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蓉搭罗大成的车傍晚才回，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了哭声。
罗大成还开玩笑说了句，你家今天这热闹。
在罗家门口，李蓉下了车，拿上东西加快脚步往家走。
“姑姑回来啦~”
“今天又是谁嗷嗷哭呀？”
李蓉的声音和人影出现在大门口，桃树下群哭的人看了一眼，确定是谁后，哭得更响了。
小丫头边哭边跑，不看李蓉手上的东西，冲过来就抱住大腿，使劲儿哭。
本来早上起来，李霜霜解释过一遍姑姑有事出门，下午就回来了，倒也乖乖吃了饭就自己找乐子去了。
中午午觉睡醒，小丫头一直说姑姑不在，李霜霜说吃晚饭的时候就回来了。
左等右等，一直没见人，小丫头等急了，率先哭了。
大宝一直哄，‘妹妹不哭’。
二宝也拿来小兔子放到妹妹手里。
都没有哄好。
小丫头哭得越发伤心，引哭了二宝，大宝见弟弟妹妹哭得这么大声也跟着哭起来。
李霜霜哄了一会没哄好，换赵树成来哄，她去做饭。
赵树成左哄右哄，‘让姑姑带出去玩’的承诺都许出去好几个了也没有哄好。
魔音绕耳，哭的人头大。
没有办法，只能给他们擦擦眼泪鼻涕。
赵树成拿过李蓉手上的东西。
“阿蓉，你哄哄，哭得打嗝。”
李蓉抱起哭得满脸通红的小姑娘，走到桃树下。
“都过来，跟姑姑说怎么啦？为什么哭这么厉害呀？”
“大宝怎么哭啦？”拿旁边的帕子给大宝擦了擦脸。
大宝也是哭得抽抽噎噎，但是他是哥哥。
大宝说：“妹妹哭了，弟弟哭了，大宝也哭了。大宝让妹妹不哭了，妹妹还是哭。”
“大宝真是个好孩子，会照顾妹妹了，不哭了好不好？。”
“嗯~”委屈巴巴的。
“二宝呢？为什么哭呀？”
顶着桃心，眼眶通红的二宝：“妹妹哭了，兔子也不要。”
说着又把兔子塞回妹妹怀里。
李蓉叹气。
他也才两岁多，也是个小宝宝。
“二宝也乖，姑姑买糖了，大宝带着二宝去找爷爷拿糖吃，好不好？”
大宝应了声‘好’，牵着弟弟走了。
两个人都说是小小先哭的，哭得这么小可怜样的，已经两次了。
李蓉把小丫头抱进房间，她要跟她谈谈。
“坐床上好不好？”
小丫头摇了摇头，哭倒是不哭了，就是一抽一抽的。
“好好好，不坐不坐，姑姑抱着。”
“那...小小哭什么呀？跟姑姑说好不好？”
“嗯？好不好？”
“姑姑想知道嘛，小小告诉姑姑好不好嘛？”
一边哄一边问，小姑娘才小声的说了。
“娘走了，不回家，奶奶走了不回家，爹爹不回家，爷爷不回家，姑姑也走了，不回家。”
李蓉听懂了，愣了一下。
两岁多的孩子可能不懂死亡的残酷，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娘，知道了她的娘已经不会回家，之前住在一起能经常见到的人除了姑姑，一个都回不了家。
等了一天，李蓉又一直没有出现，她是担心姑姑也不回家了。
“姑姑回家呀~，这里就是姑姑的家，姑姑去哪里都会回家的。”
“家里有我们最可爱的小宝贝在等姑姑，姑姑一定回家，好不好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以后，嗯~见不到姑姑的时候，小小就问问姑奶。‘姑姑去哪里啦？’，如果姑奶说，‘姑姑去地里啦’，或者‘姑姑去买糖糖啦’，那小小就在家里乖乖等姑姑回家好不好？”
“好~”
“姑姑给你洗个脸，我们去吃饭饭好不好？”
“好~”
“一会去亲亲姑奶好不好？” 带孩子哪有不累的。
“好~”
“那你也亲亲姑姑吧？”
侧脸等一个亲亲。
“a~”
“那姑姑也亲亲我们小小吧。”
“a~”
终于哄好了。
洗了脸，吃了饭。
李蓉要拿剪刀去剪葡萄枝，李霜霜不给，让她拿刀子去割去砍，不要嚯嚯她的剪刀。
得，剪刀都算稀罕物。
拿刀砍，也行吧。
李蓉提着刀出门。
躲在暗处的人看到李蓉拿着刀出门，往旁边张望了两眼，走了。
钱家。
应钱良的吩咐，钱泰到李家附近盯梢，看见李蓉拿着刀出门就赶紧回来给钱良说了。
钱良一听，顿时觉得脑门儿又疼了。
小娘儿们，昨天泼他粪，还打了他，他摸黑回来洗了好几遍澡，隐隐的还能闻到味道，现在脑袋上的包还没消下去。
不知好歹的东西，出门还敢带刀了。
去他娘的，小爷他不在乎多等些日子，等小娘们放松警惕，看他不往死里弄她。
“钱泰，明天我要回城，哥带你去玩玩儿还是你帮哥看着那娘儿们？”
村里实在没什么好玩的，家里伺候的他又看不上。
钱泰是钱家隔了房的亲戚，家里不富裕，就连种地还得租钱家的，钱老爷子抠门，一点缝儿都不漏给亲戚。
钱良不就仗着是钱家唯一的孙子对其他堂哥堂弟颐指气使吗？为了能从钱良那里讨点钱花，那他当然得乖乖听话了。
“弟弟帮哥哥看着，等时机到了，再去请哥哥回来。”
钱良高兴了，像施舍一样往地上丢了一两银子。
“拿去用，哥哥等你好消息。”
隔房的兄弟，钱良看不上，是他们自己巴巴凑上来的，不就是从他这要点好处吗？事情办好了，他给点钱无妨。
钱泰看着地上的银子，家里没钱，没米下锅的窘境驱使他弯下腰去捡那一粒银子，尊严让他内心煎熬，小小一粒银子攥在手心握紧，银角硌得人手疼。
“谢谢哥，弟弟一定办好。”钱泰笑着抬头看向钱良。
*
李蓉在罗家砍了三支葡萄枝，按照花店伙计说的方法修了叶子。
“丫头，不够你再砍，这三枝能不能全活？你再多砍些，也能多活几棵。”王阿奶生怕李蓉种不活，这葡萄真能这样插着就活，这么容易？
当初这课是买的。
李蓉主打一个听劝，又砍了三支，看看要是能出芽，阿奶他们要是还想种，她就拿这个苗给他们种。
在罗家练了一会弓箭和弩箭，拉到手臂酸才回去。
趁着天没有完全黑，到后院墙角湿润通风的地方挖了土，把葡萄枝插进去，浇足了水，就等看看能不能出芽。
要是种活了，以后也是葡萄自由的人家。
罗大成还开玩笑说了句，你家今天这热闹。
在罗家门口，李蓉下了车，拿上东西加快脚步往家走。
“姑姑回来啦~”
“今天又是谁嗷嗷哭呀？”
李蓉的声音和人影出现在大门口，桃树下群哭的人看了一眼，确定是谁后，哭得更响了。
小丫头边哭边跑，不看李蓉手上的东西，冲过来就抱住大腿，使劲儿哭。
本来早上起来，李霜霜解释过一遍姑姑有事出门，下午就回来了，倒也乖乖吃了饭就自己找乐子去了。
中午午觉睡醒，小丫头一直说姑姑不在，李霜霜说吃晚饭的时候就回来了。
左等右等，一直没见人，小丫头等急了，率先哭了。
大宝一直哄，‘妹妹不哭’。
二宝也拿来小兔子放到妹妹手里。
都没有哄好。
小丫头哭得越发伤心，引哭了二宝，大宝见弟弟妹妹哭得这么大声也跟着哭起来。
李霜霜哄了一会没哄好，换赵树成来哄，她去做饭。
赵树成左哄右哄，‘让姑姑带出去玩’的承诺都许出去好几个了也没有哄好。
魔音绕耳，哭的人头大。
没有办法，只能给他们擦擦眼泪鼻涕。
赵树成拿过李蓉手上的东西。
“阿蓉，你哄哄，哭得打嗝。”
李蓉抱起哭得满脸通红的小姑娘，走到桃树下。
“都过来，跟姑姑说怎么啦？为什么哭这么厉害呀？”
“大宝怎么哭啦？”拿旁边的帕子给大宝擦了擦脸。
大宝也是哭得抽抽噎噎，但是他是哥哥。
大宝说：“妹妹哭了，弟弟哭了，大宝也哭了。大宝让妹妹不哭了，妹妹还是哭。”
“大宝真是个好孩子，会照顾妹妹了，不哭了好不好？。”
“嗯~”委屈巴巴的。
“二宝呢？为什么哭呀？”
顶着桃心，眼眶通红的二宝：“妹妹哭了，兔子也不要。”
说着又把兔子塞回妹妹怀里。
李蓉叹气。
他也才两岁多，也是个小宝宝。
“二宝也乖，姑姑买糖了，大宝带着二宝去找爷爷拿糖吃，好不好？”
大宝应了声‘好’，牵着弟弟走了。
两个人都说是小小先哭的，哭得这么小可怜样的，已经两次了。
李蓉把小丫头抱进房间，她要跟她谈谈。
“坐床上好不好？”
小丫头摇了摇头，哭倒是不哭了，就是一抽一抽的。
“好好好，不坐不坐，姑姑抱着。”
“那...小小哭什么呀？跟姑姑说好不好？”
“嗯？好不好？”
“姑姑想知道嘛，小小告诉姑姑好不好嘛？”
一边哄一边问，小姑娘才小声的说了。
“娘走了，不回家，奶奶走了不回家，爹爹不回家，爷爷不回家，姑姑也走了，不回家。”
李蓉听懂了，愣了一下。
两岁多的孩子可能不懂死亡的残酷，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娘，知道了她的娘已经不会回家，之前住在一起能经常见到的人除了姑姑，一个都回不了家。
等了一天，李蓉又一直没有出现，她是担心姑姑也不回家了。
“姑姑回家呀~，这里就是姑姑的家，姑姑去哪里都会回家的。”
“家里有我们最可爱的小宝贝在等姑姑，姑姑一定回家，好不好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以后，嗯~见不到姑姑的时候，小小就问问姑奶。‘姑姑去哪里啦？’，如果姑奶说，‘姑姑去地里啦’，或者‘姑姑去买糖糖啦’，那小小就在家里乖乖等姑姑回家好不好？”
“好~”
“姑姑给你洗个脸，我们去吃饭饭好不好？”
“好~”
“一会去亲亲姑奶好不好？” 带孩子哪有不累的。
“好~”
“那你也亲亲姑姑吧？”
侧脸等一个亲亲。
“a~”
“那姑姑也亲亲我们小小吧。”
“a~”
终于哄好了。
洗了脸，吃了饭。
李蓉要拿剪刀去剪葡萄枝，李霜霜不给，让她拿刀子去割去砍，不要嚯嚯她的剪刀。
得，剪刀都算稀罕物。
拿刀砍，也行吧。
李蓉提着刀出门。
躲在暗处的人看到李蓉拿着刀出门，往旁边张望了两眼，走了。
钱家。
应钱良的吩咐，钱泰到李家附近盯梢，看见李蓉拿着刀出门就赶紧回来给钱良说了。
钱良一听，顿时觉得脑门儿又疼了。
小娘儿们，昨天泼他粪，还打了他，他摸黑回来洗了好几遍澡，隐隐的还能闻到味道，现在脑袋上的包还没消下去。
不知好歹的东西，出门还敢带刀了。
去他娘的，小爷他不在乎多等些日子，等小娘们放松警惕，看他不往死里弄她。
“钱泰，明天我要回城，哥带你去玩玩儿还是你帮哥看着那娘儿们？”
村里实在没什么好玩的，家里伺候的他又看不上。
钱泰是钱家隔了房的亲戚，家里不富裕，就连种地还得租钱家的，钱老爷子抠门，一点缝儿都不漏给亲戚。
钱良不就仗着是钱家唯一的孙子对其他堂哥堂弟颐指气使吗？为了能从钱良那里讨点钱花，那他当然得乖乖听话了。
“弟弟帮哥哥看着，等时机到了，再去请哥哥回来。”
钱良高兴了，像施舍一样往地上丢了一两银子。
“拿去用，哥哥等你好消息。”
隔房的兄弟，钱良看不上，是他们自己巴巴凑上来的，不就是从他这要点好处吗？事情办好了，他给点钱无妨。
钱泰看着地上的银子，家里没钱，没米下锅的窘境驱使他弯下腰去捡那一粒银子，尊严让他内心煎熬，小小一粒银子攥在手心握紧，银角硌得人手疼。
“谢谢哥，弟弟一定办好。”钱泰笑着抬头看向钱良。
*
李蓉在罗家砍了三支葡萄枝，按照花店伙计说的方法修了叶子。
“丫头，不够你再砍，这三枝能不能全活？你再多砍些，也能多活几棵。”王阿奶生怕李蓉种不活，这葡萄真能这样插着就活，这么容易？
当初这课是买的。
李蓉主打一个听劝，又砍了三支，看看要是能出芽，阿奶他们要是还想种，她就拿这个苗给他们种。
在罗家练了一会弓箭和弩箭，拉到手臂酸才回去。
趁着天没有完全黑，到后院墙角湿润通风的地方挖了土，把葡萄枝插进去，浇足了水，就等看看能不能出芽。
要是种活了，以后也是葡萄自由的人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