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她以为我病得快死了,却不知我在等她出手-《穿成反派嫡女,掌掴绿茶》

  我望着月亮笑完这一声,夜风裹着桂花香扑进衣领。

  春桃捧着琴盒跟在身后,绣鞋踩过青石板的声音比平时轻了三分——她定是怕惊动了什么。

  果然走到廊角时,几个粗使婆子抱着木栅栏从拐角转出来,领头的张妈见了我,慌忙福身:大、大小姐,夫人说您病着要静养,这院门口加道栅子,省得闲杂人等扰了您。

  木栅栏在地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
  春桃攥着我的袖子,指尖都在抖:小姐,这是要把咱们软禁......

  我轻轻拍了拍她手背。

  月光漏过廊下灯笼,在王氏新派来的婆子脸上投下阴影,她们的目光像针,扎在我发间那支银簪上——那支簪子是我方才在厅上,故意让太夫人看见的王氏陪嫁之物。

  春桃还在小声抽噎,我却望着栅栏上新刷的红漆笑了。

  王氏慌了。

  她昨日被我当众掀开半块遮羞布,今夜便急着断我耳目,可这正合我意——越急着捂盖子,越要多漏几个窟窿。

  第二日傍晚,春桃端着药罐子去后墙根晒药时,我站在窗后数她的脚步。

  第七步,她的绣鞋尖轻轻碰了碰第三块砖。

  暮色里,那砖缝里露出半枚铜钱的闪光——云袖的暗号升级了。

  小姐!春桃回来时,袖中捏着张皱巴巴的纸,后墙第三块砖下,是云袖留的信!

  我展开纸,四个墨字力透纸背:医婆今夜入府。

  茶盏在案上发出轻响。

  我盯着那四个字,指节抵着太阳穴——王氏的心疾污蔑计划,终于要收网了。

  她早买通了城外医婆,等我高烧昏迷时诊出心脉虚弱,再哭着说我命薄克夫,断了我与靖王的婚约。

  可她不知道,我半月前就让春桃把每日的药渣都收在瓦罐里,那些被她掺了朱砂的补药,早成了我演戏的道具。

  去把昨日剩的药渣拌进冷粥。我吩咐春桃,放在房门口。

  再把窗户开条缝,你咳嗽声大点。

  春桃虽不解,却立刻照做。

  暮色渐沉时,我听见院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。

  透过窗纸的缝隙,看见个灰布衣裳的婆子猫着腰,踮脚往屋里瞧。

  我缩在床角,把被子蒙到头顶,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咳嗽——那声音要多虚弱有多虚弱。

  婆子看了片刻,转身就跑。

  我掀开被子,指尖摸过腰间的系统界面,【察言观色】的提示在脑海里跳动:她的耳尖发红,脚步比来时快了三分——果然信了。

  子时三刻,我裹着素色斗篷潜出院子。

  回廊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,阴影里,云袖正缩在角门边发抖。

  见了我,她立刻把个青瓷瓶塞进我手里,指尖凉得像冰:这是医婆带来的安神散,说是给您调养,可嬷嬷说......说喝了会心悸抽搐,像真犯了心疾......

  我拔开瓶塞,药香混着一丝腥气窜进鼻腔——乌头。

  这味药能让人心跳如擂鼓,却不会致命,正合王氏病弱克夫的戏码。

  你回去告诉沈清瑶。我把药瓶收进袖中,就说你看见春桃在厨房熬药,神色鬼祟,像是要下毒。

  云袖猛地抬头,眼尾泛红:小姐,这......

  别怕。我按住她发抖的手,她们做惯了栽赃的事,听见二字,比见了猫的耗子还慌。

  你只消把话传到,剩下的,她们自己会往坑里跳。

  第二日卯时,王氏的脚步声还在院外就响成一片。

  我倚在床头喝着参茶,听她掀翻了院门口的栅栏:给我搜!

  定是有人要谋害清棠!

  春桃哭哭啼啼被押到我面前时,王氏举着那青瓷瓶,指尖几乎戳到我鼻尖:清棠你看!

  春桃竟藏了毒......

  母亲来得正好。我扶着春桃起身,故意踉跄两步,这药瓶,可是您昨日派来的医婆亲手交给清瑶的嬷嬷?

  还是说......我顿了顿,目光扫过王氏骤白的脸,您想让它出现在我院里,再演一出主仆相残

  春桃立刻呈上半块泥印,沾着灶灰的莲花纹清晰可见:这是在厨房灶台边拾的,和昨日来我院的医婆鞋底花纹一模一样。

  王氏的手指绞着帕子,指节泛青:你、你血口喷人......

  昨夜戌时,医婆走西角门入府。我从袖中摸出张纸,是守门老张头按的指印,没报备,没挂号,直奔清瑶院,待了足足半个时辰。

  母亲若问心无愧,何不让父亲请太医正堂来诊?

  何必私请医婆?我往前一步,盯着她发颤的睫毛,难道......您怕太医诊出我根本没心疾?

  王氏的嘴唇张了张,到底没说出话来。

  她身后跟着的婆子们悄悄往后缩,连沈清瑶派来的小丫鬟都低下了头。

  母亲若累了,先回去歇着吧。我扶着春桃坐下,声音软了几分,女儿这病,还是等父亲请了太医再治不迟。

  王氏摔门而去时,门框上的铜环撞出巨响。

  春桃忙着收拾满地狼藉,我摸了摸腰间,系统界面的红光烫得人发颤——【逻辑推理·初级】完成,【证据链构建】功能正在解锁。

  夜更深时,云袖的信鸽落在窗台上。

  我展开纸条,上面只有三个字:清瑶哭了。

  我对着烛火笑了——王氏今日栽了这么大的跟头,总得找个出气筒。

  沈清瑶那蠢丫头,怕是要在屋里哭上三日三夜了。

  窗外起了风,吹得烛芯噼啪作响。

  我望着跳动的火苗,把纸条扔进铜炉。

  火星子舔过二字,腾起一缕青烟——这一局,不过是个开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