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3章 金融报国的"时代巅峰"-《沪上银窟龙虎斗》

  2002年深秋的上海,外滩的银杏叶黄得像撒了一地碎金。

  沈逸风站在联合银行总行的落地窗前,指尖摩挲着胸前的“改革先锋”勋章——这是昨天中央领导亲手颁的,金属温度还留在胸口。

  秘书小吴捧着鲜花进来,声音里带着颤:“沈行长,退休仪式半小时后开始,老行长们、部委领导都到了……”

  他转身,望着窗外的黄浦江。江面上,货轮的汽笛声裹着秋风飘进来,像极了二十五年前,他第一次站在和平饭店顶楼,听外滩钟声时的感觉。

  那时他还是个三十岁的金融改革小组副组长,怀里揣着《利率市场化试点方案》,口袋里装着没吃完的粢饭团;如今,他鬓角全白,成了别人嘴里“中国金融界的活化石”。

  退休仪式在总行礼堂举行。

  主席台上,央行前行长老周握着沈逸风的手,声音哽咽:“老沈,你这二十年,把中国金融从‘计划账房’推到了‘世界棋盘’。今天给你颁奖,不是给你个人,是给所有跟你一起熬过来的金融人!”

  台下,坐着穿旧中山装的老同事、穿西装的外资机构代表,还有拎着作业本的小学生——是联合银行“金融启蒙班”的孩子,举着“沈爷爷,谢谢您让银行变方便”的标语。

  沈逸风站上台,接过证书。镁光灯晃得他眯起眼,却看见第一排的王婶攥着孙子的手,眼睛亮得像当年的样子。

  “各位领导,各位乡亲,”他开口,声音还是像当年在田埂上跟农民算帐那样实在,“我这一辈子,没做过什么大事——就是把庄票换成了银行卡,把‘黑市利率’换成了‘市场定价’,把‘外资怕进中国’换成了‘中国金融走出去’。”

  他顿了顿,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旧钢笔:“这是我1978年第一次写改革方案用的笔,笔尖磨平了三次。那时候我想,什么时候能让老百姓不用排队买米,不用怕银行倒闭,不用看洋人的脸色借钱?现在,这些愿望都实现了——不是我厉害,是咱们这代金融人,把‘金融报国’四个字,写进了每一笔贷款、每一次降息、每一个老百姓的笑脸里。”

  仪式结束后,沈逸风被请到了刚落成的“中国金融改革纪念馆”。

  馆长是个年轻姑娘,叫林晓,是他当年招进来的研究生:“沈老,这是您的展区——从1978年的庄票试点,到1984年的第一只股票,1990年的上交所,2001年的WTO入世,还有您推动的‘普惠金融’试点……每一件展品,都是您人生的注脚。”

  沈逸风走进去,指尖轻轻划过展柜玻璃:

  第一层,是他当年在绩溪信用社写的《庄票流通管理办法》,纸页发黄,边缘卷着毛;

  第二层,是1984年飞乐音响的股票凭证,股东栏写着“沈逸风”三个字——那是他用自己的工资买的,留作纪念;

  第三层,是2001年WTO谈判时的“金融服务承诺减让表”,上面有他和杰克·特纳的签名;

  最后一层,是联合银行的“普惠金融服务站”照片,农村大妈拿着手机刷二维码,小孩举着“沈爷爷教我理财”的图画。

  林晓轻声说:“昨天有个老农民来参观,指着您的照片哭:‘当年就是您推的农村信用社改革,让我能贷到钱买拖拉机,现在我孙子在城里开快递车,都用手机银行转账!’”

  沈逸风的眼睛湿了。他想起三十年前,那个农民跪在他面前,求他“让银行别催贷款”,如今,他的孙子已经在享受金融科技带来的便利。

  这不是一个人的故事,是一代金融人,把“让金融服务普通人”的初心,传了一代又一代。

  傍晚,沈逸风坐在纪念馆的休息区,喝着林晓泡的枸杞茶。

  窗外,夕阳把纪念馆的玻璃幕墙染成暖红色。老同事老陈拄着拐杖进来,手里拎着个布包:“老沈,我带了点绩溪的茶叶——当年你在信用社,总喝我泡的野茶。”

  两人坐在藤椅上,望着馆外的银杏树。老陈说:“你退休了,可咱们的改革没退休。昨天央行开会,说要推‘数字人民币’试点,小吴他们年轻人已经在做了。”

  沈逸风笑了:“这才是‘金融报国’的样子——不是我一个人往前跑,是一群人接着跑。就像接力赛,我把手里的棒交出去了,后面的人会跑得更稳、更快。”

  晚上,沈逸风回到家里。书房的书架上,摆满了金融书籍,最显眼的位置,是纪念馆送的“金融改革终身贡献奖”奖杯。

  妻子端来热粥:“今天王婶带着孙子来家里,孙子说‘长大要当像沈爷爷那样的银行家’。”

  沈逸风舀起一勺粥,米香裹着暖意涌进喉咙。他想起今天在纪念馆里,那个小男孩拽着他的衣角问:“沈爷爷,您后悔吗?”

  他当时回答:“不后悔——因为我做的事,让老百姓的日子,一天比一天好。”

  深夜,沈逸风站在书房的窗前,望着天上的月亮。

  风里飘来银杏叶的清香,他摸了摸胸前的勋章,轻声说:“我这辈子,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