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元婴惊世-《宅男飞升指南》

  除夕夜的烟花在沪城上空炸开时,杨伟正坐在静室中央的石碑上。聚灵阵的银纹已经与他的灵力融为一体,每道纹路里都流淌着金色的先天火精,像给整个空间系上了发光的腰带。白灵蜷缩在他脚边,雪白的皮毛上落满了光尘,赤瞳在黑暗中亮得像两颗烧红的金珠 ~ 它比任何人都清楚,主人体内的金丹正在经历最后的蜕变。

  “加油!” 悠游子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激昂。

  杨伟猛地睁开眼,丹田内的金丹碎片在先天火精的包裹下骤然收缩,无数金色光点在空中凝聚,渐渐勾勒出清晰的人形轮廓。那道光影盘膝而坐,面容与他一般无二,只是周身环绕着流动的火焰,睁眼的刹那,两道金芒从眼眶射出,穿透静室的玄铁砂屋顶,在夜空中炸出璀璨的星花。

  “轰 ~”

 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,静室的屋顶被灵力掀飞,碎块混着金色的光雨漫天洒落。地下裂隙中的先天火精再也不受束缚,化作直径数丈的光柱直冲云霄,将沪城的夜空染成白昼。云层被照得如同燃烧的棉絮,连远处跨年晚会的烟花都黯然失色,无数市民举着手机拍摄这百年难遇的奇景,朋友圈瞬间被 “祥瑞光柱” 的视频刷屏。

  度假村的院子里,张丝绒正陪着外婆看烟花,手里还提着没放完的 “窜天猴”。当那道金色光柱刺破夜空时,她手里的烟花筒 “哐当” 掉在地上,引线火星烫到了指尖都没察觉。

  是他。

  这个念头像闪电般击中了她。那些关于 “偏远山区支教” 的含糊说辞,袖角从未见过的云纹刺绣,温泉池里反常的金色涟漪,还有静室门口那扇总锁着的暗门…… 所有被她刻意忽略的异常,此刻都有了答案。她望着光柱源头的静室方向,那里的屋顶已经消失,金色的灵力像瀑布般倾泻而下,隐约能看到一道悬浮的身影,周身环绕着九条火龙。

  “那是…… 神仙吗?” 外婆的声音带着颤音,手里的拐杖差点掉在地上。

  张丝绒没有回答,只是握紧了口袋里的平安符。符纸在掌心发烫,像是在呼应那道通天光柱。她忽然想起美术馆里那幅《星空图》,想起自己说过 “宇宙有奇迹”,原来奇迹从来不在遥远的星辰,而在身边这个总爱脸红的少年身上。

  静室内,杨伟的元婴与本体渐渐融合。他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力量在四肢百骸流淌,神识扩散到整个沪城,能清晰地 “看到” 管理局的应急中心亮起红灯,能 “听到” 卫星捕捉能量峰值的警报声,甚至能 “闻” 到张丝绒外婆家饺子出锅的香气。

  “收势!快收势!” 悠游子的声音带着惊慌,“能量波动太大,把管理局的飞行器招来了!”

  杨伟这才回过神,连忙引导灵力回归丹田。金色光柱缓缓收敛,却在触及地面时突然炸开,静室的水泥地裂出蛛网般的缝隙,最中央的裂口越来越宽,露出底下幽深的黑暗。

  白灵突然炸毛,对着裂口发出尖锐的嘶鸣。

  杨伟低头看去,心脏骤然缩紧 ~ 裂隙深处,隐约可见粗大的青铜锁链纵横交错,锁链的另一端没入更深的黑暗,偶尔有鳞片反射的红光闪过,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,整个温泉谷都在剧烈摇晃,仿佛地底有巨兽即将挣脱束缚。

  “是火蛟的封印!” 悠游子的声音带着恐惧,“你的元婴之力冲碎了最后一层封印!”

  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。三架黑色飞行器冲破云层,悬停在温泉谷上空,探照灯的光柱如同利剑,精准地锁定了裂开的静室。管理局的人还是来了。

  杨伟深吸一口气,挥手打出最后一道灵力,暂时稳住火蛟的封印。他落在满目疮痍的静室地面,白灵立刻跳进他怀里,用脑袋蹭他的下巴,赤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
  飞行器的扩音器里传来冰冷的男声:“沪城特殊事务管理局,发现异常能量波动,请相关人员立刻配合调查。”

  杨伟抬头望去,飞行器的舱门打开,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影正准备降落,为首那人的袖口绣着与之前中山装相同的莲花徽章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灰尘的衣襟,又望向度假村门口的方向 ~ 张丝绒和外婆已经被李航护着退回了客房,隔着玻璃朝这边张望,女孩的身影在探照灯下显得格外单薄。

  “杨哥,怎么办?” 李航的声音带着哭腔,从对讲机里传来,“他们说要封锁整个度假村!”

  杨伟没有回应,只是缓缓站直身体。元婴期的灵力在体内沉稳流转,金色的光晕在他周身若隐若现。他知道,从光柱冲天的那一刻起,所有的伪装都已失效,是时候直面这一切了。

  白灵从他怀里探出头,对着悬停的飞行器龇牙,赤瞳里映着刺眼的探照灯光,却没有丝毫退缩。裂隙深处的火蛟还在咆哮,青铜锁链被拽得哗哗作响,整个温泉谷的地面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,仿佛随时会被岩浆吞没。

  “先解决火蛟。” 悠游子的声音冷静下来,“管理局的人暂时不敢动手,他们也怕封印彻底破裂。”

  杨伟点点头,转身走向那道裂开的巨缝。先天火精的能量顺着裂缝喷涌而出,在他脚边凝结成金色的火焰莲花。他能感觉到,火蛟的气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,那是一种即将重见天日的兴奋与毁灭欲。

  “用赤焰剑。” 悠游子提醒道,“你的元婴之力能暂时压制它。”

  杨伟祭出赤焰剑,金色的火焰在剑身上熊熊燃烧,映得他的侧脸忽明忽暗。他纵身跃下裂缝,白灵犹豫了一下,也跟着跳了下去,雪白的身影在黑暗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。

  裂缝深处比想象中更广阔,像是一座天然的地下溶洞,钟乳石上覆盖着厚厚的硫磺结晶,在灵力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红光。最中央,一头通体赤红的巨蛟被青铜锁链牢牢捆在岩壁上,鳞片比装甲车还厚实,三只灯笼大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烈火,看到杨伟时,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,锁链被拽得绷直,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
  “是上古火蛟。” 悠游子倒吸一口凉气,“至少活了万年,难怪能在地球的地脉中生存。”

  杨伟没有废话,赤焰剑横扫出一道火墙,暂时逼退火蛟喷出的岩浆。白灵绕到火蛟身后,喷出一口寒气,冻住了它一条尾巴,为杨伟争取了喘息之机。

  “它的逆鳞在胸口!” 悠游子大喊,“用元婴之力刺穿它的逆鳞,能暂时封印!”

  杨伟凝聚全身灵力,元婴虚影在他身后浮现,与本体一同举起赤焰剑。金色的火焰与火蛟的岩浆在空中碰撞、湮灭,发出滋滋的声响。他瞅准火蛟咆哮的空档,纵身跃起,剑峰直指它胸口那块颜色略浅的鳞片。

  “吼 ~”

  火蛟发出凄厉的惨叫,青铜锁链剧烈晃动,整个溶洞都在摇晃,碎石如雨般落下。赤焰剑没入逆鳞的瞬间,杨伟将元婴之力全部注入,金色的光芒顺着锁链蔓延,在岩壁上形成复杂的封印纹路。

  火蛟的挣扎渐渐平息,最终闭上了眼睛,只有胸口的逆鳞还在微微发光,青铜锁链上的封印纹路却比之前更加明亮。

  杨伟喘着粗气落在地上,白灵立刻跑过来,用舌头舔他脸上的灰尘。他摸了摸灵狐的头,抬头望向裂缝上方 ~ 管理局的飞行器还在悬停,探照灯的光柱像冰冷的眼睛,注视着这片刚刚经历过大战的土地。

  他知道,解决了火蛟只是暂时的,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。管理局的介入,火蛟的隐患,还有自己元婴期的实力,都将彻底改变他在地球的生活。

  但当他顺着裂缝爬上去,看到张丝绒偷偷从客房窗户探出头,对着他比划 “平安” 的手势时,心里忽然安定下来。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,只要身边有值得守护的人,有这只通灵性的狐,有这片见证了他蜕变的温泉谷,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。

  飞行器的探照灯依旧明亮,却仿佛再也照不进他眼底的坚定。杨伟握紧赤焰剑,白灵亲昵地蹭着他的手腕,远处的烟花还在绽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