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绑架录音与藏在画框后的钱-《烬海沉玉:十年灯》

  2015 年的雨好像总下不完。苏清沅攥着父亲苏建国找出来的工伤赔偿单,纸页边缘被手指捏得发皱,上面 “顾氏建筑工程有限公司” 的红色印章,像块烧红的烙铁,烫得她手心发疼。

  “当年…… 他们只给了五万。” 苏建国坐在轮椅上,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枯瘦的手指指着赔偿单上的数字,“我去工地上闹过,被保安推回来,还摔断了另一条腿…… 清沅,是爸没用。”

  苏清沅赶紧把赔偿单折起来,塞进围裙口袋,蹲在父亲面前,笑着摇头:“爸,这不怪你,是他们太欺负人了。你放心,妈这个月的透析费,我已经凑得差不多了。”

  这话是假的。顾忠早上塞给她的两千块,加上她这几天代驾攒的一千,还差五千。可她不能说,父亲的腿已经这样了,母亲躺在医院里,她是这个家唯一的撑门人,连哭的资格都没有。

  “你别太累了。” 苏建国伸手,想摸她的头发,却在半空中停住 —— 他的手太抖,怕碰疼她。目光落在她围裙口袋露出的蜡笔画角上,又说:“小远的画…… 还带着呢?”

  “嗯。” 苏清沅摸出裹着塑料的画本,翻开那页蓝色海浪,“带着它,就像小远还在我身边一样。等咱们有钱了,我就带他的画去看海,完成我当年的承诺。”

  苏建国没再说话,只是转过脸,望着窗外的雨。雨丝打在玻璃上,留下一道道水痕,像谁没擦干净的眼泪。

  下午四点,苏清沅得去顾家别墅做晚饭。她把赔偿单藏在床板下,又仔细裹好蜡笔画,塞进贴身的口袋,才推着电动车出门。路过城中村口的小卖部时,她买了个肉包,咬了两口,又想起父亲还没吃饭,把剩下的包好,放进车筐里。

  顾家别墅的大门在雨里透着冷意。苏清沅换好佣人服,刚走进厨房,就听见顾忠的声音:“清沅,先生在书房,说要喝手冲咖啡,你泡好了送过去。”

  她应了声,手忙脚乱地找咖啡豆。顾沉舟的咖啡要求总是苛刻,水温必须是 88℃,粉水比 1:15,连奶泡都要打三分钟。她盯着温度计,看着水银柱慢慢升高 88℃,心里却在想:这一杯咖啡的钱,够母亲做一次透析的耗材费了。

  端着咖啡走进书房时,顾沉舟正站在书架前,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相框。苏清沅放轻脚步,刚想把咖啡放在桌上,就听见他说:“你知道这是谁的画吗?”

  她抬头,看见相框里是幅海浪画,蓝色比小远的画更浓,笔触更稳,右下角没有签名,只有个小小的 “沉” 字。

  “不知道。” 苏清沅小声说。

  顾沉舟转过身,眼神冷得像冰:“是我妈画的。她生前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