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1章 敌军溃退留隐患,楚昭然笑寻破绽-《修真界咸鱼躺平即无敌》

  阳光照在灵枢核心上,紫光一圈圈荡开。

  赵日天还在原地傻笑,手舞足蹈:“赢了!咱们真把他们打跑了!”

  柳蝉衣冷着脸转身就走,连个背影都带着火气。

  墨无涯已经不见人影,十二刑卫也跟着撤得干干净净。

  我蹲在主阵眼前,手指按着地面那道裂纹。

  刚才那一震不是错觉。

  黑卵醒了。

  它不该醒的。

  这东西是我三年前埋的底牌,藏在最深一层阵脉里,连我自己都快忘了它的存在。可现在它动了,还带着一股说不清的笑意——像有人在我脑子里冷笑了一声。

  我慢慢收回手,掌心有点发烫。

  不是热,是那种被什么东西盯住的感觉。

  就像小时候在乱葬岗,蛊虫还没认主时,趴在我眼皮底下蠕动的那种触感。

  我从怀里摸出一枚果核,塞进嘴里嚼。

  甜味还是没有,但嚼着踏实。

  烛九阴在断剑里扭了扭身子,蛇首蹭了蹭我的手腕。

  “老东西。”我低声说,“刚才你是不是说话了?”

  它没回应。

  我又咬了一口果核,壳子碎了,渣子卡在牙缝里。

  然后我听见一个声音,倒着来:“很苦来着界修玄”。

  是它说的。

  我眯起眼:“再说一遍。”

  “很苦来着界修玄。”

  一样的调子,一样的顺序。

  这不是胡言乱语。

  这是预警。

  我抬手摸了摸后颈,指尖轻轻一划,一道细不可察的血线渗出来。我把血抹在烛九阴的蛇头上,低声道:“别装死,我知道你能听懂。”

  蛇瞳忽然亮了一下,幽绿色的光闪了一瞬。

  我盯着它:“你是想告诉我,接下来的事会很难熬?还是说……有人已经在阵里动了手脚?”

  它不动。

  我笑了笑,把空果核吐出来,顺手丢进袖子里。

  然后我一脚踩在主阵眼上,五指张开,掌心贴地。

  蛊王之力顺着经络往下压,一层层探进地底。

  第一层,正常。

  第二层,稳定。

  第三层开始,有波动。

  那枚黑卵就在那里,静静躺着,外壳微微震颤,像是在呼吸。

  但我能感觉到,它里面的东西变了。

  原本是我的蛊种,现在却被裹上了一层血膜,黏糊糊的,带着股铁锈似的腥气。

  是墨无涯的味道。

  他来过。

  不止来过,他还动手了。

  我没急着拔它出来。

  这种时候硬取,只会让血膜炸开,污染整个灵枢系统。

  我站起身,拍了拍灰袍上的土,又从怀里掏出一枚新果核。

  这次我不嚼,就含在嘴里,任它堵着半边腮帮子。

  “看来啊。”我自言自语,“判官大人临走还不忘给我留个见面礼。”

  我绕着灵枢走了半圈,每一步都踩得不轻不重。

  脚底下的纹路随着我的脚步微微发亮,像是在回应什么。

  走到东南角时,我停了下来。

  这里的地砖颜色比别处深一块,像是被水泡过。

  我蹲下,手指抠了抠缝隙,一点黑色粉末簌簌落下。

  我捻了捻,闻了闻。

  不是毒粉,也不是蛊引。

  是血灰。

  执法堂的人用的血符烧完后的残渣。

  我笑了:“还挺细心,知道从排水口钻进来,撒点灰掩护自己。”

  我站直身子,把嘴里的果核拿了出来,对着阳光看了看。

  然后我咬破舌尖,一口血喷在果核壳上。

  壳子吸了血,瞬间变得透明,里面浮出一丝极细的银线。

  我弹指一送,果核壳落地,“啪”地一声裂开。

  银线钻进地缝,顺着纹路飞快游走,像一条活的小蛇。

  它一路往东,穿过三座副阵眼,最后停在一座废弃的阵台基座前。

  那里本来没人守,现在却多了一块新立的石碑。

  我眯起眼。

  那不是石碑。

  是封印桩。

  敌人撤退的时候,悄悄把一根破阵引信插进了我们的防御网里。只要外界灵气再震一次,这根桩就会引爆所有被污染的节点,反过来冲垮护山结界。

  好一手借刀杀人。

  我低头看了眼脚下的主阵眼。

  黑卵还在笑。

  我咧嘴一笑:“你笑我也笑,看谁笑到最后。”

  我伸手摸向烛九阴的蛇首,指尖划破皮肉,一滴血落在它额头。

  “老东西,帮我个忙。”

  蛇身猛地一抖,倒着吐出一句话:“命劫将至缘未断”。

  我没听懂,也不需要听懂。

  我只知道,它开始干活了。

  我抬起脚,狠狠踩在主阵眼上。

  “寻!”

  一声令下,体内蛊群齐鸣,无数细丝从我掌心涌出,顺着地缝蔓延开来。

  它们不是攻击,而是试探,像蜘蛛织网一样,一点点覆盖全场。

  十息之后,地图成形。

  三十四个黑斑,分布在七条主脉线上。

  每一个都是被血膜污染过的节点,每一个都能成为突破口。

  我沿着这些点走了一圈,每到一处就踩一脚,果核壳从袖中滑落,碎在地上,喷出一小团白雾。

  白雾钻进裂缝,暂时封住了那些黑斑。

  走到第六个点时,地面突然一颤。

  黑卵动了。

  它要出来了。

  我没有后退,反而往前一步,直接蹲下,伸手按在阵眼中央。

  掌心贴地,我能感觉到那颗卵正在往上顶,像是要破土而出。

  我冷笑一声:“想跑?”

  我五指一张,猛地往下一压,硬生生把它按回地底。

  就在这一刹那,一股寒意冲进识海。

  我看见一个画面。

  墨无涯站在黑暗里,手里捧着一本烧焦的佛经,嘴角翘着,面具裂开一半。

  他看着我,声音轻飘飘的:“最慈悲的杀戮,是让你笑着走。”

  我没说话。

  我只是笑了。

  我反手一抹,掌心血痕甩进阵纹,同时咬碎最后一枚果核,把渣子和血一起吐进地缝。

  “那你看看。”我说,“谁才是真正在笑的人?”

  血混着蛊粉炸开,所有被封住的黑斑同时亮起,连成一条清晰的线。

  那是一条退路,也是唯一的破绽。

  敌军撤退时故意留下这条路径,就是为了引我们追击。

  但他们没想到,我会从内部把它翻出来。

  我站起身,掸了掸破袍子。

  风从背后吹过来,带着点灰烬味。

  我望着墨无涯消失的方向,嘴里叼着半截果核。

  “现在,该我……”

  我抬起脚,踩碎最后一块染黑的地砖。

  裂缝中,一丝红光缓缓浮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