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首次“社交亮相”-《娇娇胎穿七零又虎又彪》

  自那日热水惊魂后,苏婉清对林晚星的看护到了近乎寸步不离的地步。

  但那种深可见骨的惊疑,并未转化为恐惧或疏离,反而催化出一种更为复杂的守护。

  她不再试图用寻常婴儿的标准看待女儿,眼神里多了份小心翼翼的观察和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
  林晚星悬着的心稍稍放下,她知道,母亲选择了接纳,尽管这接纳里带着难以言说的困惑。

  为了“报答”这份沉默的守护,她表现得愈发“乖巧”,努力扮演一个只是稍微聪明一点的婴儿。

  这天,苏婉清决定带林晚星出门走走,进行她在大院里的首次正式“社交亮相”。

  她仔细给女儿换上干净柔软的红色碎花小褂子,包上爷爷特意弄来的细棉布襁褓,将她稳稳抱在怀里。

  “走,星星,妈妈带你去见见院子里的叔叔阿姨。”苏婉清语气轻柔,像是要完成某个重要的仪式。

  林晚星心里有点无奈,又有点好奇。无奈的是要像珍稀动物一样被围观,好奇的是能借此机会更直观地了解这个大院的人际生态。

  苏婉清抱着林晚星刚在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的石凳坐下,立刻就成了焦点。纳鞋底的、织毛衣的、摘菜的军属们纷纷围拢过来,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。

  “哎呦,这就是林家那小闺女吧?可真白净!”

  “瞧这大眼睛,滴溜溜的,真精神!”

  “像婉清,俊!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坯子!”

  七嘴八舌的夸赞涌来,林晚星秉承“少说少错”的原则,只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,安静地观察着每一张面孔,不哭不闹,显得格外沉静懂事。

  苏婉清笑着应酬,语气里带着母亲的骄傲。气氛一片和谐。

  然而,这和谐很快被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打破。

  “哟,这就是把咱林司令迷得神魂颠倒的小孙女儿?”一个穿着蓝色工装、颧骨略高的女人拨开人群挤了进来,是后勤处陈股长的媳妇,赵秀娥,大院里有名的“小喇叭”,兼带几分酸葡萄心理。

  她男人和林建军同期,晋升却慢了些,她心里一直不太得劲。

  她凑得很近,带着一股葱油味儿,伸手就要捏林晚星的脸蛋:“来,让婶子好好瞧瞧,到底有多金贵?”

  林晚星心里警铃大作,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,小眉头蹙起,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。

  苏婉清脸色微沉,抱着女儿侧身避开,语气还算客气:“赵姐,孩子怕生。”

  赵秀娥手落空,脸上有点挂不住,撇撇嘴,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让周围人都听见:“嗬,到底是司令家的千金,就是娇气,碰都碰不得了?比我们家那泥里打滚的小子可金贵多了。”

  这话阴阳怪气,周围的说笑声顿时低了下去,气氛有些尴尬。

  就在这时,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人群外围。

  是陆北辰。

  他似乎是刚训练完回来,额角还带着汗珠,旧军装挽到肘部,露出结实的小臂。

 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,精准地落在被围在中间的林晚星身上,看到她蹙起的小眉头,眼神瞬间冷了几分。

  他没说话,只是迈步走了过来。围着的军属们下意识地给他让开了一条路。

  陆北辰径直走到赵秀娥身侧,没有看她,而是微微俯身,看向苏婉清怀里的林晚星。

  他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狗尾巴草编得极其精巧、活灵活现的小兔子,递到林晚星面前。

  那小兔子绿莹莹的,在阳光下透着生机,瞬间吸引了林晚星的全部注意。她眼睛一亮,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,伸出小肉手,咿呀着想去抓。

  陆北辰将草编兔子轻轻放在她的小手里,看着她立刻攥住,好奇地摆弄,嘴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。

  然后,他才直起身,目光平静地转向脸色变幻不定的赵秀娥,声音清朗,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穿透力:“苏阿姨,李政委家的小孙子好像在前头摔哭了,正找您呢。”(李政委是赵秀娥丈夫的直属上级)

  赵秀娥一愣,脸色瞬间变了。她家男人正处在升迁的关键期,最怕的就是给领导家添麻烦。她也顾不上酸了,连忙追问:“真的?在哪儿呢?”

  陆北辰抬手随意指了个方向:“东头沙坑那边。”

  赵秀娥“哎呦”一声,也顾不上真假,转身就急匆匆地走了。

  他一句话,没指责,没冲突,却四两拨千斤,精准地捏住了对方的软肋,瞬间化解了僵局。整个过程行云流水,看得林晚星心里暗暗叫绝。

  赵秀娥一走,气氛重新活络起来。军属们看着陆北辰,纷纷笑着打趣:

  “还是北辰有办法!”

  “这小子,将来不得了!”

  “看他对星星多好,还知道编小兔子呢!”

  陆北辰被众人说得有些不自在,耳根微微泛红,但他依旧稳稳地站在那里,像一棵沉默的小白杨,守护的姿态不言而喻。

  苏婉清感激地看了陆北辰一眼,低头对怀里的女儿柔声说:“星星,看北辰哥哥对你多好,快谢谢哥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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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林晚星正专心研究手里那只草编兔子,闻言抬起头,看向陆北辰。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,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点,将他冷峻的眉眼柔和了几分。

  她心里暖暖的,对着他,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、毫无保留的笑容,嘴里发出“咯咯”的轻快声音,小手还挥舞着那只小兔子。

  这一次,陆北辰没有立刻移开目光。他看着她的笑容,看着她手里自己编的小兔子,那双沉静的眸子里,仿佛有冰雪初融的迹象。他极轻地、几乎难以察觉地,对她点了点头。

  就在这时,大院门口传来一阵吉普车的引擎声和喧哗。一个通讯兵跳下车,快步跑到林家门口,对着闻声出来的林建军敬了个礼,声音洪亮:

  “林团!紧急通知!边境有情况,司令部命令您立刻归队,有作战任务!”

  林建军脸色一肃,瞬间进入了军人状态:“是!”

  他转身,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苏婉清和她怀里的林晚星,来不及多说,只重重握了一下妻子的手,便大步流星地跟着通讯兵朝吉普车走去。

  突如其来的消息,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。

  林晚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她看着父亲迅速远去的挺拔背影,又感受到母亲骤然收紧的手臂和瞬间紧绷的身体。

  院子里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,一种紧张而凝重的气氛弥漫开来。

  战争,这个似乎遥远又近在咫尺的词,第一次如此真实地逼近了林晚星的生活。

  陆北辰的眉头也微微蹙起,他望向吉普车扬起的尘土,眼神变得愈发深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