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现在是我不要你了-《凌总,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》

  凌寒的声音压得很低,像暴风雨前的闷雷。

  丁浅轻笑一声,慢条斯理地抽回手,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掌心。

  “没有啊。”

  她眼尾微挑,笑得妩媚又凉薄:

  “凌总现在连酒都不让喝了?”

  “管得……是不是太宽了?”

  可她越是笑得漫不经心,凌寒心里就越是清楚。

  她在生气。

  他沉默地看着她。

  看着她刻意维持的笑容,看着她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自己。

  “要喝是么?”

  凌寒突然劈手夺过她的酒杯,仰头一饮而尽。

  在丁浅错愕的目光中,他猛地扣住她的后颈,带着威士忌醇烈气息的吻重重压了下来。

  琥珀色的酒液在唇齿交缠间渡了过来,丁浅被迫仰头承受这个近乎惩罚的吻。

  分开时,她指尖轻蹭过唇角,慢条斯理地将沾染的酒液抹开。

  眸光潋滟,满是挑衅,被吻得殷红的唇勾起一抹轻佻的笑:

  “凌总这么热情,我很难办啊~”

  凌寒眸色沉得骇人,指节扣住她下巴,拇指重重碾过她微肿的唇瓣:

  “难办?那就不办了。”

  话音未落,他一把将人从高脚凳上拦腰抱起。

  丁浅的惊呼淹没在四周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。

  凌寒却已抱着她,在迷离闪烁的灯光下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。

  丁浅在他怀里剧烈挣扎着。

  男人手臂如铁钳般收紧,灼热的呼吸重重落在她耳畔:

  再动一下,我不介意现在就办了你。

  凌寒你疯了!放我下来!

  拳头落在他胸膛发出闷响,修长的腿在空中踢蹬。

  男人对她的反抗置若罔闻,径直穿过躁动的人群,推开消防通道的门。

  酒吧内,清溪刚要追出去,却被陈默轻轻拉住:

  让他们自己解决吧。

  后巷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。

  凌寒将她放下,困在墙角。

  凛冽的夜风裹着雪粒扑面而来,丁浅瞬间打了个冷颤。

  凌寒下意识用大衣裹住她的动作让两人同时一怔,这个保护性的姿态太过熟悉。

  玩够了吗?

  他喉结剧烈滚动,灼热的吐息在寒夜里凝成白雾,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模糊得暧昧不清。

  凌总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管我?

  未尽的质问被突然覆上的唇封缄。

  这个吻又凶又急,带着压抑太久的渴望,完全无视她抵在胸前的推拒。

  凌寒的大衣将她裹得严实,可丁浅睫毛上还是沾了细碎的雪粒,湿漉漉地颤动着。

  退开时,凌寒嗓音沙哑得厉:

  我说了,今晚只是碰巧。

  我知道啊。

  知道?

  凌寒眉头紧蹙:

  那你在气什么?

  我没有生气。她别过脸。

  凌寒凝视着她的侧脸,忽然低笑出声:

  小骗子。

  他太熟悉她这副模样了。

  没生气?那这一晚上,是做给谁看的?

  丁浅蓦地仰起脸,笑得冷艳又决绝:

  做给你们看啊。

  她冰凉指尖狠狠戳在他心口:

  就是为了告诉你们,我现在就tm是这个样子!

  所以,别再跟我提什么过去。

  凌寒凝视着她,眼底的阴霾忽然化开:

  原来是在恼这个。

  他抬手抚上她的唇角,拇指轻轻拭去那抹威士忌渍,声音低沉:

  我从来没想过让你回到过去。

  丁浅,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你。

  雪越下越急,簌簌落在他们发间肩头。

  你要我?

  丁浅扬起下巴,眼神冷的可怕:

  可惜,现在是我不要你了。

  凌寒呼吸一滞,喉结艰难滚动:

  我知道。

  我早就要不起了。

  他的手仍虚虚环着她的手腕。

  丁浅心口猛地一颤。

  她以为他会像从前那样霸道地吻下来,用最熟悉的方式打断她的狠话。

  可此刻他只是这样望着她,眸色深沉,既像认命,又像在等待最后的审判。

  那你就滚吧。

  她的声音锋利如刃,斩断两人之间最后的温存。

  凌寒指节不受控地轻颤,却终究缓缓松开了手。

  他后退半步,雪花落在他凌厉的眉骨,融成一道水痕。

 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,丁浅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。

 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她自己都愣住了。

  凌寒浑身一僵,连呼吸都停滞了。

  他不敢回头,生怕惊扰了这个雪夜里易碎的幻觉。

  风雪在两人之间呼啸盘旋。

  丁浅攥着他衣角的手指节泛白,那些在唇齿间辗转的话语,最终化作一句带着颤音的:

  我先走,冻死了!

  凌寒怔忡地侧过身。

  月光下,他看见丁浅单薄的身影在风雪中轻轻发抖。

  她快步离去的背影像只炸毛的猫,明明带着落荒而逃的仓促,却还要倔强地挺直脊背,维持着最后那点骄傲。

  浅——

  呼唤卡在喉咙里,终究没能出口。

  他下意识伸手,后门却地关上。

  凌寒的拳头在身侧攥紧又松开,黑色大衣肩头已积了层薄雪。

  他迈步离开,却在酒吧正门的霓虹灯牌下猛然停住。

  暖黄灯光透过雾面玻璃晕染开来,里面传来模糊的笑闹声。

  他几乎能看见她此刻的模样。

  必定是坐在卡座里,纤指夹着香烟,另一只手懒散地晃着威士忌杯。

  对每个上前搭讪的人露出那抹标志性的、不走心的笑。

  理智在催促他离开。

  可双脚像扎了根迈不开半步。

  他知道她正在里面买醉,却连再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。

  可正因为知道她在里面,又无论如何都迈不开离去的脚步。

  纷扬的雪花渐渐覆满他的肩头。

  他就这样沉默地伫立着,在风雪中坚守着某个明知无望的执念。

  不知道过了多久,酒吧里的人开始陆续离开。

  明德研究所那群人踉跄着走出酒吧,醉醺醺地互相道别:

  总算能睡个懒觉了!

  明天别给我打电话!

  他们嬉笑着钻进出租车,尾灯在雪幕中模糊成点点光斑。

  凌寒的视线始终锁着那扇雾面玻璃门。

  直到霓虹灯牌熄灭了大半。

  她还是没有出来。

  他垂下眼帘,正要掸去满身积雪转身离开。

  吱呀。

  门突然又被推开。

  夜店门被猛地推开,丁浅踩着细高跟踉跄而出。

  李旭跌跌撞撞追出来,突然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。

  浅浅,我......”

  丁浅没急着抽手,只是慢悠悠转过身来。

  她单手从大衣口袋里摸出烟盒,咬住一支烟点着。

  夜风裹挟着烟丝燃烧的细碎声响,在寂静的雪地里格外刺耳。

  我...还有机会吗?李旭借着酒劲挤出这句话。

  丁浅猛地甩开他的手,深吸一口烟。

  啧,怎么就是跟你们说不明白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