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换布票,为她做新衣-《七零空间:倒霉大佬的锦鲤娇妻》

  慕晴是被饿醒的。

  肚子咕噜叫得跟打雷似的,她翻了个身,手往枕边一摸,空的。江砚洲那件军大衣不见了,人也没影。

  她猛地坐起来,睡意全无。昨天还说好“谁也不许逃”,结果一转眼人就没了?她盯着门口那双没穿走的旧布鞋,心里咯噔一下——该不会真被她那句“搬进来守”吓跑了?

  “丧系锦鲤果然克亲密关系。”她自言自语,从布包夹层摸出最后一块蜜薯,咬了一口,“甜食治百病,爱情靠边站。”

  她正准备下地,忽然想起什么,扒拉开布包最里层。空的。那块她特意留给江砚洲当零嘴的蜜薯,也不见了。

  她眯起眼,小梨涡一跳:“好家伙,偷吃我存货还敢跑?”

  她趿拉上鞋就往外冲,刚推开门,冷风扑脸,差点把她吹个跟头。外头天刚蒙蒙亮,灰白的光洒在晒谷场上,草垛堆得整整齐齐,像一排排蹲着的胖狗。

  她眯眼扫了一圈,忽然定住。

  草垛顶上,搭着件军大衣,袖口露出一角蓝布,花里胡哨的,还带点小碎花。

  她快步走过去,一把抽出来,布料软得像云,颜色是那种她上次路过供销社橱窗时多看了两眼的蓝底白花。当时她还嘀咕:“这布做件褂子,能穿三年。”

  现在布真在手里了,她反而愣了。

  江砚洲?偷看她眼神,还记住了她多瞧两眼的布?

  她把布贴脸上蹭了蹭,暖的,带着点太阳晒过的味儿,还有点军大衣的樟脑香。她忽然笑出声,小梨涡晃得像装了弹簧。

  “这人,蔫坏蔫坏的。”

  她正想把布收好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,抬头一看,江砚洲从村口小路走来,肩上挎着空布袋,军装扣子扣得严严实实,可耳朵尖红得像要滴血。

  她立马把布往身后一藏,叉腰站定。

  江砚洲走近,见她堵在草垛前,脚步顿了顿:“起这么早?”

  “不起早能行吗?”她冷笑,“某人半夜偷跑,连个招呼都不打,是不是打算私奔?”

  “没偷跑。”他低声说,“我去队里领任务。”

  “领任务需要穿布鞋去镇上绕一圈?”她歪头,“我可看见供销社老张今早开门,你还排队了。”

  他一僵。

  “还用腊肉换布票。”她抖了抖手里的花布,“江大队长,你家过年就一块腊肉,你倒好,全换成布了?”

  他没吭声,只低头看她,眼神有点躲。

  “说啊。”她逼近一步,“是不是觉得我穿补丁衫给你丢人了?”

  “不是。”他立刻说,声音重了点,“你穿啥都……都行。”

  “那你藏什么?”她把布往前一甩,“布票这么金贵,你不说实话,我就拿去换两斤盐,咱家酱油都快没了。”

  他伸手想抢布,被她灵巧躲开。

  “慕晴。”他叫她名字,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,“我就想……给你做件新衣。”

  她动作一停。

  他站在那儿,高大的身影被晨光拉得老长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军装口袋,像在藏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。

  “你昨天说……让我也守着你。”他嗓音有点哑,“我不会说好听的,但我想让你知道——你在我这儿,不是累赘,是……是我想护着的人。”

  她喉咙忽然有点堵。

  她没说话,反手从布包里掏出一块红糖,塞进他嘴里。

  他一愣,糖在舌尖化开,甜得发晕。

  “空间里种的。”她说,“最后一块,本来打算换针线的。”

  他咬着糖,没咽,眼神直勾勾看着她。

  “甜不甜?”她问。

  他点头。

  “比腊肉甜不?”

  他又点头。

  “那以后别拿腊肉换布了。”她踮脚拍他肩,“再换,我就把你的军大衣拆了做尿褯子。”

  他差点被糖呛住。

  “我开玩笑的。”她笑出梨涡,“不过……新衣得我自个儿做。”

  他皱眉:“你会缝?”

  “不会能学?”她扬了扬布,“你给布,我做衣,你穿军装,我穿花褂,咱俩站一块,十里八村最配。”

  他耳尖又红了,低头整理大衣,把布悄悄塞回她手里。

  “针线包……我有。”他低声说,“我妈留下的。”

  她一怔,没再调侃。

  他转身回屋,不一会儿拿出个旧布包,边角磨得发白,针线盒上贴着张泛黄的红纸,写着“平安”两个字。

  她接过,指尖轻轻抚过那红纸。

  “你妈一定很温柔。”她说。

  他点头,没抬头,手指在针线盒边缘摩挲了一下:“她总说,新衣要亲手缝,才贴身。”

  她看着他低垂的睫毛,忽然觉得心口软得不像话。

  “那你看着。”她说,“我第一件新衣,必须是你妈的针线做的。”

  他抬眼,看了她一会儿,终于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  太阳爬高了,两人坐在院里小板凳上,她比划着布料,他默默递针穿线。她缝两针,抬头看他一眼,他立刻低头假装整理线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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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江哥。”她忽然说。

  “嗯?”

  “你以后别总一声不吭就走。”她咬断线头,“我想找你的时候,找不到,心里慌。”

  他手一顿。

  “我不走。”他说,“以后去哪儿都告诉你。”

  “拉钩?”她伸出小拇指。

  他盯着那根手指,耳尖泛红,犹豫半天,终于伸出手指,勾住她的。

  “拉钩。”他低声说。

  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,正想说话,忽然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。

  抬头一看,慕大娘挎着篮子,一脸假笑地走过来:“哎哟,这不是我闺女嘛,大清早跟姑爷晒太阳呢?”

  慕晴立马把布往身后一塞。

  慕大娘眼睛一扫,哪能没看见那角花布,立马堆笑:“哟,这是新布?哪来的?队里发的?”

  “我男人换的。”慕晴直接说,“腊肉换的。”

  慕大娘脸色一变:“你疯啦?就一块腊肉,过年都指望着,你说换就换?”

  “我乐意。”慕晴冷笑,“我男人给的,轮不到你管。”

  “你——”慕大娘气得脸红,“我生你养你,你还敢这么跟我说话?”

  “你生我?”慕晴站起身,“你把我塞给十里坡张瞎子换五斤红薯的时候,咋不说生我养我?”

  慕大娘噎住。

  “滚。”慕晴指着院门,“再敢踏进一步,我让你知道什么叫‘女儿不泼水,反手浇你一头’。”

  慕大娘脸色铁青,骂骂咧咧走了。

  江砚洲一直没说话,等她走远,才低声问:“你……真被换过?”

  “嗯。”慕晴坐下,继续缝布,“五斤红薯,外加两斤玉米面,打包送人。”

  他手指猛地攥紧,指节发白。

  “别气。”她抬头笑,“现在不换啦,换了个江大队长,血赚。”

  他看她一眼,喉结动了动,忽然伸手,把针线包往她这边推了推。

  “缝。”他说,“我守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