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1章 春节节奏--上海行-《内卷娱乐圈》

  这会聊的都是非常专业的事儿了,能说得上话的都是有真本事,不像后来都是靠营销出来的人设。

  杨皓觉得这帮人真有活,忍不住插话道:“录音室是“没观众的独角戏”,乐手和制作人对着设备较劲,情绪是“憋在屋里的”;

  而摇滚现场的核心,就是“观众和乐手的互相点燃”,缺了谁都不行。

  录音室里录歌时,身边只有录音师和乐器,唱得再投入,也只能自己跟自己较劲。

  想知道唱得好不好,只能等录音师说“再来一遍”,

  没有欢呼,没有荧光棒,情绪没地儿放,只能靠想象“台下有观众”来撑着,那股子“燃”是“憋出来的”。

  一个是“封闭的自我打磨”,一个是“双向的情绪爆炸”,完全不一样的感受,主要还是氛围。

  更关键的是,现场的氛围是“滚雪球”的。

  一开始可能只有前排观众嗨,慢慢的后排也站起来,最后全场一起跳,连后台的工作人员都跟着晃脑袋。

  这种“所有人拧成一股劲儿”的感觉,是录音室里“一个人对着麦克风”永远得不到的,也是摇滚现场最让人上瘾的地方。”

  “对嘛!摇滚这玩意儿,光唱得准顶个屁用,得‘演得疯’才行!”这位咧着大嘴说,

  “录音室你拼的是技术,可一到现场,拼的就是‘状态’。

  你甭管是弹琴的、打鼓的、还是主唱,台上那一举一动,全都得跟着歌走,

  那气儿一起来,观众都能被你拽进去!

  吉他一甩、头发一抡,台下立马跟着躁,乐手举手投足全是歌的一部分,谁还跟你算拍子!”

  旁边那哥们儿接话也顺溜:“皓子,真有机会啊,你得多跑跑音乐节、livehouse那种,

  那劲儿比啥都真,四面台、万人蹦,脚底板都能感受到低音炮‘咚咚’锤心脏,比你戴耳机爽到姥姥家了!

  底下观众一跟着吼,你都能起鸡皮疙瘩。”

  这时候,舞台那边传来一阵掌声,《金枝欲孽》那四位姑娘刚下场。

  灯光一暗一亮,闪得人眼都花。

  四个人下来的时候,一个个脸上还挂着妆,眼神都亮着光。

  曾大美一边扇着风一边喘:“哎呦喂——第一次上这种大舞台,

  我紧张得手都不知道搁哪儿了,就差没拿话筒当筷子使!”

  众人笑成一片。

  颜丹辰也连拍脑门:“我差点走错点位,多亏俞姐暗中戳我一指头,要不直接奔观众席去了!”

  “呵呵,”俞飞红刚要张嘴分享“老戏骨”心得,余光一扫,瞅见杨皓还杵那儿,

  “哎?皓子!”她挑了挑眉,“您怎么还没走啊?这都散场半天了,您是不准备撤啊?”

  杨皓一摊手,笑嘻嘻地说:“走啥啊,我这不看着你们表现呢。

  刚才那场挺利落,气场拿得稳,尤其你最后那一鞠躬,专业范儿十足!”

  “嗨,您可别贫了。”俞飞红白了他一眼,

  “咱这可比不了您——春晚两首歌炸场的主儿,还在这儿看我们排练。”

  曾大美凑过来,笑嘻嘻地说:“对啊,皓子那是真正的实力派!我们这儿啊,台上两分钟,台下抖八天。”

  “哈哈,”杨皓摆摆手,“行了行了,甭捧我了。

  你们这状态挺好,第一次能稳成这样,不错了。再多几次台儿,那胆儿就练出来了。”

  俞飞红咧嘴一笑,半真半假地说:“那下回上春晚,你可得带我们仨啊!”

  杨皓一听,乐了:“那得看导演组给不给咱这脸面喽,

  要真带你们上去,咱得先排个‘春晚摇滚团’,光造型就能上头条。”

  众人笑成一片,气氛立刻活泛起来。

  杨皓抿了口水,嘴角一挑:“得,这圈儿啊,看着光鲜,其实台下都一个样儿——谁不是打拼出来的?”

  这话刚落,林小阳从人堆后头挤过来,手里还拿着那杯早就凉透的咖啡。

  刚才他搁旁边柱子那儿杵着,瞅着杨皓跟一帮音乐圈的人聊得热火朝天,没好意思打断,生怕扫了大伙儿的兴。

  这会儿听见俞飞红问杨皓咋还没走,赶紧趁机往前挪了两步,原本不太好意思插话,这会儿见个空儿,赶紧凑上来。

  拍了拍杨皓的胳膊:“小皓,别唠了别唠了!赶紧撤吧,明儿一早的飞机,还得赶去机场呢,晚了该误事儿了!”

  杨皓一听,立马回神儿,赶紧收了笑,

  转身朝那帮刚认识的朋友拱拱手:“各位,今儿特高兴啊,能认识这么多哥几个姐几个,受益匪浅。

  对不住啊各位,今儿先到这儿,改明儿咱再好好唠!我得走了,回头咱有机会再聚。”

  众人正热火朝天地想拽他去“二场”——烧烤、啤酒、KtV,一条龙加强感情,一听他要走,

  纷纷挽留:“别呀,这才几点?夜生活刚起范儿!”

  “哎呀,这么急走啊?”

  “今儿这儿正热闹呢,一会儿再喝两杯去?”

  “您可不能甩手就跑啊,这圈儿讲究联络感情,咱这不还没正式合影呢嘛!”

  “哎别介啊!刚熟络起来,正好下一场去胡同口吃个串儿、喝两瓶,再聊聊你那两首歌的编曲,多好啊!”

  “就是啊,难得认识这么懂行的,趁热打铁多唠唠,往后也好互相搭把手!”

  几个人一听他要走,立马围上来,半真半假的挽留着。

  有热情的、有客套的,也有瞧准机会想再“粘”一下关系的。

  杨皓也不生硬,笑着连连摆手:“真不是躲啊,明儿真有事儿,赶早班飞机呢!

  等回头哪天有空,咱再聚——不过我这儿实在抽不开身,还得蹲家里啃书本、准备高考呢!

  那天、改天,哪天咱找个空,一起聚聚。

  不过——我这段时间啊,可能出不来,得准备高考呢。

  几位要是得空,直接去我那儿串门儿,找我玩儿就行,咱接着唠歌!”

  话一出,屋里一下就静了半拍。

  有位歌手眨眨眼,愣了下:“啊?你还上学呢?”

  “对啊,”其他人惊讶地瞪圆了眼,“我还以为你早大学毕业了呢,

  这水平,这气场,这唱功……谁能想到你还得复习功课啊!”

  杨皓一摊手,笑得无奈:“嗨,学生嘛,该干的还得干。台上两首歌火了归火了,试卷上分儿还得自己考去啊。”

 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,被他这几首歌的光环一晃,全忘了他其实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。

  对啊,这主儿还是个学生!

  刚才被他在舞台上那两首摇滚炸得热血沸腾,差点儿忘了——人家书包里还揣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呢!

  一个还得背书、做题、熬夜看数学卷的高中学生。

  可偏偏,在春晚那种顶级舞台上,他能把一场摇滚唱得天翻地覆。

  有人感叹地摇摇头:“这也太牛了……我们那会儿高考前都快疯了,他还能写歌、排练、上春晚,这得啥精力啊。”

  “嘿!我这儿还真忘了!你这孩子看着在音乐圈里挺老练,写的歌、上的台都够分量,其实还是个得备战高考的学生娃啊!”

  “可不是嘛!之前光被你春晚唱两首、写歌火的事儿晃了眼,压根儿没往‘学生’上想,还以为是圈里摸爬滚打好几年的老手呢!”

  林小阳在旁边催着:“快走吧快走吧,再磨蹭就太晚了!”

  众人这才放他走,还不忘喊:“考完试一定联系啊!到时候去你那儿串门儿!”

  杨皓冲众人笑着摆摆手:“真走啦,各位保重,咱改天联系。

  有空儿去我那儿玩儿去,别客气,我那地儿破点儿,但热闹。”

  “行嘞,那就这么说!”

  “回头别忘了留个联系方式啊!”

  “哎,这孩子真有礼貌,还挺实诚的!”

  送到门口,杨皓背着包,笑着跟每一个人点头打招呼,

  那气场里没一点儿“明星范儿”,反倒像个普通家庭里走出来的好孩子。

  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,俞飞红感慨地对旁边的人说:“瞧瞧,这才叫少年有样。台上炸场,台下规矩。

  要是他以后真一路这么走下去,咱华语乐坛,可能真得变天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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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林小阳这话可不是瞎说,杨皓明儿是真得飞上海。

  上海台春晚彩排就定在明儿下午,机票、彩排时间掐得死死的,连早上吃早饭的空儿都没多留。

  转天一早,俩人顶着困意赶到首都机场,

  杨皓还一边哈欠一边拎着琴包,嘴里嘟囔着:“今儿这航班真早啊,比我上早自习还早。”

  “您少贫两句吧,”林小阳笑着拍了他一下,“

  昨儿后台那一摊人要不是我拉你出来,你现在怕是还真去跟人家去喝酒吹牛呢。”

  “嗨,那不都得应个景儿嘛。”杨皓晃晃脑袋,“谁让圈儿里讲究‘来都来了’呢。”

  转天一早,俩人揣着登机牌赶早班机,落地上海的时候,机场大厅里还闹哄哄的:

  拉杆箱轱辘蹭地面的“咕噜”声、广播里报航班的声儿、还有旅客找行李的吆喝声,混在一块儿满是烟火气。

  飞机落地虹桥,俩人一边说着,一边往出口那边走。

  刚刚到达出口,就见一个利落的身影冲他们摆手。

  一身职业套装、头发盘得一丝不苟,一眼就能认出来——秦姨。

  就瞅见秦姨在那边踮脚挥手,大红围巾往风里一飘,跟信号灯似的。

  她穿件藏蓝色外套,手里拎着个印着上海台标的帆布袋,使劲儿往这边招手,生怕他俩瞅不见。

  “哎呦喂,这谁呀,这谁呀——”

  杨皓一乐,三步并作两步凑过去,笑着打趣:“哎哟秦姨!您这咋还亲自来接了?我哪儿敢劳您这大驾啊!”

  “秦姨!您可太给面子了,怎么还亲自来接我啊?这多不好意思呀。”

  这话可不是客套——搁去年,他来上海台参加春晚,

  都是自己拎着包从机场打出租去酒店,连个接的人都没有,下车还得自己扛行李。

  现在可不一样了,两张专辑打底,名声实打实出去了,待遇跟着就上来了:

  不光有专人接机,还是秦姨这种跟台里熟络的老人来,搁以前想都不敢想。

  秦姨拍了他肩膀一下,顺着他话茬儿逗闷子:“那可不!您现在可是腕儿,

  上海台里上下都传遍了——‘摇滚小爷’要来,要是没人接,再让粉丝给围了,台里得赔我精神损失费!”

  一句话把杨皓逗得直龇牙,林小阳在旁边也乐:“得嘞,咱今儿就享受一把‘大牌’待遇,走,上车!暖风、咖啡、小饼干,一样都不能少!”

  “嗐——那不都是托您福嘛。”杨皓一脸正经地回她一句,

  “您这‘劳驾’都出来接机,我这心里头直犯怵——要不改天我得请您吃顿饭压压惊?”

  “少来这套啊!”秦姨忍不住乐了,“您那嘴啊,见谁都能抹一层蜜。

  赶紧上车吧,台里还等着您去彩排,导演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——要是迟了,可得挨‘点名批评’。”

  拎起杨皓的行李箱拉杆:“别在这儿站着唠了,车在外头等着呢,

  先去酒店放行李,中午咱吃顿本帮菜,下午还得去台里走一遍流程呢!”

  杨皓赶紧点头,跟着秦姨往机场外走——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,暖乎乎的,

  “成成成,”杨皓连连点头,一边把琴包往车后备厢一放,

  一边还不忘冲林小阳挤挤眼:“瞧见没有,这阵仗,跟去年可真不一样了。

  去年咱俩是打车来,今年直接专人接机——这要是再火点儿,估计明年得直升飞机停楼顶接我。”

  林小阳白了他一眼:“您少贫吧您,要真那天来了,八成您也得自己背着琴跑机场。”

  车门一关,车子缓缓驶出机场。

  窗外的云层散着光,杨皓靠在座椅上,看着窗外发着呆。

  秦姨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,笑着说:“皓子啊,今年春晚你要是再稳住,这一年估计就彻底火透了。”

  “哎,别这么说,”杨皓咧嘴笑笑,“春晚我就当交作业。火不火的,随缘——反正歌得唱真心的。”

  秦姨点点头:“这话我爱听。可您记着,真心唱归真心唱,工作也得真干。

  这圈子啊,红的时候人都往你身上扑,不红了谁还搭理你?所以啊,别光靠天赋,得靠脑子。”

  “知道了,秦姨。”杨皓笑了笑,声音轻了下来。

  车厢里一时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窗外的车流呼啸而过,一闪一闪,像刚刚亮起的另一场演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