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三章 你的秩序，我来污染！
追光者手心托着一个星辉光球。
那光球没有温度，只散发出纯粹的终结气息。它要抹去的，不只是赖劫生和江玄的命，更是他们存在过的一切痕迹，连同他们身后的葬法深渊，都将一并化为虚无。
死亡的气息，从未如此真切。
赖劫生和江玄被一股恐怖的重力死死压在地上，连动一下手指都成了奢望。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颗代表毁灭的光球，越来越亮，越来越近。
江玄的眼神空洞，充满了不甘。他作为云上天江家的嫡系传人，向来是天之骄子，哪想到自己会如此无力的死在一个下界。
然而，赖劫生的眼中，却看不到绝望。
在那一金一黑的瞳孔深处，只剩下一片被逼上绝路的疯狂。
他怕死，可他更恨这种被人用所谓天理宣判死刑的命运！
“想让我死……你也别想好过！”
赖劫生在心中咆哮。他索性放弃了对抗重力，将自己最后的神念全部沉入丹田气海，催动了那朵悬浮的劫海青莲！
他不知道这有没有用，这只是临死前的本能，要把自己身上最污秽的东西，狠狠的泼向敌人！
就算伤不到，也要恶心死他！
就在追光者手心光球即将脱手的瞬间——
“滚下去！”
赖劫生神念狂吼，主动放弃了对身体的控制！
身后是葬法深渊的吸力，身前是重力领域的挤压，他本就跪在悬崖边的身体彻底失去平衡。
整个人，朝着那片翻涌着灰黑色雾气的深渊，翻滚了下去！
“赖劫生！”
江玄眼眶欲裂，他没想到赖劫生会选择这条路！掉进葬法深渊，和被那天官直接杀掉，有什么区别？那里是法则的坟场，任何活物进去，都会被撕成碎片！
追光者那笼罩在光辉中的身影，微微一顿。
他似乎也没料到，这只蝼蚁会主动跳进另一个更恐怖的绞肉机里。
但他的动作没有停。
抹杀错误，必须彻底。
他手心的毁灭光球，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，跟着赖劫生的身影，朝着深渊入口砸了下去！
净化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深渊上空，紧跟在赖劫生身后，要把他彻底蒸发！
失重感传来，天旋地转！
赖劫生的身体在狂暴的气流中翻滚，四周是无数空间裂隙和混乱的法则碎片。他刚一掉下来，身上就被划开了十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，鲜血喷出，又在下一刻被混乱的法则扭曲蒸发。
剧痛深入神魂。
但比剧痛更可怕的，是身后那道紧追不舍的净化星力！它死死的咬着赖劫生的尾巴，不断消融他的一切。
要结束了吗？
赖劫生的意识开始模糊。
可就在他快要被那片光海吞没的瞬间，葬法深渊混乱的环境，反而给了他一线生机！
一道巨大的七彩空间断层，从深渊侧壁冲刷下来。那净化星力撞上断层，竟被硬生生的折射到了另一个方向！
而赖劫生的身体，则顺着另一股能量流，被狠狠甩向了深渊更深处，暂时甩掉了那致命的追杀。
“轰隆隆——”
不知过了多久，赖劫生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错了位，最后狠狠撞在一片冰冷又粘稠的地面上，彻底晕了过去。
不知是片刻，还是几日。
当赖劫生再次醒来时，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会发光的沼泽淤泥上。
这里是葬法深渊的底部。
没有天空，没有大地，只有一片望不到边的、由法则残骸和能量沉淀物构成的混沌泥沼。上方是翻滚的灰黑色雾气，四周不时亮起法则湮灭产生的幽光，让这个死寂的世界显得十分诡异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赖劫生剧烈的咳嗽起来，每一下都牵动全身的伤口，痛得他差点又晕过去。他低头一看，自己的身体惨不忍睹，到处是深可见骨的伤痕，左臂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扭曲着，显然已经断了。
更糟的是，他体内还残留着追光者打入的秩序之力。那股力量钉在他的经脉各处，不断消耗他的生机，阻止伤口愈合。
必须疗伤！
赖劫生强撑着盘膝坐好，立刻运转《劫生经》，试图调动丹田内的劫海青莲。
然而，他刚一开始运功，就愣住了。
一个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了。
他猛然发现，在这片万法禁区般的深渊之底，他与劫海青莲之间的感应，竟变得无比清晰！
在外界，他体内的劫力只是一条小溪，而在这里，它却挣脱了所有束缚，汹涌奔腾！
赖劫生瞬间醒悟。
葬法深渊埋葬的是天地间所有成体系的正常法则。可他修炼的《劫生经》，本身就代表着错误和混乱。对他来说，这里反而是修行圣地！
他立刻全力运转功法。
一缕缕精纯的劫力，从青莲中弥漫而出，开始冲刷他破损的经脉，修复着他残破的身体。
就在这个过程中，那缕黑色的劫力，不可避免的，与那些盘踞在他经脉中的秩序星力撞上了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对撞。
赖劫生通过内视，清楚看到，当他那缕混乱的劫力小心翼翼的碰到那纯净的秩序星力时，奇怪的一幕发生了。
那团秩序星力在接触到劫力的瞬间，光芒微微一黯。
它原本完美的内部结构，出现了一丝微小的滞涩。
虽然这一下，根本无法损坏这股强大的力量，甚至连让它起一丝波澜都做不到。
但它确实让那原本完美的运转，出现了一瞬间的不协调。
这个发现，让他脑中轰的一声，瞬间清明！
他全身的血液，都热了起来！
他想起了在侍郎府书房，自己嫁接因果时，那天官出现时的瞬间停顿！
原来是这样！
我的力量，虽然在等级上远不如他，弱小得如同灰尘。但是在属性上，我克制他！
这个念头瞬间燃遍了他的全身，让他因失血和剧痛而冰冷的身体，都因为兴奋而微微发抖。
他要验证这个猜想！
赖劫生双眼发红，不再满足于用劫力去小心翼翼的触碰对方，而是做出了一个更疯狂的举动。
他忍着神魂撕裂的剧痛，分出一股神念，裹着体内近三成的劫力，疯狂的压缩凝练！
那团黑色的劫力，在他的操控下飞速收缩旋转，最后，竟化作了一枚漆黑如墨的劫针！
“给我……破！”
赖劫生神念一动，将这枚凝聚了他对混乱与破坏所有理解的劫针，主动的狠狠刺向了盘踞在他丹田附近最大的一团秩序星力！
这是一场自杀式的攻击。
劫针和那团星力比起来，小的可怜。
在两者接触的瞬间，那枚劫针便如预想中一样，被那太阳般的秩序星力瞬间净化，彻底消失。
但是！
就在劫针消失的那一刹那！
那团原本运转流畅的秩序星力，猛地僵住了！
它所有的光和热，所有正确的法则流转，所有净化的威能，都在这一刻，陷入了长达一息的绝对停滞！
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息时间，这团秩序星力便恢复了运转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可对于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赖劫生来说，这一息，却无比漫长！
他成功了！
他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，撬动了那看似无法撼动的天理！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赖劫生再也忍不住，在这死寂的深渊之底，发出了嘶哑又畅快的笑声。笑声牵动了伤口，让他咳出了大口的血，但他毫不在意，只是用那双亮得吓人的金黑异瞳，死死“盯”着自己体内那些正在被劫力慢慢污染侵蚀的秩序星力。
他终于想通了一切！
为什么自己能从天官手下逃生？为什么自己的歪门邪道，能在他那完美的秩序领域中，撕开一道口子？
答案，已经很清楚了！
赖劫生缓缓抬头，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灰雾，看到了深渊之上，那道可能还在搜寻他的、代表着秩序的身影。
他的嘴角，勾起了一抹森然的弧度，用一种宣告的语气，在心中一字一顿的嘶吼道：
“我明白了……”
“我终于明白了！”
“你的法，是创造与维护，是高高在上的秩序！”
“而我的道，是破坏与污染，是天地不容的混乱！”
“层次上，你高高在上，我如同蝼蚁……”
“但在本质上……”
“我是你的……天敌！”
追光者手心托着一个星辉光球。
那光球没有温度，只散发出纯粹的终结气息。它要抹去的，不只是赖劫生和江玄的命，更是他们存在过的一切痕迹，连同他们身后的葬法深渊，都将一并化为虚无。
死亡的气息，从未如此真切。
赖劫生和江玄被一股恐怖的重力死死压在地上，连动一下手指都成了奢望。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颗代表毁灭的光球，越来越亮，越来越近。
江玄的眼神空洞，充满了不甘。他作为云上天江家的嫡系传人，向来是天之骄子，哪想到自己会如此无力的死在一个下界。
然而，赖劫生的眼中，却看不到绝望。
在那一金一黑的瞳孔深处，只剩下一片被逼上绝路的疯狂。
他怕死，可他更恨这种被人用所谓天理宣判死刑的命运！
“想让我死……你也别想好过！”
赖劫生在心中咆哮。他索性放弃了对抗重力，将自己最后的神念全部沉入丹田气海，催动了那朵悬浮的劫海青莲！
他不知道这有没有用，这只是临死前的本能，要把自己身上最污秽的东西，狠狠的泼向敌人！
就算伤不到，也要恶心死他！
就在追光者手心光球即将脱手的瞬间——
“滚下去！”
赖劫生神念狂吼，主动放弃了对身体的控制！
身后是葬法深渊的吸力，身前是重力领域的挤压，他本就跪在悬崖边的身体彻底失去平衡。
整个人，朝着那片翻涌着灰黑色雾气的深渊，翻滚了下去！
“赖劫生！”
江玄眼眶欲裂，他没想到赖劫生会选择这条路！掉进葬法深渊，和被那天官直接杀掉，有什么区别？那里是法则的坟场，任何活物进去，都会被撕成碎片！
追光者那笼罩在光辉中的身影，微微一顿。
他似乎也没料到，这只蝼蚁会主动跳进另一个更恐怖的绞肉机里。
但他的动作没有停。
抹杀错误，必须彻底。
他手心的毁灭光球，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，跟着赖劫生的身影，朝着深渊入口砸了下去！
净化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深渊上空，紧跟在赖劫生身后，要把他彻底蒸发！
失重感传来，天旋地转！
赖劫生的身体在狂暴的气流中翻滚，四周是无数空间裂隙和混乱的法则碎片。他刚一掉下来，身上就被划开了十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，鲜血喷出，又在下一刻被混乱的法则扭曲蒸发。
剧痛深入神魂。
但比剧痛更可怕的，是身后那道紧追不舍的净化星力！它死死的咬着赖劫生的尾巴，不断消融他的一切。
要结束了吗？
赖劫生的意识开始模糊。
可就在他快要被那片光海吞没的瞬间，葬法深渊混乱的环境，反而给了他一线生机！
一道巨大的七彩空间断层，从深渊侧壁冲刷下来。那净化星力撞上断层，竟被硬生生的折射到了另一个方向！
而赖劫生的身体，则顺着另一股能量流，被狠狠甩向了深渊更深处，暂时甩掉了那致命的追杀。
“轰隆隆——”
不知过了多久，赖劫生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错了位，最后狠狠撞在一片冰冷又粘稠的地面上，彻底晕了过去。
不知是片刻，还是几日。
当赖劫生再次醒来时，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会发光的沼泽淤泥上。
这里是葬法深渊的底部。
没有天空，没有大地，只有一片望不到边的、由法则残骸和能量沉淀物构成的混沌泥沼。上方是翻滚的灰黑色雾气，四周不时亮起法则湮灭产生的幽光，让这个死寂的世界显得十分诡异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赖劫生剧烈的咳嗽起来，每一下都牵动全身的伤口，痛得他差点又晕过去。他低头一看，自己的身体惨不忍睹，到处是深可见骨的伤痕，左臂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扭曲着，显然已经断了。
更糟的是，他体内还残留着追光者打入的秩序之力。那股力量钉在他的经脉各处，不断消耗他的生机，阻止伤口愈合。
必须疗伤！
赖劫生强撑着盘膝坐好，立刻运转《劫生经》，试图调动丹田内的劫海青莲。
然而，他刚一开始运功，就愣住了。
一个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了。
他猛然发现，在这片万法禁区般的深渊之底，他与劫海青莲之间的感应，竟变得无比清晰！
在外界，他体内的劫力只是一条小溪，而在这里，它却挣脱了所有束缚，汹涌奔腾！
赖劫生瞬间醒悟。
葬法深渊埋葬的是天地间所有成体系的正常法则。可他修炼的《劫生经》，本身就代表着错误和混乱。对他来说，这里反而是修行圣地！
他立刻全力运转功法。
一缕缕精纯的劫力，从青莲中弥漫而出，开始冲刷他破损的经脉，修复着他残破的身体。
就在这个过程中，那缕黑色的劫力，不可避免的，与那些盘踞在他经脉中的秩序星力撞上了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对撞。
赖劫生通过内视，清楚看到，当他那缕混乱的劫力小心翼翼的碰到那纯净的秩序星力时，奇怪的一幕发生了。
那团秩序星力在接触到劫力的瞬间，光芒微微一黯。
它原本完美的内部结构，出现了一丝微小的滞涩。
虽然这一下，根本无法损坏这股强大的力量，甚至连让它起一丝波澜都做不到。
但它确实让那原本完美的运转，出现了一瞬间的不协调。
这个发现，让他脑中轰的一声，瞬间清明！
他全身的血液，都热了起来！
他想起了在侍郎府书房，自己嫁接因果时，那天官出现时的瞬间停顿！
原来是这样！
我的力量，虽然在等级上远不如他，弱小得如同灰尘。但是在属性上，我克制他！
这个念头瞬间燃遍了他的全身，让他因失血和剧痛而冰冷的身体，都因为兴奋而微微发抖。
他要验证这个猜想！
赖劫生双眼发红，不再满足于用劫力去小心翼翼的触碰对方，而是做出了一个更疯狂的举动。
他忍着神魂撕裂的剧痛，分出一股神念，裹着体内近三成的劫力，疯狂的压缩凝练！
那团黑色的劫力，在他的操控下飞速收缩旋转，最后，竟化作了一枚漆黑如墨的劫针！
“给我……破！”
赖劫生神念一动，将这枚凝聚了他对混乱与破坏所有理解的劫针，主动的狠狠刺向了盘踞在他丹田附近最大的一团秩序星力！
这是一场自杀式的攻击。
劫针和那团星力比起来，小的可怜。
在两者接触的瞬间，那枚劫针便如预想中一样，被那太阳般的秩序星力瞬间净化，彻底消失。
但是！
就在劫针消失的那一刹那！
那团原本运转流畅的秩序星力，猛地僵住了！
它所有的光和热，所有正确的法则流转，所有净化的威能，都在这一刻，陷入了长达一息的绝对停滞！
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息时间，这团秩序星力便恢复了运转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可对于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赖劫生来说，这一息，却无比漫长！
他成功了！
他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，撬动了那看似无法撼动的天理！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赖劫生再也忍不住，在这死寂的深渊之底，发出了嘶哑又畅快的笑声。笑声牵动了伤口，让他咳出了大口的血，但他毫不在意，只是用那双亮得吓人的金黑异瞳，死死“盯”着自己体内那些正在被劫力慢慢污染侵蚀的秩序星力。
他终于想通了一切！
为什么自己能从天官手下逃生？为什么自己的歪门邪道，能在他那完美的秩序领域中，撕开一道口子？
答案，已经很清楚了！
赖劫生缓缓抬头，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灰雾，看到了深渊之上，那道可能还在搜寻他的、代表着秩序的身影。
他的嘴角，勾起了一抹森然的弧度，用一种宣告的语气，在心中一字一顿的嘶吼道：
“我明白了……”
“我终于明白了！”
“你的法，是创造与维护，是高高在上的秩序！”
“而我的道，是破坏与污染，是天地不容的混乱！”
“层次上，你高高在上，我如同蝼蚁……”
“但在本质上……”
“我是你的……天敌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