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8章 国宝《早春图》-《别墅通古今,我一夜暴富》

  “这位娘子,您再看看,这可是上好的湖州笔,苏学士都用过的形制!”

  绸缎庄老板唾沫横飞,指着一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毛笔,吹得天花乱坠。

  柳箐月眼皮都懒得抬一下,心中默念。

  【真实之眼】!

  【物品:湖州笔(劣质仿品)】

  【价值评估:桐木杆,黄鼠狼尾充狼毫,义乌小商品水平。建议零售价:三文。】

  柳箐月嘴角抽了抽,内心疯狂吐槽:“老板,你这牛皮吹得,比我昨天换宅子那面镜子都亮堂。”

  她已经在这汴京城最繁华的相国寺附近转悠了快一个时辰,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——遍地都是坑。

  所谓的古玩字画,在【真实之眼】下,十件里有十一件都是“民窑普品”和“后世仿品”,剩下那件不是普品的是赝品。

  “看来想靠捡漏发财,比让甲方爸爸满意还难。”她腹诽一句,转身就走,懒得再听老板忽悠。

  就在她挤出人群,打算回自己的小院琢磨怎么把“生肌梳”量产出来,实现“秃头拯救计划”时,一股莫名的悸动忽然从心底升起。

  不是危险预警,而是一种……类似于雷达锁定了宝藏的奇特牵引感!

  【野性直觉(初级)】!

  这是她从“万界回响壁”得来的新能力,第一次在寻宝中自发启动!

  柳箐月的脚步猛地一顿,目光如利剑般,顺着那股感觉扫向街角一个几乎被行人自动忽略的犄角旮旯。

  那里,一个瘦得像竹竿的落魄书生,正双目无神地坐在地上。

  他面前铺着一块脏兮兮的破布,上面零散地摆着几卷字画,卖相凄惨,画卷上甚至还沾着泥点,仿佛刚从哪个垃圾堆里刨出来一样。

  周围的人群,自动在他身前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,充满了嫌弃。

  然而,在柳箐月的视野里,那几幅可怜巴巴的画卷中,其中一幅半展开的画上,正萦绕着一缕若有似无的、几乎要被正午阳光冲散的金色光晕!

  那光芒,比她见过的任何黄金都更纯粹,更高贵!

  柳箐月的心脏,瞬间停跳!

  她强行压下冲到喉咙口的惊呼,表面装作不经意地整理衣袖,暗中将精神力全部集中过去。

  【真实之眼】!火力全开!

  下一秒,一行霸道无匹的金色篆文,如同烧红的烙铁,狠狠地烙印在她的视网膜上!

  【物品:《早春图》(真迹)】

  【作者:郭熙(北宋·神宗朝)】

  【评估:华夏千年画道之瑰宝,北宋山水画巅峰巨制。此卷虽损,然‘三远’之法俱在,画中蕴含一丝可供感悟的‘画道法则’。潜在价值:无价之宝!国之重器!】

  嗡——!

  柳箐月的大脑一片空白,血液轰的一声直冲天灵盖。

  郭熙!《早春图》!

  那个在二十一世纪,被台北故宫博物院当成三大镇馆之宝之一,禁止出境展览的绝世国宝!

  它……它就这么被一个快饿死的书生,当成废品,铺在汴京街头的脏布上?!

  她的呼吸瞬间变得微不可闻,生怕一个大喘气,就把那道金光给吹没了。手心里瞬间沁出了一层黏腻的冷汗。

  发了!

  这回不是小打小闹,这根本不是泼天的富贵,这是把天捅了个窟窿往下掉金砖!

  冷静!柳箐月,冷静!开始你的表演!现在你不是万界倒爷,你就是个平平无奇、有点闲钱、想买点东西装饰墙壁的普通妇人!

  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百无聊赖,带着一丝富家太太的挑剔和傲慢。

  她慢悠悠地踱步过去,在那小小的摊位前蹲下身,动作优雅得仿佛在视察自家的后花园。

  她先是拿起旁边一幅画着烂竹子的画,嫌弃地撇了撇嘴;

  又拿起一幅字,轻蔑地摇了摇头,最后才像垃圾堆里挑拣般,漫不经心地将那幅泛着金光的《早春图》捏在了指尖。

  “喂,那个书生,”她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奇,“你这破画……怎么卖啊?”

  那书生缓缓抬起头,露出一张清秀但凹陷的脸,嘴唇干裂起皮,眼神黯淡得像蒙尘的玻璃珠。

  他有气无力地看了柳箐月一眼,目光在她虽然朴素但干净整洁的衣着上停顿了半秒,随即又落回自己的画上,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
  “这位娘子……若是看得上,给十文钱,便拿去吧。”

  十文钱?!

  柳箐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,被自己的口水呛死。

  十文cENY买国宝?!

  这不叫抢银行,这是银行求着她把印钞机搬回家!

  她内心已经开始盘算这玩意儿是捐给国家换个“护身金符”,还是自己留着当镇宅之宝了。

  心跳如擂鼓,脸上却还要维持着那份该死的平静。

  她从容地伸手往袖袋里摸索,假装在找钱。

  一秒,两秒……

  摸了半天,她脸上的从容逐渐僵硬。

  坏了!玩脱了!

  昨天为了装逼换宅子,她把浑身上下,从镜子到巧克力,所有能代表“钱”的东西都送出去了。

  现在她身上,一个铜板都没有!

  这就好比满级的号,站在神装boSS面前,却发现自己蓝条空了!

  眼看着国宝就在眼前,却要因为区区十文钱失之交臂?

  柳箐月脑子转得快要冒烟,脸上挤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和矜持:

  “啊呀,真是不巧。我今日出门匆忙,未曾携带铜钱。”

  书生眼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微光,瞬间熄灭,他有气无力地摆摆手,连话都懒得再说,重新低下头等死。

  “不过……”柳箐月眼珠一转,有了!这不就是精准扶贫……扶我自己嘛!

  “不知……可否用此物交换?”

  她说着,小心翼翼,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,从袖子最深处的暗袋里,摸出了最后一根“救命稻草”——一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方包。

  这是她穿越前从别墅厨房顺手抓的,准备在野外应急调味用的一小包精制海盐。

  书生看着她手里那个普普通通的纸包,一脸的麻木,连眉毛都懒得抬一下。

  “这是何物?”

  “此乃‘雪顶仙盐’,”柳箐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,眼神真诚得能去竞选感动大宋十大人物。

  “产自极西昆仑之巅,由千年冰雪融化,采天地之灵气凝结而成。至纯至净,凡人食之,可延年益寿,非市面上那些苦涩的官盐可比。”

  她一边说,一边用一种充满仪式感的动作,慢条斯理地打开纸包,露出里面如初雪般洁白细腻、在阳光下甚至微微反光的粉末。

  她用尾指的指甲,轻轻挑了一小撮,姿态优雅地递到书生面前。

  书生半信半疑地看着她,又看了看那撮比白糖还细腻的盐,犹豫了一下,还是伸出干瘦得像鸡爪的手指,沾了一点,试探性地放进嘴里。

  下一秒,他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上,表情瞬间凝固!

  紧接着,他的眼睛倏地瞪得溜圆,就像白日见了鬼,眼球都要从眼眶里凸出来!

  震惊!狂喜!不敢置信!

  一股从未体验过的、纯粹的、极致的咸鲜滋味,如同海啸般在他的味蕾上轰然炸开!

  没有一丝一毫的苦涩,没有一粒沙土的硌牙,入口即化,顺着喉咙滑下,最后竟在舌根处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甘甜!

  “啊——!”

  他猛地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惊叫,整个人都从地上弹了起来,一把死死抓住柳箐月的手腕,激动得声音都劈了叉!

  “这……这……这盐……这盐竟无半点苦涩之味!入口即化,回味……回味竟是甘甜的!天呐!神品!此乃神品啊!”

  他状若疯魔,浑身颤抖。

  宋代的盐,是官府专卖的粗盐,颜色发黄发黑,味道又苦又涩,还夹杂着沙土。

  像柳箐月拿出的这种经过现代工业提纯的精盐,对他这种穷困潦倒、连饭都吃不饱的人来说,不啻于传说中的琼浆玉液!

  有了它,一碗清水都能喝出肉汤的滋味!

  “小哥,如何?”柳箐月强忍着翘到天上去的嘴角,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,循循善诱。

  “我用这一整包雪盐,换你这幅没人要的破画,你可愿意?”

  “愿意!愿意!我愿意!”

  书生哪里还有半分犹豫,他看那包盐的眼神,比看亲爹还亲。

  唯恐柳箐月反悔,手忙脚乱地将地上的《早春图》卷起来,双手颤抖地奉上,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抢过那包盐,紧紧抱在怀里。

  “娘子!您是活菩萨!这画您拿好,千万拿好!不够我这里还有,都给您!都给您!”

  看着对方那感恩戴德、占了天大便宜的模样,柳箐月接过那卷承载着华夏千年艺术巅峰的画卷,转身没入人海,嘴角终于抑制不住地疯狂上扬。

  一包盐,换一座移动的金山。

  这大宋朝,还真是个遍地黄金的好地方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