种更加复杂的,带着狂热的兴奋。

  王老汉领到了自家的地契和奴隶。

  一名小军官,带着他们一家,走了足足半个时辰,才来到一片用木桩标记好的土地前。

  “老丈,从这根桩子,到那边那条河,再到那片林子边上,这一大片,都是你家的了。”

  王老汉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黑土地,腿肚子都在哆嗦。

  这地,肥得能攥出油来。

  别说三十亩,这怕不是有五十亩!

  军官又指了指跟在他们身后,低着头的几个高句丽人。

  “这一家子,两个男丁,一个女人,还有两个半大孩子,以后就是你家的奴隶了。”

  他从腰间解下一条皮鞭,塞到王老汉手里。

  “不听话,就抽。打死了,去官府报备一声,再领新的就是。”

  王老汉握着那条沉甸甸的皮鞭,手心直冒汗。

  他看着那几个比自己身上衣服还破烂的人,又看了看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广袤田地。

  他突然“噗通”一声,朝着安东城的方向,跪了下去。

  他一边流泪,一边重重地磕头。

  “武国公……您就是俺们的再生父母!是活菩萨啊!”

  他身后的儿子王二牛,也跟着跪下。

  那一家高句丽奴隶,麻木地站着,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。

  叶凡站在一座新起的山坡上,俯瞰着脚下热火朝天的土地。

  他的身后,是巨大的规划图。

  “三主五辅,八座新城,必须在一年内,完成主体框架。”

  他对身旁的薛礼说道。

  “水泥厂、炼铁厂、砖窑的产量要翻倍。告诉工部的官员,人手不够,就从官奴里挑。材料不够,就拆了平壤的旧王宫。”

  “是。”薛礼看着远处那座拔地而起的城池雏形,心中震撼。

  这种建设速度,在中原,想都不敢想。

  五十万官奴,就像五十万只不会疲倦的工蚁,被投进了这个巨大的工地。

  在采石场。

  朴真机械地挥动着手中的铁锤,将一块巨石砸开。

  他曾经是高句丽的一名文官,家里也有百亩良田。

  现在,他只是一个额头带着耻辱烙印的奴隶。

  “啪!”

  监工的鞭子抽在他的背上,留下一道血痕。

  “磨蹭什么!天黑前交不齐今天的石料,你们都别想吃饭!”

  监工是一名“协从队”的成员,他曾经也是高句丽人。

  朴真没有吭声,只是加快了挥动铁锤的速度。

  他身旁,一名同胞因为体力不支,咳着血倒了下去。

  两名协从队的士兵走过来,像拖死狗一样,将那人拖走,扔进了不远处的深坑里。

  朴真连头都没有抬。

  这几天,他已经看得太多了。

  他抬起头,擦了一把汗,看向远处。

  他能看到,一群新来的唐人,正围着一栋刚刚建好的木屋,兴高采烈地说笑着。

  一个唐人孩子,正骑在一个高句丽奴隶的脖子上,手里拿着一根树枝,把它当马骑,发出清脆的笑声。

  那笑声,像针一样,扎在朴真的耳朵里。

  他收回目光,看着自己满是血泡和老茧的手。

  他眼中最后的一点光,也熄灭了。

  他重新举起铁锤,狠狠砸下。

  数月过去。

  安东都护府,以一种近乎野蛮的方式,疯狂生长。

  新城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,广袤的荒原被开垦成整齐的田野。

  叶凡策马走在新修的水泥路上,路面平整坚硬。

  道路两旁,是刚刚吐出新绿的麦苗。

  “元帅,按这个速度,明年秋收,安东都护府的粮食,便可自给自足,甚至还能反哺关内。”

  薛礼骑马跟在旁边,语气里充满了惊叹。

  叶凡点了点头,神色平静。

  他勒住马,看着远处那座已经初具规模的新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