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2章 双妃的对策-《软饭太子逆袭记:双妃护航咸鱼帝》

  更鼓声停了,东宫偏厅的灯还亮着。沈知意放下笔,把一叠名册推到桌边。秦凤瑶靠在门边,手放在剑上,眼睛看着外面。

  “今天来的人,我都记下了。”沈知意说,“户部、礼部、兵部,这三家都动了。”

  秦凤瑶点头:“他们不是来看太子的,是来看风向的。”

  沈知意拿起一张纸,上面写着早朝时皇帝说的话。她念了一遍:“‘虽不常临朝,然危难之际不失镇定,足见仁心可托社稷’。”

  她抬头问:“这话不是随便说的。皇上是要借太子立威。”

  “我知道。”秦凤瑶走过来,“贵妃倒了,京营被削,朝里还有人没站队。皇上这时候抬太子,就是告诉所有人——储君不会换。”

  沈知意合上纸:“可光有这句话不行。没人信一个从不上朝的太子能担大任。”

  “那怎么办?”秦凤瑶问。

  “得让人看见他。”沈知意说,“不是躲在东宫的样子,是能让百姓记住的模样。”

  秦凤瑶皱眉:“你是想让他出门?”

  “不是去上朝。”沈知意摇头,“是去做点小事。比如施粥、送药、看看病人。这些事不难,但能让外面知道,太子不是只会待在屋里喂鸟的人。”

  秦凤瑶没说话。她知道萧景渊讨厌早起,更别说站在街上发米汤。

  “还有。”沈知意说,“他说过一句话,我一直记得。”

  “哪句?”

  “他说,‘别人看见的,其实是你们一直护着的那个我’。”

  秦凤瑶眼神一动。

  “他醒了。”沈知意轻声说,“他知道以前是我们挡在他前面。现在不一样了,他得自己走出来。”

  外面传来脚步声,两人立刻闭嘴。萧景渊走进来,手里拿着半个剥开的核桃。

  “你们在说我?”

  “你听到了?”沈知意问。

  “没听全。”他坐到窗边,“就听见一句‘站出来’。又要我做什么?”

  沈知意看着他:“我想让你去城南施粥。”

  萧景渊手一顿:“什么时候?”

  “下月初八,春寒最重的时候。”

  “要我去舀粥?”

  “不用你动手。”沈知意说,“你只要露面。穿太子的衣服,坐在棚子旁边,看一眼,说句话就行。”

  “然后呢?”

  “然后百姓会传。太子亲自去了,看了灾民,说了体恤的话。这比一百道圣旨都有用。”

  萧景渊低头看手里的核桃,壳已经被他捏得发亮。

  “我不想早起。”他说。

  “我知道。”沈知意语气平静,“可你不想也得去一次。一次就够了,让他们记住你来过。”

  萧景渊抬头:“就一次?”

  “就一次。”沈知意点头,“只要你肯去,后面的事我们安排。”

  萧景渊没说话。他把核桃仁丢进笼子,鸟扑腾着叼走了。

  秦凤瑶开口:“我还有一件事。”

  “什么?”

  “练武。”

  萧景渊转头:“练什么?”

  “基本功夫。”秦凤瑶说,“不用多厉害,会几招防身就行。弓马、剑术、步战,挑一样。”

  “我又不上战场。”

  “可你得让人知道,你不是软的。”秦凤瑶说,“边军敬强者。你现在名声是‘仁厚’,可没人觉得你能扛事。一个连刀都提不动的太子,怎么让将士卖命?”

  萧景渊冷笑:“你们忘了?我连马都骑不稳。”

  “那就从站桩开始。”秦凤瑶说,“每天半个时辰,我在旁边看着。不出一个月,你能走完一套基础剑式。”

  “太麻烦。”萧景渊摇头,“施粥要早起,练武要出汗,都不如躺着。”

  沈知意没劝。她只是把那张写皇帝话的纸推到他面前。

  “你知道皇上为什么突然夸你吗?”她问。

  萧景渊不答。

  “因为他要保你。”沈知意说,“他不能总替你说话。以后有风浪,得你自己顶上去。你现在不做点事,等下次有人说你‘懒散无为’,谁替你辩?”

  萧景渊盯着那行字,手指慢慢摸着纸边。

  “我不是不想做。”他低声说,“我是怕做了也没用。”

  “有用。”沈知意说,“百姓记不住政令,只记得谁给他们一口热饭。将士不在乎文采,只看主帅能不能提剑。”

  秦凤瑶接话:“你不用变成另一个人。你还是你,爱吃桂花糕,爱喂鸟,懒得批折子。可你得让人知道,你不是只会吃和睡。”

  萧景渊沉默了很久。窗外风吹,灯笼晃了一下,烛芯跳了个火花。

  “非要我去?”他问。

  “非要你去。”沈知意说。

  “非要我练?”

  “非要你练。”秦凤瑶说。

  他又看了看手里的核桃壳,随手扔进炉子。火苗一跳,照亮他的脸。

  “那……试试吧。”他说。

  沈知意松了口气:“施粥的事,我来安排。时间不长,初八上午,两个时辰内结束。”

  秦凤瑶马上说:“练武从明天开始。早上辰时,我在校场等你。穿轻便衣服,别带扇子。”

  萧景渊皱眉:“这么早?”

  “早起才像样。”秦凤瑶说,“太子能早起练武,比什么都强。”

  “第一次练,得让宫人看见。”沈知意补充,“穿东宫制袍,束腰带,佩剑。”

  “佩剑?我又不会用。”

  “挂在身上就行。”秦凤瑶说,“重点是样子。”

  萧景渊叹气:“你们这是要把我打扮成英雄?”

  “不是英雄。”沈知意说,“是一个能让天下人安心的储君。”

  萧景渊没再反对。他站起来,往寝殿走。路过桌子时,他看了一眼那本《历代储君言行录》,书还合着,放在第三格。

  他没拿。

  走到门口,他停下:“施粥那天,能带辣酱吗?”

  沈知意愣了下:“你要干嘛?”

  “上次发食盒,百姓都说东宫的辣酱好吃。”他说,“既然去施粥,不如顺便让他们尝尝。”

  沈知意笑了:“可以。我让厨房准备小瓶装的,随粥一起发。”

  “那练武的时候,能带桂花糕吗?”他又问。

  秦凤瑶翻白眼:“练完再说。”

  萧景渊点点头,推门走了。

  偏厅只剩两人。沈知意收起桌上的纸,放进抽屉。秦凤瑶吹灭两盏灯,留下一盏。

  “他答应了。”沈知意说。

  “只是开头。”秦凤瑶看着门口,“难的是让他坚持。”

  沈知意站起来:“只要他肯迈出第一步,后面就好办。”

  秦凤瑶没说话。她走到窗边,看向校场。夜里很黑,空地安静。

  明天辰时,那里会有一个不愿起床的太子,穿着不合身的练功服,手里拿着一把他根本不会用的剑。

  她转身,吹灭最后一盏灯。

  灯灭前,映出她嘴角一丝淡淡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