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1章 暗流涌动的朝堂-《软饭太子逆袭记:双妃护航咸鱼帝》

  萧景渊坐在厨房的窗边,面前放着一个食盒,上面写着“凤瑶专属——回程再吃”。他没有盖盖子,香味还在飘。阳光照进来,落在旁边的空椅子上,那是秦凤瑶平时坐的位置。

  他一直看着那个位置,已经看了很久。

  小禄子轻轻走进来,低声说:“殿下,周詹事派人送信来了。”

  萧景渊没动,只问:“说什么了?”

  “朝堂上有动静。”小禄子把纸条递过去,“几位御史联名上奏,说侧妃父亲掌兵多年,女儿又常进东宫议事,怕有外戚干政。还说……太子用人不当。”

  萧景渊听完,点点头:“哦。”

  他没看纸条,随手放在桌上,和梨膏糖的油纸包放在一起。他伸手摸了摸食盒边,确认点心还没凉。

  “我知道了。”他说,“你去回话,就说昨夜没睡好,今天要静养,不参加早朝。”

  小禄子应了一声,转身要走。

  “等等。”萧景渊叫住他,“让御膳房中午做一碗豆腐脑,加辣油,多放葱花。凤瑶喜欢这个味儿,我想尝尝。”

  小禄子点头走了。

  门外脚步声没了,屋里又安静下来。鸟笼里的小鸟跳了一下,叫了两声。萧景渊抬头看了一眼,没笑,也没说话。

  书房里,沈知意站在书案前,看周显刚送来的密报。她看完后,把纸条烧了,灰掉进铜盆里。

  她坐下,提笔写下几个名字,圈出两个,划掉一个。然后翻开一本册子,记下:“查李嵩府前茶摊三日内进出人员,重点关注穿便服的军中打扮者。”

  写完,她合上册子,对门外说:“让周大人按原计划行事,在朝中放出风声——太子素重忠良,岂因亲情而忘社稷?”

  宫女答应一声,走了。

  乾清宫里,早朝正在进行。

  皇帝坐在龙椅上,脸色平静。一名御史走出来,声音很亮:“臣启陛下,近日北境边将异动,镇北将军秦威召其女回府,恐非寻常省亲。而太子侧妃秦氏,长期参与东宫事务,与父互通消息,此等情形,实乃外戚掌权之兆。请陛下明察,以防患于未然!”

  说完,殿内响起低声议论。

  另一名官员马上接话:“太子年少,或不知其中利害。然任由武将之家内外呼应,恐动摇国本。请陛下训诫太子,严控东宫与边军往来!”

  两人一唱一和,语气坚决。

  皇帝没马上回应,只是抬眼看向殿外。

  片刻后,太监高声传唤:“宣太子觐见!”

  东宫偏院,萧景渊刚吃完半碗豆腐脑。听到传召,他擦了擦嘴,起身换朝服。动作慢,也不急。

  小禄子在旁边着急:“殿下,这会儿才换,怕是迟了。”

  “没事。”萧景渊系着腰带,“反正我也不懂他们在吵什么。”

  他走到门口,回头看了一眼厨房。食盒还在原位,桂花糕的香味还能闻到。

  “要是回来饿了,还能吃一口。”他说。

  马车驶向大殿,路上遇到几拨大臣。有人看见太子车驾,小声议论几句,眼神奇怪。

  萧景渊坐在车里,没掀帘子。他手里捏着一块没吃完的糖蒸糕,是秦凤瑶走前他让御厨多做的。他咬了一口,很甜。

  到了殿前,他下车,整理衣服,走进金殿。

  群臣都看着他。

  皇帝问他:“你可知今日为何召你?”

  萧景渊站定,拱手:“儿臣不知。”

  “有人弹劾你,说你任人唯亲,纵容外戚。”皇帝语气平缓,“你如何回应?”

  殿内很安静。

  萧景渊眨了眨眼,像是刚听明白。他想了想,说:“凤瑶走的时候说,她会稳住军心。我相信她。”

  这话一出,殿内有人压着声音笑了。

  有大臣摇头,也有人大皱眉头。那名御史上前一步:“太子此言,可是承认与边军私相授受?您一句‘相信’,就能担保国家安危不成?”

  萧景渊被问住了。他张了张嘴,说不出话。

  皇帝眉头微皱,正要开口。

  这时,周显走出队列。

  “陛下!”他声音沉稳,“太子所言,是信任忠良之家。秦将军镇守北境十多年,杀敌无数,朝廷从未怀疑他的忠诚。现在因为女儿回家探亲,就说他是外戚干政,岂不是寒了将士的心?”

  他顿了顿,看看众人:“太子仁厚,不擅长权术,正是守成之君应有的品性。如果连一份信任都不能容,那以后谁还愿意为国戍边?”

  说完,几位老臣纷纷点头。

  “周大人说得对!”

  “太子宽仁,是社稷之福!”

  “边将思稳,怎能因一家之事乱军心?”

  气氛一下子变了。

  皇帝神色缓和,摆手说:“这事不必再提。太子年少,待人以诚,无可厚非。但今后要多学政务,不可懈怠。”

  “儿臣谨遵父命。”萧景渊低头答应。

  朝会结束,萧景渊离开大殿。他走得慢,朝服整齐,但袖口沾了一点糕点碎屑,他自己不知道。

  回到东宫,他直接去了厨房。食盒还在,他打开看了看,桂花糕少了一角——是他早上吃过的那块。

  他轻轻盖上盖子,放回原处。

  书房里,沈知意收到周显传来的消息:“朝议已平,首辅默许,言官退缩。”

  她看完,没笑,也没动。

  过了一会儿,她提笔写了一封信,请父亲转交皇帝。信里没有解释,只抄了一首旧诗——《春日侍先皇后游园有感》。

  最后一句是:“稚子倚栏看燕飞,不知风雨满宫闱。”

  她吹干墨迹,装进信封,交给宫女:“送去沈府,务必亲手交到父亲手中。”

  傍晚,皇帝在乾清宫批奏折。内侍呈上那封信。

  他打开,看到诗,愣了一下。

  很久,他放下信,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。

  他想起多年前的事:春日花园,一个小男孩蹲在栏杆旁,抬头看燕子飞。先皇后站在旁边,轻轻摸他的头。

  那时她说:“这孩子心善,不懂争斗。可这宫里,从来不缺风雨。”

  皇帝睁开眼,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。

  他把信收进抽屉,没叫人来问,也没下旨责罚。

  夜深了,东宫书房灯还亮着。

  沈知意坐在案前,面前摊开一份文书。她刚写完最后一个字,听见窗外有脚步声。

  她抬头,看见萧景渊从院子走过,手里提着一个新食盒。

  她没出声。

  萧景渊走到厨房门口,停下。他看了看门,又回头看了看秦凤瑶常坐的那把椅子。

  他站了一会儿,推门进去。

  灶台是冷的,他没生火。他把新食盒放在桌上,打开,里面是一碟热腾腾的蜜蒸糕,还在冒气。

  “今天做了新的。”他对着空屋子说,“你回来就能吃了。”

  说完,他盖上食盒,转身离开。

  沈知意在书房听着,拿起笔,在纸上写下:“边信将至,静候回音。”

  她放下笔,吹熄蜡烛。

  窗外,月光照在厨房的食盒上,映出一层淡淡的光。

  萧景渊走在回廊上,忽然停下。

  他摸了摸袖子,发现那块糖蒸糕的碎屑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