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3章 癔症蛊引自残-《修真界咸鱼躺平即无敌》

  我指尖还压在胸口那包“雷引砂”上,布料底下那粒彩虹晶核碎屑正一明一暗地跳,跟心跳对上了拍子。

  刚才那根带“卍”字的丝线还在地上颤,像条死蛇抽了最后一口气。

  我笑了下,没动嘴,光是喉咙里滚了声“嗯”。

  地底的蛊群醒了。

  水井里的癔症蛊卵顺着地下水脉往外爬,混着彩虹晶核液,黏在根须上,钻进药田,又被采药弟子踩进鞋底,带进主殿、膳堂、药房。

  第一声惨叫是从膳堂传来的。

  一个年轻弟子跪在灶台前,手里攥着一把切菜刀,正往自己脸上划。一道、两道、三道,血顺着下巴滴进粥锅,他还咧着嘴笑,嘴里念叨:“干净了……要干净了……”

  接着是药房。

  两个配药的女修突然撕扯彼此的脸,指甲抠进皮肉,一个把另一个的耳朵撕下来半块,塞进嘴里嚼了两下,咽下去,说:“毒没了。”

  主殿外,一名守卫拿毒针扎自己脸颊,一边扎一边磕头,血滴进石阶缝隙,渗下去,像在浇花。

  我慢慢从墙角挪出来,灰袍破洞蹭着焦土,发出沙沙声。

  柳独孤站在主殿台阶上,判官笔指着天,黑血顺着笔尖往下滴。他还没动,但我知道他在等——等一个能解释这疯病的由头。

  我咳了两声,把舌尖咬破,血混着唾沫从嘴角流下来。

  然后我举起手,声音抖得像被掐住脖子的鸡:“谷主!我……我能感应到蛊虫!让我试试!”

  他回头,眼神像刀片刮骨。

  我没躲,反而往前爬了两步,膝盖磨在石子上,发出刺啦声。

  “我从小在乱葬岗长大,见过这种症……是‘心蛊蚀神’,得从后颈下手……”我说着,手已经伸向最近那个还在笑的女弟子。

  她脸上全是血道子,眼睛翻白,可看到我伸手,居然主动把脖子凑过来。

  我指尖一弹,一根看不见的蛊丝钻进她后颈,缠上她的神识。

  “再深一点……”我压低声音,像哄孩子,“血越多,越干净……撕得再狠些,把脏东西都掏出来……”

  她猛地一抖,接着抬手就往自己胸口抓,指甲陷进皮肉,硬生生撕下一块,扔在地上,还踩了两脚。

  我收回手,袖口擦过耳后红痣,竖瞳闪了一瞬。

  又一个指令发出去:痛感翻倍,行为升级,目标——制造恐慌潮。

  越来越多弟子倒地打滚,有的拿药杵砸自己膝盖,有的把整把剑草塞进嘴里嚼,咽不下去就用手往下捅,喉咙划出血,还在吞。

  长老们开始熬药,药炉刚冒烟,我就知道他们要完。

  那药是“清心解蛊散”,专克普通幻毒,可眼下这蛊是控心 癔症 雷劫变异三合一,你越清,它越疯。

  果然,第一个喝药的弟子刚咽下,突然仰头狂笑,接着一头撞向石柱,脑浆崩了一地,临死前还喊了句:“我洗干净了!”

  我缩在角落,抱着头,肩膀抖得厉害,像吓傻了。

  其实我在数:三十七个,三十八个……够了。

  柳独孤终于动了。

  他判官笔一挥,佛光炸开,想镇压全场。

  可佛光刚落,地上那些血迹突然泛起彩虹色泡沫,咕嘟咕嘟冒泡,接着“啪”地炸开,喷出一股浓稠的彩虹毒雾,瞬间弥漫开来。

  我“惊恐”地往后滚,灰袍蹭过地缝,袖子里那条蚓皇幼崽“嗖”地滑出去,钻进裂缝,往谷主密室方向窜。

  大地开始震。

  主殿地砖裂开,一道肉粉色巨影从地底冲天而起——

  噬灵蚓皇!

  它三米长的身子在空中扭了半圈,张口就是一大口彩虹毒雾,像喷烟花似的,往四面八方洒。

  全谷瞬间被染成七彩色,空气里飘着甜腻的腥气,闻一口,脑子就跟泡了蜜糖的烂桃子似的,又甜又馊。

  柳独孤猛退三步,判官笔横在胸前,黑血狂飙。

  我“惨叫”一声,扑倒在地,手却悄悄摸向后颈。

  那根带“卍”字的丝线还在,我用指尖一勾,轻轻一扯。

  这是反向刺激。

  佛印 蛊群 蚓皇母体,三位一体,共振爆发。

  噬灵蚓皇在空中猛地一抽,背部鳞片“咔”地裂开一道缝,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雷纹,跟地底某处机关“嗡”地对上了频。

  我知道——密室的防护阵,已经被蛊丝啃出洞了。

  幼崽已经进去了。

  我趴在地上,假装被毒雾呛得直咳,其实嘴角已经咧到耳根。

  正乐着,忽然手腕一紧。

  那个被我触碰过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我身边,血糊糊的手死死攥着我,眼睛全是血丝,可嘴角居然在笑。

  “师兄……”她声音像砂纸磨铁,“你袖子里……有桂花味……”

  我一僵。

  桂花味?

  空寂那老秃驴的糕?

  我猛地低头看袖子——布料鼓起一块,像是被人塞了什么东西进去。

  不是毒粉。

  是一块咬过一口的桂花糕,还带着牙印。

  我脑门一炸。

  这老贼什么时候塞的?!

  我刚想甩手扔掉,那块糕突然自己动了下。

  牙印处裂开一道缝,一缕黑烟钻出来,顺着我手腕往上爬。

  我认得这烟——是癔症蛊母体的反向追踪!

  空寂用“卍”字溯源印,不仅锁了蛊丝,还反向喂了蛊!

  他不是在追查邪术源头。

  他是在给我下套!

  我猛地抬手,指甲划破手腕,血珠滴在那块糕上。

  血一沾,黑烟“滋”地缩回去,糕也塌了半边。

  可就在这瞬间,我后颈母体突然一烫,像是被火燎了。

  糟了。

  蛊群失控了。

  那些被我操控的弟子,突然齐刷刷转头,看向我。

  眼白全红,嘴角咧开,齐声喊:“师兄,来一起洗干净吧。”

  他们开始往我这边爬。

  手的,爬的,滚的,断腿的拖着骨头往前蹭,嘴里还念叨:“干净了……就干净了……”

  柳独孤大喝一声,判官笔直指我咽喉:“是你!是你引的蛊!”

  我躺在地上,动都不敢动。

  可就在他笔尖离我脖子只剩一寸时——

  “轰!”

  噬灵蚓皇突然俯冲下来,尾巴一甩,把柳独孤抽飞出去。

  它落在我身边,张嘴吐出一团彩虹雾,把我裹住。

  我趁机翻身,滚进地缝,顺着幼崽钻过的路,往密室方向爬。

  身后,那群疯弟子还在爬。

  嘴里喊着:“师兄……等等我们……”

  我爬得更快。

  地缝越来越窄,石头磨着肩膀,灰袍破洞被刮得更大,七包毒粉哗啦响。

  突然,前面一亮。

  一道青铜门虚掩着,门缝里透出幽蓝光。

  幼崽已经进去了。

  我伸手去推门——

  门把手是热的。

  而且,在跳。

  像有心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