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章 皇帝病情好转-《软饭太子逆袭记:双妃护航咸鱼帝》

  梆子敲过三更,东宫的灯还亮着。

  小禄子从尚食局老刘头那里拿回一张油纸包着的字条。他没走正门,翻墙进后院,落地时膝盖一软,差点摔倒。他顾不上疼,爬起来就往偏殿跑,把东西交给守在那里的亲卫。

  亲卫打开字条一看,上面写着:“乾清宫今晨参汤减半,御医进出少了一次。”

  他马上把字条送给沈知意。

  沈知意正在灯下看一本旧账本。她接过字条,只看了一眼,手指就停住了。她抬头看向窗边的秦凤瑶,“父皇的病,在好转。”

  秦凤瑶转过身来,“李公公昨晚带蓝布包出宫,现在又说药量减了?”

  “对。”沈知意放下字条,“他们原本打算等皇帝病情加重,趁机换遗诏。可现在情况变了,贵妃不会等。”

  “那就说明,”秦凤瑶走到桌前,“她会提前动手。”

  “三天内。”沈知意说。

  两人都不说话了。

  外面传来脚步声,萧景渊披着外衣走进来。他眼睛发红,手里还拿着那把礼剑。

  “我听说有新消息?”他问。

  沈知意把字条递给他。萧景渊看完,手微微抖了一下。

  “父皇真的好起来了?”

  “应该是。”沈知意点头。

  “那我现在就该去乾清宫看看。”

  “不行。”秦凤瑶直接拦在他面前,“你现在去,就是告诉贵妃我们知道她的计划了。”

  “可他是我父亲!”

  “正因为是您父亲,”沈知意站起来,“您才不能冲动。陛下要是真好转,一定会召见您。如果您擅自闯宫,别人会说您逼宫夺位。”

  萧景渊咬紧牙,“可我在这儿什么都不做,算什么?”

  “不是不做。”秦凤瑶说,“我们在等。等她先动。只要她在三天内动手,我们就能抓住证据。”

  “可万一……”萧景渊声音低了,“万一父皇撑不到那时候呢?”

  “他会撑住。”沈知意说得轻,但很坚定,“因为他知道你会护着他。”

  萧景渊看着她,很久没说话。

  最后他慢慢松开手,把剑放在桌上。

  “好。”他说,“我不走。”

  沈知意倒了杯热茶,递给他。萧景渊接过,喝了一口,手还是冷的。

  秦凤瑶转身出去,沿着回廊走到西墙。她停下,盯着墙头看了一会儿,低声对侍卫说了几句。那人点头离开,很快带回两个弓手,都是东宫最精锐的。

  “一刻钟换一次岗。”秦凤瑶说,“不准离岗,不准说话。发现异常,立刻吹哨。”

  “是!”

  她又去了箭楼,检查火油和绊索。烟雾弹已经埋进地下通道口,只要一声令下,整条路都会被白烟盖住。

  回到主殿时,沈知意正在写一封信。她用的是普通信纸,字迹工整,内容是明天早饭的安排。

  真正的命令藏在夹层里,只有秦凤瑶看得懂。

  “都安排好了?”沈知意问。

  “十二个暗哨都到位。”秦凤瑶说,“弓手轮岗加密,所有出口都有人盯着。”

  “周显那边呢?”

  “刚才派人去问过,他说天亮后准时进宫。”

  “好。”沈知意合上册子,“只要他还肯来,文官那边就没散。”

  秦凤瑶点点头,走到门口站着。

  外面风停了,天还是黑的。

  只有乾清宫的方向,还亮着一盏灯。

  凤仪宫里,烛火晃得很厉害。

  李月娥坐在镜子前,脸色很难看。她手里捏着一张刚送来的纸条,上面写着:“圣体渐安,脉象平稳,恐难再借病势行事。”

  她猛地站起来,抓起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。

  碎瓷片划破了她的裙角。

  “不可能!”她低声吼,“昨天还有咳血,怎么一夜就好了?”

  旁边的老太监跪在地上不敢动。

  “去把李公公叫来。”她说。

  一会儿,李公公匆匆赶来,额头冒汗。

  “娘娘……”

  “你说父皇快不行了,让我等三天就行。现在呢?他反倒好了?”

  “奴才也不明白……御医院说,今天早上诊脉时气色明显好转,连参汤都减量了。”

  “减量?”李月娥冷笑,“那是命快没了才减药!他是康复才减的!你听不懂吗?”

  李公公低头不说话。

  “十三皇子那边准备得怎么样?”

  “礼部草稿已经写好,只等时机。京营也换了防,随时能切断内外联系。”

  “随时?”李月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,“我已经等不了了!父皇多活一天,太子就多一分底气!再拖下去,一切都完了!”

  “可国舅爷说……还要再等等,怕打草惊蛇。”

  “等?等到太子亲政,我们全家都要死!”她松开手,走到桌前,提笔写下一行字:“事急,三日内务必成局。若再拖延,唯你是问。”

  她把纸条塞进一个空药瓶里,递给李公公。

  “今晚必须送出宫。亲自交给李嵩。”

  “可是……宫门已关,奴才……”

  “你想死吗?”李月娥盯着他,“你要是送不到,我就让别人送。而你,明天就会出现在乱葬岗。”

  李公公全身一抖,“奴才……这就去。”

  他退出房间,脚步不稳。

  李月娥坐回椅子,手紧紧抓着扶手。

 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眼角的皱纹比前几天更深了。

  “我等了二十年。”她低声说,“不能输在这个时候。”

  东宫寝殿偏厅,灯还亮着。

  萧景渊靠在椅子上,闭着眼,但没睡。

  沈知意坐在对面,手里拿着一本《春坊文书》,其实是在看另一份密报。

  秦凤瑶站在门口,一手按剑,眼睛扫着院子。

  “你说,”萧景渊忽然开口,“父皇要是真的好了,会不会怪我一直没去看他?”

  “不会。”沈知意说,“他知道你在守东宫。”

  “可我总觉得……我在躲。”

  “这不是躲。”秦凤瑶回头看他一眼,“这是等。等敌人先出手。”

  “可我是他儿子啊。”

  “正因为你是儿子,”沈知意放下书,“你才更要稳住。你一乱,整个东宫就乱了。沈家、秦家、周显、边军,所有人都在看着你。”

  萧景渊睁开眼,“可我不想当什么太子。我只想他平安。”

  “那就让他平安。”沈知意站起来,走到他面前,“用脑子,不是用脚。你现在走出去,什么都改变不了。但你留在这里,我们还能赢。”

  萧景渊看着她,很久。

  最后他点点头,“好。我不走。”

  沈知意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,转身回到桌前。

  秦凤瑶也收回目光,继续盯着门外。

  外面传来脚步声,是小禄子回来了。

  他走进来,低声说:“老刘头确认,乾清宫今早的药渣已经被倒掉,但灶台上的煎药罐还没洗。他偷偷刮了一点残渣,藏在盐罐底下。”

  “做得好。”沈知意说,“明天一早,让人带去给周显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小禄子退下。

  秦凤瑶走到沈知意身边,“要不要通知北境?”

  “不用。”沈知意摇头,“父亲已经在路上了。他临走前说过,只要东宫点火为号,边军三天内必到城下。”

  “那我们就等。”

  “等。”

  两人站在一起,望着窗外。

  天还是黑的。

  乾清宫的灯,依然亮着。

  萧景渊站起来,走到门前。

  他看着那盏灯,手慢慢握紧。

  “如果父皇真的好起来了……”他低声说,“他一定会召我。”

  “会的。”沈知意说。

  “那我就在这里等。”

  “等。”

  三人站在院子里,谁也没说话。

  远处传来鸡叫声。

  第一缕光,照在东宫屋檐上。

  沈知意翻开新的账册,写下第一行字:“药膳减量,御医频出,帝体转安。”

  她合上册子,抬头看天。

  天快亮了。

  秦凤瑶手按剑柄,低声下令:“最后一轮换岗,弓手就位。”

  两名士兵迅速跑到箭楼两边,拉开弓弦。

  沈知意走到萧景渊身边,“你答应过不走的。”

  “我没走。”他说。

  “好。”

  她转身走向内殿。

  萧景渊站在原地,望着乾清宫的方向。

  突然,那边的灯,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