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 老夫人撑腰-《傅少,夫人带球跑三年了》

  黑色轿车刚停稳,福伯就快步上前拉开后座车门。老夫人裹着深灰羊绒围巾,手里攥着根檀木拐杖,下车时第一眼就看向站在路灯下的苏晚,快步走过去,伸手拉住她的手:“丫头,冻着了吧?手怎么这么凉。”

  苏晚被老夫人掌心的温度裹着,眼眶突然发热。她摇了摇头,声音带着点沙哑:“不冷,谢谢您特意回来。”

  “谢我干什么?”老夫人叹了口气,指腹摩挲着苏晚手背上的薄茧,那是常年握画笔磨出来的,“福伯跟我说的那些事,我要是再晚回来几天,你是不是要被他们欺负死?”

  这话刚落,傅母和林薇薇就快步迎上来。傅母脸上堆着笑:“妈,您可算回来了,一路累坏了吧?我让张妈炖了您爱喝的燕窝。”

  老夫人没看她,目光落在林薇薇身上,眼神冷了几分:“林丫头,我听说,苏晚的画稿被人换了,咖啡泼了设计稿,都是你‘不小心’弄的?”

  林薇薇脸上的笑瞬间僵住,手指捏着衣角,声音发虚:“老夫人,您误会了,都是意外,苏晚姐也知道的,我不是故意的”

  “意外?”老夫人拐杖往地上一顿,声音陡然拔高,“一次是意外,两次三次也是意外?福伯在储物间看到的粉色布料,跟你昨天穿的裙子一模一样,也是意外?”

  林薇薇的脸瞬间白了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看向傅斯年:“斯年哥,你跟老夫人解释一下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”

  傅斯年刚想开口,老夫人就转头瞪了他一眼:“你闭嘴!这里没你说话的份!我问你,苏晚熬夜给你改画稿,熬到后半夜,你知道吗?她给你准备的胃药,放床头柜上落灰,你看过吗?她送你去医院,你让她先回来,陪着林丫头,你还记得吗?”

  傅斯年攥紧拳头,指尖泛白。老夫人说的每一件事,他都知道,却都刻意忽略了。他看着苏晚垂着的头,长发遮住了她的脸,看不到她的表情,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下,密密麻麻的疼。

  “妈,您别这么说斯年。”傅母上前一步,想帮傅斯年说话,“斯年也是忙,没注意这些小事,薇薇也是好心,才”

  “好心?”老夫人冷笑一声,打断傅母的话,“她的好心,就是把苏晚的心血当垃圾,把你的儿子当傻子?你也是,一把年纪了,眼瞎心也瞎,分不清谁好谁坏!苏晚嫁到傅家,没享过一天福,天天受你们的气,你对得起她,对得起傅家的列祖列宗吗?”

  傅母被骂得脸色通红,张了张嘴,却没敢再说话。她看着老夫人威严的样子,心里又怕又气,却不敢反驳,老夫人在傅家说一不二,她要是再顶嘴,只会挨更重的骂。

  林薇薇站在旁边,眼泪终于掉了下来,声音带着哭腔:“老夫人,我真的知道错了,您别生气,我以后再也不会了,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”

  “原谅你?”老夫人眼神更冷,“你害苏晚受了这么多委屈,一句知道错了就想算了?我告诉你,傅家容不下你这种心思歹毒的人,明天你就从傅氏辞职,以后别再出现在我们傅家面前!”

  林薇薇的哭声戛然而止,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夫人:“老夫人,您不能这样对我,我跟斯年哥从小一起长大,我”

  “从小一起长大又怎么样?”老夫人打断她,拉着苏晚的手,转身往大门走,“苏晚才是傅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,你算什么东西?福伯,把大门关上,别让不相干的人进来。”

  福伯赶紧上前,推着傅母和林薇薇往后退,关上了大门。傅斯年站在门外,看着大门关上的瞬间,苏晚的背影消失在门后,心里突然空落落的。他想伸手推开大门,却又没勇气,老夫人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他心上,让他清醒地意识到,他到底错过了什么。

  门内,老夫人拉着苏晚坐在沙发上,让张妈端来杯热姜茶:“丫头,别跟他们一般见识,以后有我在,没人敢欺负你。”

  苏晚捧着热姜茶,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,暖了胃,也暖了点心里的凉。她抬头看着老夫人,声音带着点哽咽:“谢谢您,老夫人。”

  “跟我客气什么。”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,眼神里满是疼惜,“你这孩子,就是太懂事,才会被人欺负。以后别这么委屈自己,有什么事跟我说,我帮你撑腰。”

  苏晚点了点头,没再说话。她知道老夫人是为她好,可心里的那些失望,那些委屈,不是一句“撑腰”就能抹平的。她看着手里的热姜茶,想起傅斯年刚才站在门外,一言不发的样子,心里的凉,又深了几分。

  楼上,傅斯年站在自己的房间里,看着楼下客厅的灯光。老夫人和苏晚的说话声断断续续传上来,很轻,却清晰地落在他耳朵里。他想起老夫人说的“胃药落灰”,想起苏晚熬夜改稿的样子,想起监控片段里林薇薇故意泼咖啡的画面,心里的愧疚像潮水一样涌上来,几乎要将他淹没。

  他走到床头柜前,打开抽屉,里面果然放着那个蓝色的药盒,浅蓝的便签上“饭后吃,一次一粒”的字迹清晰。他拿起药盒,指尖触到那层薄灰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下,疼得厉害。

  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林薇薇的敲门声,声音带着哭腔:“斯年哥,你开开门,我知道错了,你跟老夫人说说,别让我离开傅家,好不好?”

  傅斯年攥着药盒的手紧了紧,声音冷得像冰:“你走吧,老夫人说的对,傅家容不下你。”

  门外的哭声顿了顿,然后渐渐远去。傅斯年靠在门板上,闭上眼睛,心里第一次有了种恐慌,他好像,真的要失去苏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