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0章 血祭启阵,忠魂泣血破敌魂-《快穿:天命算师,我自渡情劫》

  敌军的马蹄声越来越近,尘土扬起在秦无月眼前。

  她站在城楼最高处,长枪插地,目光落在前方那片开阔地上。

  影殿密探已逼近主营三百步,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人群。

  那些不是士兵。

  是百姓。

  老弱妇孺被驱赶在前,双手绑着粗绳,脸上满是惊恐。

  敌军骑兵持刀押阵,每走一段就抽鞭打人,逼他们加快脚步。

  一个孩子摔倒了,立刻被拖起来继续往前推。

  秦无月的手指收紧在枪杆上。

  她的亲卫低声问:“将军,要不要下令放箭?”

  “不能。”她说。

  弓弩若发,最先中箭的就是这些人。

  骑兵冲锋更不可能——敌军把百姓排成三列,像一堵活墙。

  她抬手,示意烽台火不点燃。

  火油已经泼好,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烧穿整个山坡。

  但她不能点。

  敌军主帅策马出列,披着猩红大氅,声音洪亮如雷:“秦无月!你守的是边关,护的是百姓。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——放下武器,束手就擒;或者看着这些人死在你面前!”

  他举起弯刀,指向最前排的一位老人。

  刀锋落下,割破对方肩膀。血流了出来。

  “你若不动,我就杀一个。”

  “你若还敢反抗,我就屠尽这一千人。”

  风从北面吹来,带着血腥味。

  秦无月没有说话。

  她低头看向脚下。

  天书藏在衣襟内,此刻微微发烫。

  她伸手取出,摊开在掌心。

  一行字浮现:**以己之血,换众生之安。**

  她闭眼。

  再睁眼时,已有了决定。

  她翻身下城楼,落地时脚步稳住。

  亲卫拦她:“将军,您要去哪里?”

  “布阵。”

  她走向主营前的空地,拔出腰间短匕,在地面划出第一道符文。

  命理丝线从天书中溢出,缠绕在匕首尖端,随着她的动作织成复杂图案。

  这是血祭阵。

  禁忌之术,借施术者心头血为引,召唤历代战死将士英灵,涤荡邪祟。

  代价是重伤濒死,甚至魂飞魄散。

  没人教过她这招。

  是天书在她撕毁密诏那一刻自动解锁的最后一页。

  标题只有四个字:**忠魂归兮。**

  她画得很快。

  符文连成环形,直径十丈,正对敌军方向。

  最后一笔完成时,天书剧烈震动,随即黯淡下去。

  阵成了。

  敌军已推进到百步之内。

  主帅冷笑:“你还想挣扎?给我杀!”

  骑兵挥刀,砍向最前排的百姓。

  惨叫声响起。

  秦无月抬头,看见那个孩子再次摔倒。

  这次没人拉他起来。

  她拔出长枪,枪尖调转,对准自己左胸。

  没有犹豫。

  她用力刺下。

  枪尖穿透皮甲,扎进心脏下方的位置。

  鲜血喷涌而出,顺着枪杆流下,滴入阵图。

  她闷哼一声,膝盖微弯,但撑住了。

  右手握紧枪柄,将更多血注入阵眼。

  地面开始发光。

  暗红色的纹路逐一亮起,如同苏醒的脉络。

  风突然停了。

  然后,一声低沉的呼啸从地下传来。

  无数模糊身影从阵中升起。

  铠甲残破,战袍染血,有的断臂,有的缺腿,全都面朝敌军。

  他们是北境历次战役中战死的将士。

  忠骨埋沙场,冤魂泣边关。

  敌军战马受惊,嘶鸣乱跳。

  士兵开始后退,却发现脚动不了。

  忠魂飘向前方,穿过百姓队伍,却不伤一人。

  他们直扑敌军阵列,伸手按在敌人胸口。

  刹那间,敌军士兵抱头惨叫。

  有人哭喊母亲,有人跪地磕头,有人抽出刀自刎。

  他们在看幻象。

  看见自己杀害的平民,背叛的兄弟,烧毁的村庄。

  看见战死同袍的遗言,父母临终的呼唤,妻子抱着婴儿等门不开的画面。

  忠魂不杀人。

  他们唤醒良知。

  敌军崩溃了。

  有人扔掉武器逃跑,有人跪地痛哭,有人互相砍杀。

  主帅怒吼:“撤军!撤军!”

  可没人听他的。

  秦无月仍站着。

  血不断从胸口流出,顺着腿流到脚边。

  她能感觉到身体在变冷,力气在消失。

  她完成了。

  人盾破了。

  百姓活着。

  她想笑一下,但嘴唇动不了。

  视线开始模糊。

  双膝一软,她向前倒去。

  就在她即将摔在地上时,一只手接住了她。

  另一只手轻轻扶住她的后背。

  是军师。

  他肩上的伤还没好,走路都费力,却一路跑过来。

  他的脸很近,声音很低:“你疯了……为什么要用这招?”

  秦无月说不出话。

  她只能听见远处的声音。

  百姓跪下了。

  一个接一个,全都跪在地上,对着她叩头。

  有人喊“将军”,有人喊“活菩萨”,声音连成一片。

  军师抱着她,转身走向主营。

  亲卫冲上来接应,他摇头:“别碰她。”

  他走得慢,每一步都很稳。

  秦无月靠在他怀里,听见他说:“我说过,每一世我都来找你。”

  “这一世,我陪你。”

  她的眼皮很重。

  意识一点点沉下去。

  最后记得的画面,是他沾了血的手指抚过她的额头。

  然后,黑暗降临。

  军师将她放在医帐的床上,解开她的铠甲。

  伤口很深,血还在流。

  他拿出药粉撒上去,又用布条紧紧包扎。

  外面传来参将的声音:“将军如何?”

  “活下来就行。”军师说。

  他坐在床边,握住她的手。

  那只手冰冷。

  他没松开。

  医帐外,百姓仍在跪拜。

  风吹动他们的衣角,像一片起伏的海。

  一名老妇人捧着一碗水走到帐前,双手高举:“这是我们给将军的谢礼,请让她喝一口。”

  亲卫接过碗,掀帘进帐。

  军师摇头:“她现在不能喝水。”

  老妇人不走,一直跪着。

  帐内安静。

  只有呼吸声。

  军师低头看秦无月的脸。

  她的睫毛动了一下。

  他以为她要醒了。

  结果没有。

  他又坐回去,继续守着。

  外面太阳升高了。

  阳光照进帐子一角,落在她的靴子上。

  一只鞋带松了。

  军师伸手,替她系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