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2章 破局夺势控全局,楚昭然笑揽胜果-《修真界咸鱼躺平即无敌》

  风刚吹起一缕灰袍的边角,我就把断剑插进了脚下的裂缝。

  剑身震了一下,不是我动手,是地底的灵流反冲撞上了阵眼。我知道那些红线连着花倾城,她站在百丈外,发簪上的藤蔓还在轻轻晃,像在等一个信号。

  我没等她出手。

  剑插进去的瞬间,地下那三十六条线就开始抖。能量倒灌,灵脉乱了方向,原本往断崖走的气全被拽回来,顺着我的剑往四周散。

  花倾城闷哼一声,手按住太阳穴。

  她发间的藤蔓突然扭了起来,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,一圈圈绷紧又松开。她瞪大眼,第一反应不是后退,而是挥手。

  一根藤蔓甩过来,快得带出残影,直奔我喉咙。

  我站着没动,左手抬起,把嘴里最后一块果核咬碎。

  壳子在掌心碾成粉,混着之前抹上去的静息涎,迎风一扬。粉末飞出去,撞上藤蔓的刹那,那玩意儿就像晒干的草绳,从尖端开始发黑、剥落,啪地断成几截,掉在地上冒了股白烟。

  花倾城脸色变了。

  她没再甩第二根,反而后退半步,手指摸向鬓边发簪。我知道她在找支撑点,这簪子不光是武器,还连着她的神识锚位。

  但我比她快。

  两步上前,破袍子蹭着地面划出一点灰。我抬手,指尖碰上她发簪侧面,拇指顺势一压。

  她整个人僵住。

  眼睛还是睁着,但眼神空了,像是被抽走了一瞬的记忆。她嘴唇动了下,没发出声音,身体却站得笔直,像根被钉住的木桩。

  我凑近一点,声音不高:“圣女,势……该换了。”

  她没反应。

  但我看见她耳后那颗小痣轻轻跳了一下——那是蛊丝入神的标志。第一层“听令蛊”已经种进去了,现在她听到的每一句话,都会自动转成指令往下传。

  我不再看她,转身走回残垣。

  刚踏上最高那块石头,就听见脚步声从侧面来。酒味先到了,接着是个摇摇晃晃的人影。

  青玉峰主来了。

  他手里拎着个空酒葫芦,脸上红通通的,走路歪得像要摔,可每一步都正好踩在灵脉节点上。他走到一半,忽然抬头,冲我咧嘴一笑,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我肩上。

  “小十七,干得漂亮!”

  那一掌看着随意,实则劲道沉得很。我肩膀一沉,体内气流被他打得顺了一圈,差点岔出来。但我知道他不是真想伤我,是借这一拍帮我挡住什么。

  果然,肩头那一下过后,我后颈一轻,像是有根细针被拔掉了。

  有人刚才在窥探我。

  可能是佛国那边,也可能是执法堂的暗手。但这下被师尊搅了局,暂时消停了。

  我笑了笑,没说话,只把断剑从地上拔出来,随手插回腰间。剑归鞘时发出一声轻响,像是某种信号。

  地下灵脉彻底改道了。

  原本指向断崖的三十六条红线,此刻一根根断裂,断裂处冒出淡金色的雾,像是烧断的线头在冒烟。那些雾没飘远,反而往下沉,顺着地表裂痕钻进土里,最后全汇到东侧一块新立的石碑底下。

  那是师尊不知什么时候摆上去的阵枢。

  他没多留,拍完那一掌就转身走。走前丢下一句:“稳住枢纽。”

  声音不大,但每个字都带着点沉劲,像是刻在空气里的符。

  我站在原地没动,看着他背影消失在薄雾里。

  战场上安静下来。

  执法堂的人没走光,还有几十个站在远处,穿着黑袍,手按兵器,但没人往前一步。他们看着花倾城,又看看我,眼神有点乱。

  我知道他们在等。

  等一个信号,等谁先动,等局势到底算谁的。

  我低头看了看手。

  掌心还沾着点果核的碎屑,灰白色,带点湿。我用另一只手抹了抹,没擦干净,干脆把手往灰袍上蹭了蹭。

  然后抬起头,对着全场说了句:“现在,胜果……我揽了。”

  话出口的瞬间,脚下地面微微一震。

  不是地震,是灵脉完成最后一次转向。青玉峰主的阵枢亮了一下,一道金光从石碑底部蔓延出来,像树根一样铺开,覆盖了整个战场范围。

  我知道,从这一刻起,这里所有的灵气调动,都要经过我点头。

  我往后退了半步,靠在断垣边上,一条腿曲起来,脚踩着石沿。灰袍破洞被风吹得鼓了一下,露出里面缝得歪歪扭扭的内衬——那是三师姐昨晚补的,针脚粗得像蜈蚣爬。

  我没去整理。

  只是伸手摸了摸腰间的草环。

  它还在晃,幅度很小,但和地面那些金光的波动完全一致。每一道光亮起,它就轻轻摆一下,像是在回应。

  远处有个执法堂弟子动了。

  他不是往前,是往后退。退了一步,又一步,然后转身跑了。接着第二个、第三个也开始撤,动作不整齐,但方向一致。

  没人阻拦。

  我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,目光扫过花倾城站立的位置。

  她还站在那儿,姿势没变,连睫毛都没眨。但我知道她不一样了。她现在是我的人,哪怕她自己还不清楚。

  我张嘴,把最后一粒果核渣吐出去。

  它飞出去,在空中划了条弧线,落在一块焦黑的石头上,滚了两圈,不动了。

  这时,花倾城的发簪突然动了一下。

  不是风吹,是自己颤。簪子顶端那根藤蔓枯枝般缩了一圈,然后缓缓转向,指向西北方向。

  我知道那是新的指令路径开启了。

  我抬起手,摸了摸自己的眼皮。

  有点干,有点热。

  但我不想闭眼。

  就在这时候,我听见地底传来一声轻响。

  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。

  很轻微,但在现在的安静里特别清楚。声音来自阵枢下方,就在那块石碑的根部,裂了一道缝,不到一寸长,但正慢慢往外渗水。

  不是地下水。

  是红色的,黏稠,带着点腥气。

  我蹲下来,伸手碰了碰。

  指尖沾上一点,凑到眼前看。

  血。

  不是普通的血,颜色太深,流动时像有东西在里面游。我盯着看了两秒,它突然扭了一下,像活的一样。

  我皱眉。

  还没来得及细想,那血珠自己弹了起来,往空中飞。

  我抬手去挡,但它速度快得离谱,直奔我眉心。

  我在最后一刻偏头。

  血珠擦着耳朵过去,打在身后石壁上,“啪”地炸开一朵红花。

  墙壁开始冒烟。

  我回头一看,石头表面被腐蚀出一个坑,边缘发黑,还在往下滴水。

  我站起身,没再去看那堵墙。

  只是把手伸进袖子,摸出一个小布包。打开,里面是几粒干瘪的果核,最上面那颗带钩,尾端发黑。

  第七枚备核还在。

  我把它拿起来,捏在指尖,轻轻摩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