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子缓缓地从台上走下来，双腿微微有些发麻，但并不是腰部出了什么问题，而是长时间站立导致血液流通不畅所致。此时，秦先生恰好就在他身旁，于是两人便一同朝着休息区域走去。当他们经过一根立柱的时候，老夫子突然放慢了脚步，仿佛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。
只见他用眼角余光迅速扫视了一下人群的后排，果然看到有一个身穿灰色夹克衫的男子正背对着主厅，静静地站在角落里。这个男子手中握着一部手机，屏幕朝向舞台的方向。而且，他所站立的位置十分偏僻，既没有面向表演区域，也没有靠近甜品台，似乎是特意挑选了一个避开监控摄像头的死角。
然而，面对这一情景，老夫子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，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秦先生的手肘。秦先生心领神会，立刻顺着老夫子的目光望过去。就在这时，那个神秘的男子恰巧收起了手机，并准备转身离开现场。
就在那一瞬间，老夫子终于看清了男子的侧脸——竟然是老赵！
记忆一下子翻上来。上个月社区搞义卖，这人偷偷把捐赠物资拿去二手平台卖钱；前年清明节集体扫墓，他为了省车费谎称生病，结果被撞见在棋牌室打麻将赢了三百块。斤斤计较，能捞就捞，从不吃亏。
现在他出现在这里，手里还拿着手机，肯定没安好心。
老夫子不动声色，借着整理袖口的动作，悄悄启动金手指。眼前画面一闪，自动调出过往记录，快速比对——确认无误，就是老赵。再一分析对方动线，发现他刚才的站位正好能拍到整个舞台和主控台，甚至能录下电源线路布局。
这家伙想干什么？
要么是打算剪辑视频抹黑宴会流程，要么是偷拍设备位置，以后好搞破坏。
老夫子低声对秦先生说：“别惊动他。”
秦先生点头，装作要去洗手间，绕了个方向离开。老夫子则原地停下，假装在和服务员说话，实则盯着老赵的一举一动。
老赵走出两步，又折返回来，重新举起手机，镜头对准舞台背景板。那上面贴着活动流程表，还有音响、灯光的控制编号。
就在他准备按下录制键时，一个人影晃到了他面前。
是大番薯。
他端着个空托盘，嘴里嘀咕着：“这块蛋糕怎么少了一角？明明我刚才看见有人拿的……”一边说着，一边歪着头在甜品台后转来转去，正好挡住了老赵的拍摄角度。
老赵皱眉，往左挪一步，想换个位置。大番薯也跟着往左走，蹲下去捡地上的一小片奶油碎屑。
老赵往右，大番薯也往右。
第三次，老赵干脆绕到另一边，结果大番薯像认准了什么似的，提着托盘直接横插过去，嘴里还大声喊：“哎哟！谁把巧克力酱挤外面了？”
声音不小，周围几个人都看了过来。老赵手一抖，手机差点掉地上。
他环顾四周，发现那个胖乎乎的身影总在自己视线里晃，一会儿弯腰擦桌角，一会儿踮脚看蛋糕层数，动作笨拙，但偏偏每次都卡在他想拍照的关键时刻。
他心里一沉，知道有人盯上了自己。
不能再待了。
老赵收起手机，低头快步朝出口走去，脚步越来越急，连门口保安打招呼都没回应，直接推门出去了。
老夫子一直看着，直到那道灰夹克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，才缓缓松了口气。
没过多久，大番薯溜达回来，把托盘交给服务员，跑到老夫子身边，压低声音问：“我是不是做对了？我看你对我使眼色，我就想着——不能让他拍到重要东西。”
老夫子看着他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然后慢慢抬起右手，冲他竖起了大拇指。
大番薯眼睛一下子亮了。
“真行？”他咧嘴笑，“我还以为我只是在找蛋糕残渣呢！”
“你挡了他的‘镜头运’。”老夫子说。
大番薯挠头，“啥叫镜头运？”
“就是让他拍不成。”老夫子拍拍他肩膀，“下次还能这么干。”
大番薯挺起胸，“那当然！我虽然脑子慢，但我听指挥！你要我盯谁，我就盯谁，就算他变成蚂蚁，我也能蹲门口守着他。”
老夫子笑了下，没接话。
他知道老赵不会轻易罢休，但这会儿至少安全了。宴会还在继续，孩子们在爬行区打滚，大人围在一起聊天，笑声不断。陈小姐抱着女儿坐在沙发上，轻轻拍着背，孩子已经睡着了。
一切如常。
可老夫子还是多留了个心眼。他让大番薯继续在甜品台附近转悠，顺便留意有没有陌生人靠近设备区。他自己则走到主控台旁，跟技术人员确认了一遍录像备份情况，又检查了电源接口是否牢固。
做完这些，他才稍微放松一点。
大番薯过了一会儿又凑过来，嘴里嚼着蛋糕，含糊不清地说：“你说老赵会不会改天再来？”
“会。”老夫子说，“这种人，吃一次亏就要想办法扳回来。”
“那咱们下次怎么办？”
“等他来。”老夫子淡淡地说，“他想拍，我们就让他拍个够——然后放出假流程表，让他录一堆没用的东西。”
大番薯愣了一下，随即嘿嘿笑起来，“你是说，给他喂假消息？”
“对。”
“那我要不要装得更傻一点？让他觉得我真是不小心挡住他的？”
“可以。”老夫子点头，“演得越自然越好。”
大番薯认真点头，还掏出小本子记了一笔，写完抬头问：“那我要是记错了呢？”
“记错就记错。”老夫子说，“反正你本来就不太聪明，没人怀疑。”
大番薯张了张嘴，想反驳，又觉得好像也没错，最后只能挠头笑笑。
两人正说着，服务生送来一杯热茶。老夫子接过，喝了一口，暖意从喉咙滑下去。腰还是有点不舒服，但比昨天强了些。
他靠在墙边，目光扫过全场。宾客们吃得开心，聊得热闹，没人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。也没人注意到，有个穿灰夹克的男人曾经站在这里，试图搅乱这一切。
而现在，那个人已经走了。
老夫子放下茶杯，正准备去查看下一个环节的安排，忽然听见大番薯在旁边小声嘀咕：
“你说……他会不会带相机来下次？”
只见他用眼角余光迅速扫视了一下人群的后排，果然看到有一个身穿灰色夹克衫的男子正背对着主厅，静静地站在角落里。这个男子手中握着一部手机，屏幕朝向舞台的方向。而且，他所站立的位置十分偏僻，既没有面向表演区域，也没有靠近甜品台，似乎是特意挑选了一个避开监控摄像头的死角。
然而，面对这一情景，老夫子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，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秦先生的手肘。秦先生心领神会，立刻顺着老夫子的目光望过去。就在这时，那个神秘的男子恰巧收起了手机，并准备转身离开现场。
就在那一瞬间，老夫子终于看清了男子的侧脸——竟然是老赵！
记忆一下子翻上来。上个月社区搞义卖，这人偷偷把捐赠物资拿去二手平台卖钱；前年清明节集体扫墓，他为了省车费谎称生病，结果被撞见在棋牌室打麻将赢了三百块。斤斤计较，能捞就捞，从不吃亏。
现在他出现在这里，手里还拿着手机，肯定没安好心。
老夫子不动声色，借着整理袖口的动作，悄悄启动金手指。眼前画面一闪，自动调出过往记录，快速比对——确认无误，就是老赵。再一分析对方动线，发现他刚才的站位正好能拍到整个舞台和主控台，甚至能录下电源线路布局。
这家伙想干什么？
要么是打算剪辑视频抹黑宴会流程，要么是偷拍设备位置，以后好搞破坏。
老夫子低声对秦先生说：“别惊动他。”
秦先生点头，装作要去洗手间，绕了个方向离开。老夫子则原地停下，假装在和服务员说话，实则盯着老赵的一举一动。
老赵走出两步，又折返回来，重新举起手机，镜头对准舞台背景板。那上面贴着活动流程表，还有音响、灯光的控制编号。
就在他准备按下录制键时，一个人影晃到了他面前。
是大番薯。
他端着个空托盘，嘴里嘀咕着：“这块蛋糕怎么少了一角？明明我刚才看见有人拿的……”一边说着，一边歪着头在甜品台后转来转去，正好挡住了老赵的拍摄角度。
老赵皱眉，往左挪一步，想换个位置。大番薯也跟着往左走，蹲下去捡地上的一小片奶油碎屑。
老赵往右，大番薯也往右。
第三次，老赵干脆绕到另一边，结果大番薯像认准了什么似的，提着托盘直接横插过去，嘴里还大声喊：“哎哟！谁把巧克力酱挤外面了？”
声音不小，周围几个人都看了过来。老赵手一抖，手机差点掉地上。
他环顾四周，发现那个胖乎乎的身影总在自己视线里晃，一会儿弯腰擦桌角，一会儿踮脚看蛋糕层数，动作笨拙，但偏偏每次都卡在他想拍照的关键时刻。
他心里一沉，知道有人盯上了自己。
不能再待了。
老赵收起手机，低头快步朝出口走去，脚步越来越急，连门口保安打招呼都没回应，直接推门出去了。
老夫子一直看着，直到那道灰夹克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，才缓缓松了口气。
没过多久，大番薯溜达回来，把托盘交给服务员，跑到老夫子身边，压低声音问：“我是不是做对了？我看你对我使眼色，我就想着——不能让他拍到重要东西。”
老夫子看着他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然后慢慢抬起右手，冲他竖起了大拇指。
大番薯眼睛一下子亮了。
“真行？”他咧嘴笑，“我还以为我只是在找蛋糕残渣呢！”
“你挡了他的‘镜头运’。”老夫子说。
大番薯挠头，“啥叫镜头运？”
“就是让他拍不成。”老夫子拍拍他肩膀，“下次还能这么干。”
大番薯挺起胸，“那当然！我虽然脑子慢，但我听指挥！你要我盯谁，我就盯谁，就算他变成蚂蚁，我也能蹲门口守着他。”
老夫子笑了下，没接话。
他知道老赵不会轻易罢休，但这会儿至少安全了。宴会还在继续，孩子们在爬行区打滚，大人围在一起聊天，笑声不断。陈小姐抱着女儿坐在沙发上，轻轻拍着背，孩子已经睡着了。
一切如常。
可老夫子还是多留了个心眼。他让大番薯继续在甜品台附近转悠，顺便留意有没有陌生人靠近设备区。他自己则走到主控台旁，跟技术人员确认了一遍录像备份情况，又检查了电源接口是否牢固。
做完这些，他才稍微放松一点。
大番薯过了一会儿又凑过来，嘴里嚼着蛋糕，含糊不清地说：“你说老赵会不会改天再来？”
“会。”老夫子说，“这种人，吃一次亏就要想办法扳回来。”
“那咱们下次怎么办？”
“等他来。”老夫子淡淡地说，“他想拍，我们就让他拍个够——然后放出假流程表，让他录一堆没用的东西。”
大番薯愣了一下，随即嘿嘿笑起来，“你是说，给他喂假消息？”
“对。”
“那我要不要装得更傻一点？让他觉得我真是不小心挡住他的？”
“可以。”老夫子点头，“演得越自然越好。”
大番薯认真点头，还掏出小本子记了一笔，写完抬头问：“那我要是记错了呢？”
“记错就记错。”老夫子说，“反正你本来就不太聪明，没人怀疑。”
大番薯张了张嘴，想反驳，又觉得好像也没错，最后只能挠头笑笑。
两人正说着，服务生送来一杯热茶。老夫子接过，喝了一口，暖意从喉咙滑下去。腰还是有点不舒服，但比昨天强了些。
他靠在墙边，目光扫过全场。宾客们吃得开心，聊得热闹，没人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。也没人注意到，有个穿灰夹克的男人曾经站在这里，试图搅乱这一切。
而现在，那个人已经走了。
老夫子放下茶杯，正准备去查看下一个环节的安排，忽然听见大番薯在旁边小声嘀咕：
“你说……他会不会带相机来下次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