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6章 汴京跟老狐狸斗法-《别墅通古今,我一夜暴富》

  光门隐去,宋代小院潮湿的泥土与老木气息扑面而来。

  柳箐月站定,第一时间便沉入心神,检阅自己的“国库”。

  储物空间里,一百个银灰色的特种合金箱堆成小山。意念到处,一个箱子应声弹开,码放整齐的金砖流淌着厚重光芒,晃得人心里踏实。

  柳箐月的腰杆,瞬间挺直了。

  以前是小打小闹,赚点零花钱改善生活。现在不一样了,自己可是带着国家投资下场的正规军!

  这是她在异世安身立命,在“神农计划”里大展拳脚的本钱。

  一想到林晚那张写满“KpI”的冰山脸,柳箐月就浑身是劲。

  搞钱!搞事业!为国家搞钱!

  她做的第二件事,是把苏轼从西厢房请到光线明亮的正堂。

  经过现代药物的精准打击,加上两天休养,风寒早已痊愈。

  苏轼换了身干净的月白儒衫,身形依旧清瘦,但眉宇间的郁结之气散去不少,总算有了几分大文豪的风骨。

  “子瞻,坐。”柳箐月指了指对面的太师椅,亲自拎起茶壶斟茶。

  茶是现代的普通炒青,苏轼闻来,却觉香气清冽。

  “东家客气。”苏轼有些局促,起身躬了躬身,只坐了半边椅子。

  “今日请你,是想请教几个问题。”

  柳箐月懒得绕弯子,她从储物空间摸出一包苏打饼干,撕开推到苏轼面前,“尝尝,垫垫肚子。”

  苏轼看着方方正正、带着小孔的淡黄色“糕点”,迟疑地咬了一口。

  干、脆、咸香。从未有过的口感。

  “我初到汴京,两眼一抹黑。”

  柳箐月开门见山,

  “这城里,哪儿最热闹,生意最好做?”

  苏轼咽下饼干,思忖道:“若论繁华,当属大相国寺,每月五次庙会,万姓交易。此外,潘楼街、马行街,酒楼茶肆林立,日夜不休。”

  柳箐月点头:“那哪些人,最有钱?”

  “自然是皇亲国戚、达官显贵。”苏轼答得很快,“府邸多在内城。其次,便是城中豪商巨贾,掌控盐、茶、香料、丝绸等买卖。”

  “很好。”柳箐月追问,“那这些人,平日喜欢什么?或者说,有什么烦恼是钱解决不了的?”

  这个问题让苏轼愣住。琢磨权贵的烦恼来做生意?这思路……闻所未闻。

  他想了想,才不确定地回答:“富贵人家,求的无非长寿安康。喜好赏玩奇珍异宝。至于烦恼……许是山珍海味吃腻了,想寻些新奇吃食?又或是,苦于顽疾,遍寻名医不得解?”

  新奇吃食?顽疾?

  柳箐月心头一动,这不就是自己的垂直领域吗!

  “最后一个问题,钱怎么算?金、银、铜,怎么换?”

  “寻常百姓多用铜钱,一贯钱约七百七十文。大宗交易用银。黄金稀罕,一两黄金,市价约换二十贯到三十贯不等,看成色。”

  苏轼知无不言。

  一个时辰后,柳箐月送走了这位“首席顾问”。

  她手里多了张苏轼亲手绘制的汴京简图,标注了各大坊市、瓦子和几家有名的商号、解库。

  万事俱备。

  柳箐月回房,换了身不起眼的灰布裙,又用布巾蒙住半张脸,只露出一双眼。

  她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小块十克重的金子,揣进怀里。

  做完这一切,她推开院门,汇入东京汴梁喧嚣的洪流。

  街上人声鼎沸,车水马龙。柳箐月无心欣赏这《清明上河图》般的活景,目光扫过两旁店铺。

  很快,一块写着“解库”二字的陈旧招牌映入眼帘。

  宋代的当铺。

  门口的伙计倚着门框,懒洋洋地打着哈欠,眼神却在行人身上来回刮着。

  柳箐月压低帽檐,走了进去。

  店内光线昏暗,高高的柜台隔开内外。

  空气里是老木头和灰尘的味道。

  柜台后,一个山羊胡掌柜正低头拨弄算盘,噼啪作响。

  听到脚步声,他头都未抬,嘶哑着嗓子问:“当东西?”

  语气平淡,却透着居高临下。

  “嗯。”

  柳箐月走到柜台前,柜台正好到她胸口。

  她不作声,从袖中摸出准备好的金子,往柜面上一放。金块不规则,没任何印记,在昏暗中却透着纯粹的黄澄澄的光。

  算盘声停了。

  掌柜终于抬头,浑浊的眼在看到金子的瞬间,闪过精光。

  他慢悠悠伸出手,夹起金块掂了掂,又摸出一块滑溜溜的黑石头,将金块在上面用力一划。

  一道近乎赤黄的深邃痕迹,留在了试金石上。

  掌柜的瞳孔缩了一下。

  足色赤金!

  他心里起了波澜,面上却古井无波。

  干这行,眼力第一,定力第二。

  他重新打量眼前的女子。

  粗布衣衫,蒙着脸。但那双眼,平静得过分,没有寻常人的畏缩,也没有急用钱的焦灼。

  要么是傻大胆,要么是真角色。

  他宁愿信是后者。

  “小娘子,你这金子,成色不错。”

  掌柜语气慢悠悠,“只是分量轻了些,也就二钱出头。”

  宋代一两接近四十克,二钱不到八克。

  柳箐月心里冷笑。

  她这块金子,不多不少,正好十克。

  老狐狸张嘴就想黑掉两成。

  她不点破,不争辩,就这么静静看着他。

  那眼神,清清冷冷,没什么情绪,却像两口古井,看得人心底发毛。

  时间一点点过去,店里只剩掌柜粗重的呼吸声。

  他被看得浑身不自在,装出来的气定神闲快挂不住了。

  “咳咳……”掌柜干咳两声,试图掩饰心虚。

  “这样吧,”他先败下阵来,挤出笑容,“看小娘子也是爽快人,给你个实价。算你二钱五分重,如何?活当,一两金子二十贯,死当,二十二贯。给你算死当的价……”

  柳箐月终于开口,声音不大,却打断了他的盘算。

  “掌柜的。”

  “哎,小娘子请说。”

  “我这金子,不当,是卖。”

  她顿了顿,慢悠悠补充,

  “前几日,我给樊楼送新鲜果蔬,听那儿的采买管事说,如今金价坚挺,足色的赤金,黑市换三十贯一两,也是有的。”

  樊楼!

  汴京城最大的酒楼!

  掌柜的心头猛跳,死死盯住柳箐月,想找出破绽。

  给樊楼送果蔬的?那可都是特供级别!

  他额角渗出细汗。

  是真是假,他不敢赌。

  万一真是哪位贵人的关系,他今天贪了小便宜,明天这解库的门怕是都开不了。

  “小娘子说笑了。”

  掌柜的脸上堆满真诚的笑,“三十贯是虚价,做不得准。不过您既然给樊楼供货,那不是外人。”

  他麻利地取出更精密的戥子,小心放上金块。

  “哎哟,瞧我这老眼昏花的!小娘子这块金子,足有二钱七分重!实在,实在!”他一拍大腿,满脸懊悔。

  柳箐月心里翻了个白眼,戏真足。

  “小娘子,咱们都退一步,我给您按一两二十八贯算,如何?绝对是实诚价了!”

  柳箐月这才缓缓点头:“可以。”

  成交。

  掌柜如蒙大赦,手脚麻利地从柜台下抱出七八串沉甸甸的铜钱,用麻绳捆着,“哐当”一声放在柜面上。

  “小娘子,您点点,一共七贯又八百四十文,分文不差。”

  柳箐月看着眼前这堆黑乎乎的铜疙瘩,沉默了。

  费半天劲,把一小块金子,换成了十几斤重的铜钱。

  这该死的,没有移动支付的古代!

  她看着这堆钱,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。

  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面前:怎么在不被盯上的情况下,把这堆钱弄回小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