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换东西风波-《七零空间:倒霉大佬的锦鲤娇妻》

  慕晴蹲在菜地里拔萝卜,手腕上的银镯贴着皮肤,温温的,像有人悄悄握了一下。她刚想起身,眼角余光瞥见篮子里那块昨儿炖肉剩下的红糖,还泛着点微不可察的光。

  她眨眨眼,伸手摸了摸糖块,小声嘀咕:“老天爷给的,不吃白不吃。”

  晌午太阳正高,村里人陆陆续续往家走。她挎着篮子,特意绕到村东头张婶家鸡棚外,笑嘻嘻地敲了敲门框:“张婶,换鸡蛋不?三颗换一块红糖,甜得能齁住牙。”

  张婶探出头,瞅了眼那红糖,半信半疑:“这大冷天的,哪来的糖?”

  “我男人换的。”她咧嘴一笑,顺手把糖往前一递,“不信你闻闻,正宗南方甘蔗熬的,香着呢。”

  张婶犹豫了一下,还是从筐里挑了三个蛋递过去。交易刚成,慕晴还没来得及收蛋,身后“哐”一声,鸡蛋筐被掀翻在地。

  “赔钱货!”慕大娘冲上来一把打掉她手里的糖,“江家的粮票还没捂热,你就拿去换糖水喝?你爹娘白养你了?”

  慕晴站直身子,眉头都没皱一下:“哟,娘今儿火气挺旺啊,是不是昨晚二流子没来蹭饭,饿着了?”

  围观的人哄笑出声。

  慕大娘脸一黑:“你少给我嘴贫!江家的东西轮得到你乱花?一块糖能换三斤粮票,你倒好,换三颗鸡蛋?败家玩意儿!”

  “哎哟,您算得可真准。”慕晴歪头,“连粮票市价都门儿清,是不是昨晚跟二流子爹对过账本?”

  张婶缩了缩手,想把糖还回去。

  慕晴一把按住她手腕:“张婶,换都换了,鸡蛋都滚了,您这会儿反悔,是嫌我糖不甜还是人不诚?”

  “我……”张婶张了张嘴,没敢接话。

  慕大娘叉腰冷笑:“江队长若知道你拿他粮票胡来,非休了你不可!一个傻村姑,也配当江家媳妇?”

  慕晴正要回嘴,人群外传来脚步声。

  江砚洲扛着锄头从坡上走下来,军装笔挺,肩线平直。他没看任何人,径直走到慕晴身边,弯腰捡起那块沾了土的红糖,拿袖子擦了擦,塞进自己口袋。

  “是我拿上月粮票换的。”他声音不高,却像铁锤砸在地上,“有问题?”

  全场静了。

  他抬眼扫过慕大娘:“再骂我媳妇,赔一百块。”

  慕大娘脸色发白:“你……你哪来的粮票?上月你不是——”

  “我上月立功,补了双份。”他打断她,侧身把慕晴往身后挡了挡,“她换的每一块糖,都算我的。”

  慕晴愣在原地,心跳快得像灶膛里的火苗子,扑腾扑腾往上蹿。

  张婶赶紧把三颗蛋塞回她篮子,低头就往家跑。其他人也纷纷散开,谁也不敢多留。

  江砚洲这才转头看她,眼神冷,可手指悄悄在她手心划了一下,像在说“别怕”。

  她咧嘴一笑:“江队,你这谎撒得挺顺啊,连我都信了。”

  他耳根一红,转身就走:“回家。”

  她提着篮子跟上,边走边嘀咕:“你说你,好好的英雄人设,非要当我的背锅侠,图啥?”

  他脚步没停:“你只管换。”

  “换啥都行?”

  “嗯。”

  “那我要换头猪呢?”

  “……先换鸡蛋。”

  她笑出声,差点蹦起来抱住他胳膊,又硬生生忍住。

  太阳西斜,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门。慕晴刚把篮子搁灶台上,就听见外面“哗啦”一声,是水桶倒进锅里的动静。

  她探头一看,江砚洲正往灶膛里塞柴火,动作生疏但认真,火星子噼里啪啦乱蹦。

  “哎?”她凑过去,“你干啥呢?”

  “做饭。”他头也不抬。

  “你会做?”

  “不会就学。”他添了把柴,火光映在脸上,照出他绷紧的下颌线,“以后想吃啥,我弄来。”

  她站在灶后,看着他发红的耳尖,心口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。

  她从空间夹层摸出一块腊肉,正要往锅里放,他手一伸,拦住了:“放我锅里。”

  “你还会炖肉?”她挑眉。

  “不会。”他接过腊肉,扔进锅,“但能炖熟。”

  她笑出梨涡:“江哥,你这话说得……像在抢我饭碗。”

  “你只管吃。”他背对着她,火光跳在他肩上,“别的,交给我。”

  她没再说话,靠在门框上看他忙活。锅盖一掀,白气扑上来,糊了他一脸。

  他抬手抹了把脸,睫毛上还挂着水珠。

  她忽然想起什么,从布包夹层掏出一块红糖,轻轻放在灶台上:“喏,最后一块,留着明早冲水喝。”

  他瞥了一眼,没动,只低声说:“明天,我去供销社。”

  “干啥?”

  “买糖。”他顿了顿,“买一斤。”

  她愣住:“你哪来的钱?”

  “攒的。”他终于回头,目光沉沉的,“以后你想换啥,别自己扛。有我在。”

  她喉咙一紧,差点脱口而出“我有空间”,又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
  火光噼啪炸了一声,她腕间的银镯微微发烫,不是空间扩容,是心口烧得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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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她低头看着灶台上的红糖,小声嘀咕:“这破系统,我都没笑,它咋又热了?”

  话音刚落,江砚洲忽然伸手,把那块糖推进她手里,攥紧了她的手,又飞快松开。

  “拿着。”他转回去添柴,“别让人抢了。”

  她低头看着那块糖,指尖发麻。

  天彻底黑了,风从窗缝钻进来,吹得油灯晃了晃。她坐在炕沿,翻来覆去睡不着,脑子里全是江砚洲那句“有我在”。

  她悄悄进空间,想摸点蜜薯压压惊,刚伸手,就听见院子里“吱呀”一声。

  她探头一瞧,江砚洲蹲在马槽边,正往槽里倒玉米。那匹战马亲昵地蹭他肩膀,他抬手摸了摸马脖子,低声说了句什么。

  她听不清,只看见他嘴角动了动,像在笑。

  她缩回头,靠在墙上,手不自觉摸了摸腕上的红糖和银镯。

  “老天爷,你要是真缺德,就别让我碰上这种人……”

  第二天一早,她刚推开屋门,就看见江砚洲站在院里,手里拎着个布包。

  “供销社开门了。”他把布包递给她,“去换吧。”

  她接过,沉甸甸的,打开一看,是半斤红糖,用油纸包得整整齐齐。

  “你真买了?”

  “嗯。”他目光落在她腕上,“够换十颗蛋。”

  她抬头看他,忽然踮脚,飞快在他军装领口别了根野草:“江队,你今天挺帅。”

  他僵住,耳尖瞬间红透,抬手想摸那根草,又不敢碰。

  她笑嘻嘻地拎着布包往外走:“我换鸡蛋去啦!”

  他站在原地没动,直到她背影快出村口,才低声说了句:“……换一百颗也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