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三人的默契-《软饭太子逆袭记:双妃护航咸鱼帝》

  院中瓦片轻轻一响,秦凤瑶立刻闪身出门,袖子里的短刃已经滑进掌心。她脚步没停,直接掠到西厢房的屋檐下,目光迅速扫过青瓦之间的缝隙——几粒细沙正缓缓滑落,显然是有人匆忙踩过留下的痕迹。

  “人走了。”她回头低声说,“但没跑远,刚才那道影子贴着墙根往角门去了。”

  沈知意站在窗前,手里还攥着一封密信。她点点头,把信塞进袖袋,转身对小禄子道:“去把西角门的守卫换成东宫的人。今晚开始,没有我的手令,谁也不准进出偏殿。”

  小禄子应了一声,快步离开。

  萧景渊坐在桌边,手里捏着半块冷掉的麦饼,听到这话才抬起头:“是贵妃那边的人?”

  “八成是。”秦凤瑶走进来,顺手把腰间的剑放在桌上,“听动静像个老手,可脚步太乱,不像宫里的差役,倒像是府里养的暗探。”

  沈知意走到书案前,抽出一张薄纸铺开:“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抓人,而是把消息递上去。”

  “你是说……明天陛下的召见?”萧景渊问。

  “皇上今晚一定会查国舅府的采买账目。”沈知意用笔尖点着名单,“老张昨天提过,京营管家每个月初七都去西市的硝坊,用三辆运炭车拉走粗硝。名义上说是做火药引信,可数量远远超过军需。”

  萧景渊咬了一口饼,含糊地说:“光凭这个能定罪吗?”

  “不能。”她摇头,“但能当个由头。皇上要的不是‘有人告发’,而是‘事情瞒不住了’。我们只要让他觉得,这事他必须管。”

  秦凤瑶冷笑一声:“那就让他亲眼看看什么叫瞒不住。”

  三人一直商量到五更天,定了三条路:沈知意负责呈上商户的往来账本,秦凤瑶用边军的情报作证,而萧景渊嘛,就装傻充愣,啥也不争,专心吃他的饼。

  天刚蒙蒙亮,小禄子送来三套朝服。沈知意换好衣服,把百姓联名写的诉状挑重点抄了一遍附在折子后面,原件锁进了暗格。临出门前,她还特意包了一块桂花糕塞进袖子里。

  乾清宫内,皇帝端坐龙椅,脸色平静。

  “臣妾参见陛下。”沈知意带头行礼,萧景渊慢悠悠跟上来,嘴里还在嚼东西。

  “又在吃?”皇帝皱眉。

  “御赐的酥饼。”萧景渊咽下最后一口,笑嘻嘻地说,“可香了,比尚食局新调的蜜糖还甜呢。”

  皇帝哼了一声:“你可知朕为何叫你们来?”

  “儿臣不知。”他老实摇头,“要是点心铺涨价的事,可以让户部查查账。”

  沈知意上前一步:“启禀陛下,臣妃近日整理东宫账目,发现有几家商户频繁与国舅府管家交易,购买大量硫磺和粗硝,都是用民间小摊的名义掩人耳目。”她双手递上名单,“这是商户签字画押的供词,请陛下明察。”

  皇帝接过文书翻看片刻,眉头微动:“这些商户,可是被人逼迫?”

  “无人胁迫。”她答得干脆,“全是自愿具结,愿以身家性命担保所言属实。”

  “哦?”皇帝抬眼看着她,“你是怎么拿到这些供词的?”

  “臣妃只是去问了几家常去的小吃摊。”她语气柔和,“老张家卖红薯,王家做糖画,他们记得太子常去,也记得那位京营管家每次来都带着黑布包袱,付钱从不用官票。”

 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,转头看向秦凤瑶:“你有什么要说的?”

  秦凤瑶出列,拔剑出鞘三寸,剑柄朝上,单膝跪地:“边军哨探回报,北狄最近大量收购火器零件,而我朝明明禁止出口。如果京城有人私自炼制火器,很可能是泄露了禁运物资。”她抬头直视皇帝,“臣妾以秦家军令担保,此事绝非空穴来风。”

  大殿一时安静。

  皇帝盯着她看了许久,忽然笑了:“你们三个,倒是配合得天衣无缝。”

  沈知意低头:“臣妾不敢。”

  “一个递账本,一个递军报,我就负责啃饼。”萧景渊咧嘴一笑,“您瞧这分工,多清楚。”

  皇帝摇摇头,却没再追问,只将名单搁在一旁,拂袖起身:“退下吧。”

  三人退出大殿,一路无话,直奔东宫。

  直到书房门关上,小禄子捧着一只青瓷杯进来。

  “这是……”萧景渊挑眉。

  “御案上的残茶。”小禄子压低声音,“奴才趁内侍不注意换下来的。”

  沈知意接过杯子,凑近闻了闻,片刻后放下:“茶还是温的,说明皇上没动怒,也没下令警戒——他是默许了。”

  萧景渊一屁股坐上软塌,伸手去拿点心匣:“我就说嘛,只要我不提政事,皇上从来不跟我计较。”

  秦凤瑶摘下发簪,在桌面上轻轻划了一道:“可他也没下令彻查。”

  “不需要。”沈知意翻开那份名单,指尖落在“赵记硝坊”四个字上,“只要这东西在御案上放三天,自然会有人坐不住。”

  萧景渊掰开一块酥饼,分成三份递出去:“你们一个递刀,一个递绳,我就负责啃饼?”

  “你那一句‘不知道火器是啥’,可是全殿最狠的一刀。”秦凤瑶接过饼,咬了一口。

  沈知意轻笑:“皇上要的是‘不得不查’,不是‘有人告发’。我们给了他理由,没给他把柄。”

  烛光摇曳,窗外檐角的铜铃轻轻响了一声。

  小禄子收拾好茶具,悄悄退到门外。沈知意取出一张空白信纸,提笔蘸墨,写下第一行字:

  “王大人近日可安?西市红薯价涨三文,百姓颇有怨言。”

  秦凤瑶靠在椅背上,望着那支快要燃尽的蜡烛:“你说,李嵩今晚会不会派人去烧账房?”

  “他会。”沈知意笔不停歇,“而且会走黑秤巷的老路。”

  萧景渊仰头看着房梁,忽然开口:“我记得,黑秤巷尽头有家修伞铺,老板姓陈,左腿有点跛,最爱喝桂花酿。”

  沈知意笔尖一顿。

  她缓缓抬头,看向萧景渊。

  他正咧着嘴笑,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