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钥匙的宿命与尘封的预言-《联的江山,全是梗!!!》

  “而你,就是那把‘钥匙’。”

  守夜人的话语很轻,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,在林锋然的脑海里轰然炸响,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,整个世界都仿佛失去了声音。

  他……是钥匙?

  开什么国际玩笑?!他明明是个来自二十一世纪、手无缚鸡之力、只想躺平却倒霉透顶的社畜啊!他怎么可能是……是某种听起来就高大上、关乎世界存亡的“钥匙”?!

  这比告诉他中了五百万彩票还要离谱一万倍!

  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您……您一定搞错了!”

  林锋然猛地后退一步,脑袋摇得像拨浪鼓,脸上写满了荒谬和惊恐,“我怎么可能是钥匙?我就是个普通人!我叫林锋然!我是不小心才……才来到这里的!我什么都不知道!”

  守夜人静静地看着他失态的反应,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意外,仿佛早已预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。他只是缓缓将手中的斗笠放在桌上,与那几枚乳白色飞镖并排,然后走到桌边,拿起那本古书,翻到了最后那页墨迹尚新的记录。

  他的指尖轻轻点在那行“钥匙……终要归位了么?”的字迹上。

  “他不会错。”守夜人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‘引路人’既然将你送到我这里,并用自身血脉强行短暂开启了‘门扉’,那你的身份,便毋庸置疑。”

  引路人?是指那个白衣僧人吗?他用自身血脉开门?林锋然想起僧人割破手掌按在石柱上的画面,以及那苍白的脸色和嘴角的鲜血,心中不由一凛。那个强大得如同非人的和尚,竟然需要付出如此代价?

  “可是……为什么是我?我到底能打开什么?”

  林锋然的声音带着哭腔,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巨大的、莫名其妙的责任压垮了。

  守夜人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走到了茅屋那简陋的窗边,目光投向窗外幽深的山谷,仿佛能穿透层层林木,看到某些常人无法察觉的东西。他的侧脸在透过窗棂的光线下,显得愈发苍白和寂寥。

  “你看这山谷,宁静吗?”

  他突然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。

  林锋然愣了一下,下意识地点点头。这里确实宁静祥和得如同世外桃源。

  “但这宁静,是假的。”

  守夜人的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和无尽的疲惫,“或者说,是用巨大的代价勉强维持住的表象。就像一张薄纸,糊在了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上。”

  他转过身,重新看向林锋然,眼神变得无比严肃:“这个世界,远比你看到的、知道的要复杂和……脆弱。有一些古老的‘规则’和‘界限’,在维系着最基本的平衡。但它们……正在变得不稳定。”

  “你所经历的战乱、阴谋、追杀……都只是这种不稳定在尘世间的微小涟漪罢了。真正的动荡,发生在更高、更深的层面。”

  林锋然听得似懂非懂,但心脏却不由自主地越跳越快。他感觉自己正在触摸到一个远超想象的、庞大而恐怖的真相边缘。

  “而‘门’,”守夜人继续道,声音低沉下去,“就是那些关键‘界限’的节点之一。它后面关着的,可能是希望,也可能是……彻底的毁灭。自古以来,唯有特定的‘钥匙’,才能决定门的开启与否,以及开启的方向。”

  “特定的钥匙?”

  林锋然捕捉到这个词。

  “是的。”守夜人点了点头,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,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,“并非人力所能锻造,而是应运而生。你的血脉,你的灵魂……或者说,你存在的本身,就是契合那扇‘门’的唯一凭证。这就是‘钥匙’的含义。”

  血脉?灵魂?林锋然彻底懵了。

  原主朱祁镇还有这来头?不对啊,如果朱祁镇是钥匙,那历史上他怎么会在土木堡被俘?还是说……是因为自己的穿越,阴差阳错地成为了这把“钥匙”?

  无数的疑问几乎要撑爆他的脑袋。

  “那……那扇门后面,到底是什么?”

  他颤声问道,这是最关键的问题。

  守夜人却缓缓摇了摇头:“我不知道。”

  “你不知道?!”

  林锋然失声惊呼,这答案让他更加恐惧。一个连守护者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的门?!

  “没有人真正知道。”守夜人的语气带着一种亘古的迷茫,“古老的记载早已残缺不全,甚至相互矛盾。有的说后面是始祖的源头,是净化世界的希望之火;有的说后面是囚禁上古灾厄的牢笼,一旦开启,万物凋零;还有的说……后面什么都没有,只是一片虚无,门的本身就是一个考验或者……骗局。”

  “我所接到的传承使命,只是‘守望’。在‘钥匙’出现之前,确保‘门’不被错误的力量触碰或强行开启。在‘钥匙’出现之后……”他顿了顿,看向林锋然,“……引导‘钥匙’,做出选择。”

  做出选择?林锋然感到一阵眩晕。用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东西,去决定一个他完全不知道后果的选择?这简直是史上最坑爹的任务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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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如果我拒绝呢?”

  林锋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,“如果我什么都不选,就当没这回事呢?”

  守夜人静静地看着他,眼神里没有逼迫,只有一种深沉的、仿佛看透了无数轮回的悲哀。

  “平衡正在加速崩溃。‘门’的异动越来越频繁,越来越剧烈。即使没有‘钥匙’,它迟早也会被其他力量强行撬开,或许是那些你见过的黑影背后的存在,或许是尘世中某些渴望力量而不计后果的疯子……”

  “到那时,选择权就不在你手中了。而结果……很可能是最坏的那一种。”

  “你的存在,‘钥匙’的身份,本身就已经卷入了漩涡中心。逃避,并不能让你安全,只会让一切滑向不可控的深渊。”

  守夜人轻轻拿起桌上的一枚乳白色飞镖,指尖摩挲着它冰冷的材质,“‘引路人’拼着修为受损、惊动各方,将你直接送到我这最后的‘净土’,就是为了给你争取一点……做出清醒选择的时间。”

  林锋然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,浑身发冷,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彻底破灭。

  原来,根本就没有退路。

  从他被那光头大师(引路人)找到的那一刻起,或者说,从他莫名其妙成为这把见鬼的“钥匙”那一刻起,他就已经被推上了这条无法回头的绝路。

  选择开门,可能放出希望,也可能放出末日。 选择不开,或者逃避,别人也会来强行开门,大概率还是末日。 横竖都可能末日,唯一的区别在于,选择权在不在自己手里。

  这他妈算哪门子选择?!这根本就是赌命!而且还是压上全世界命运的豪赌!

  巨大的压力和无助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,他抱着头,痛苦地蜷缩起来。他只是一个普通人,他只想活下去,为什么要把这种关乎世界存亡的抉择压在他的肩上?

  “我……我做不到……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选……”他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哽咽。

  守夜人看着他,沉默了许久,才缓缓开口:“没有人能告诉你该如何选择。这是‘钥匙’必须独自承担的宿命。”

  他走到林锋然面前,蹲下身,从怀中取出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、用某种不知名黑色木头雕刻而成的盒子。盒子看起来极其古老,表面没有任何纹饰,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凉意。

  “这里面,存放着历代守夜人留下的、关于‘门’和‘钥匙’的只言片语,以及一些……或许对你有用的观察记录。其中,包括一段关于‘当代钥匙’的模糊预言。”

  守夜人将木盒递到林锋然面前。

  “预言?”

  林锋然猛地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。难道有攻略?

  “预言很模糊,且不一定准确。”

  守夜人提醒道,语气慎重,“它更像是一种警示,或者说……某种可能性。”

  林锋然颤抖着接过那冰冷的木盒,仿佛接过一块烧红的烙铁。他深吸一口气,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盖。

  盒子里面铺着黑色的丝绒,上面只放着一小卷色泽暗沉、仿佛兽皮般的古老卷轴。

  他拿出卷轴,缓缓展开。

  上面的字迹是一种极其古老的篆文,他根本不认识。但奇怪的是,当他凝视那些字符时,那些字的含义却仿佛直接映入了他的脑海:

  “……星轨逆乱,双魂交织之时,‘钥匙’现世。”

  “……其性非定,其命混沌,源自彼岸,牵系此间。”

  “……抉择之刻,非凭人力,须观‘心镜’,须听‘地脉’。”

  “……然,‘门’之两畔,皆有‘影’随行,真伪莫辨,慎之……慎之……”

  卷轴的内容很短,却信息量巨大,而且越发玄乎!

  双魂交织?是指他和原主朱祁镇吗?源自彼岸?是说他的穿越者身份?!这预言竟然连这个都知道?!

  而后面几句,“观心镜”、“听地脉”又是什么鬼?“皆有影随行”又是指什么?是说无论选择哪边,都有陷阱或者冒充者?

  这哪里是预言,这根本就是谜语大全!比没有还要让人头疼!

  “这……这什么意思?”

  林锋然茫然地抬头看向守夜人。

  守夜人摇了摇头:“我也无法完全参透。‘心镜’、‘地脉’或许是指引你做出判断的方法,但具体如何操作,早已失传。

  而‘影’……或许是最大的变数和危险。历代记载中,都提到过‘门’的周围,存在着某种善于蛊惑和伪装的可怕东西。”

  得,唯一的“攻略”还是个残缺的、需要自行解读的谜语。

  林锋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,苦笑着将卷轴重新卷好,放回木盒。这东西,有和没有似乎区别不大。

  就在他扣上盒盖的瞬间——

  嗡……

  他怀里的某个东西,突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,并散发出了一丝微弱的温热。

  林锋然一愣,下意识地伸手入怀,摸到了那个东西——是之前兰珠郡主给他的、那个装着疑似“假死药”的鼻烟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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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它怎么会突然有反应?

  他疑惑地拿出那个小巧的瓷壶。只见原本素白的壶身上,此刻竟然隐隐浮现出了一些极其细微的、暗红色的、如同血管般的纹路!而且这些纹路正在微微发光发烫!

  几乎在同一时间,守夜人的目光也猛地锐利起来,瞬间落在了那个鼻烟壶上!他的脸色微变,脱口而出:“‘血引子’?!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身上?!”

 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震惊和……一丝警惕!

  “血引子?什么血引子?”

  林锋然被他剧烈的反应吓到了,连忙解释,“这是……这是大同城里一位朋友给我的,说是……说是遇到绝境时用来保命的……”

  “保命?”守夜人的眼神变得无比严肃,甚至带着冷意,“她告诉你这是保命的东西?”

  林锋然被他看得心里发毛,硬着头皮点头:“是……是啊……她说捏碎它,可以假装暴毙,留个全尸……”

  “胡说八道!”

  守夜人断然否定,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,“这是‘血引子’!一种极其阴毒邪恶的蛊物!它根本不会让你假死,一旦捏碎,里面蕴藏的恶毒血气会瞬间侵蚀你的心神,让你变成一个只知杀戮、没有理智的怪物!同时,它的气息会像黑夜里的明灯,将方圆百里内所有的‘影’和邪物全都吸引过来!这根本不是保命符,这是催命符!是最恶毒的陷阱!”

  轰!

  守夜人的话,如同五雷轰顶,将林锋然彻底炸懵了!

  兰珠郡主……想害他?!这怎么可能?!她明明救了他,还给了黑衣人解药!她为什么要这么做?!

  难道……她也是“影”?或者,她被什么东西控制了?还是说……她从一开始的帮助,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?!

  巨大的背叛感和寒意瞬间席卷了林锋然,让他如坠冰窟,浑身冰冷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。

  他一直以为的“贵人”、“故人”的安排……难道从头到尾,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?

  而就在这时,仿佛是为了印证守夜人的话,以及林锋然最深的恐惧——

  茅屋外,山谷那宁静祥和的气氛陡然一变!

  溪流的哗哗声不知何时停止了,风声也消失了,连鸟鸣虫叫都彻底死寂。

  一种无形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压抑感,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蔓延开来,迅速笼罩了整个山谷。

  光线仿佛也暗淡了下去,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淡淡的、如同铁锈和腐叶混合的怪异气味。

  守夜人猛地站起身,脸色变得无比凝重,目光如电般扫视窗外,那双深邃的眼眸中,第一次清晰地露出了如临大敌的神色。

 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斗笠戴回头上,同时将那些ru 白色飞镖迅速收入袖中。

  “它们……还是找来了……”

  守夜人的声音低沉而紧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担忧?“比预想的还要快……是因为‘血引子’的异动吗?”

  他猛地转头,看向还处于震惊和背叛感中无法回神的林锋然,语气急迫而严厉:

  “没时间让你消化了!记住,从现在起,不要相信任何突然出现的人!尤其是你‘认识’的人!”

  “拿好那个木盒!跟我来!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!”

  “净土……已经不再安全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