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1章 遗迹核心争夺-《修真界咸鱼躺平即无敌》

  我盯着那半张兽皮图,手指在断裂的暗河纹路上划了三遍,还是对不上。

  这图像是被人用牙啃过一样,缺角少边,中间那条河干脆断成两截,像是死在半路的蛇。我咬破指尖,往图上一抹,血刚沾上去就发黑,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。

  烛九阴在断剑里哼了一声,倒着说:“……骨走水,水走骨。”

  我愣了半秒,反应过来:“你是说,这河不是按地势走,是跟着死人骨头走?”

  它没回,但蛇首轻轻点了三下。

  行,懂了。

  这地方不讲风水,讲尸道。

  我转头拍了拍老九的脑袋,它正趴在我腰上打盹,草环歪得像被狗啃过。我低声道:“别睡了,上班。”

  它尾巴一甩,懒洋洋喷出一口彩虹晶核,落地就散成雾,往地缝里钻。没一会儿,雾气拐了个弯,直奔左侧塌陷的坑道。

  “走那边。”我说。

  柳蝉衣从后面凑上来,手里捏着一团黑雾,像是刚从锅底刮下来的煤渣。她瞪我:“你又拿老九当探路虫使?它昨晚才啃了三具尸体,消化不良。”

  “它乐意。”我拍拍腰,“再说,它拉的晶核还能结界,多环保。”

  她翻白眼,把黑雾往地上一撒,瞬间腾起一层梦魇雾,人影一进去就模糊了轮廓。

  赵日天跟在最后,手里攥着三十七张清洁符,边走边抖:“这地太脏了!全是腐气!我要净化!”

  我一把拽住他后领:“你敢烧一张,我现在就把你塞进老九嘴里当肥料。”

  他缩了缩脖子,老老实实把符塞回怀里。

  我们顺着老九的晶核雾往前摸,坑道越走越窄,头顶开始滴水,一滴一滴,砸在肩上冰得像是死人吐气。

  突然,赵日天鼻子一抽,整个人猛地一颤。

  我心头一紧——这货又要打喷嚏了。

  果然,他嘴巴张开,喉咙里“呃”了一声,眼看就要炸场。

  我反手抓出一把辣椒粉,往他鼻下一抹。他“嗷”地一声,眼泪狂飙,喷嚏硬生生卡在喉咙里,脸涨成紫茄子。

  “你干嘛!”他抽着鼻子骂。

  “救你命。”我压低声音,“你要是把整个执法堂引来,我就把你绑在结界上当活靶子。”

  他闭嘴了,一边流泪一边往前蹭。

  前方雾气渐散,一道石砌平台出现在尽头,三座黑塔呈三角立于两侧,中间一条暗河蜿蜒而过,河水漆黑,浮着白骨,像是煮烂的面条。

  平台中央,一扇门立在河对岸,门心嵌着块晶石,幽光流转。

  核心到了。

  我摸出兽皮图再看一眼,三塔位置对上了,河也对上了,就差最后一段桥。

  可桥没了。

  原本该有石桥的地方,只剩两截断桩,像是被什么巨力硬生生扯断的。

  “机关?”柳蝉衣问。

  我摇头:“是河动了。”

  我指着河面漂的几具尸体,它们正缓缓偏移方向,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拖着走。而河床也在轻微震动,沙石翻涌,像是底下有东西在爬。

  烛九阴又开口,倒着说:“……骨移河改,门择主开。”

  我明白了——这河跟着死人走,门只给踩对路的人开。

  我回头看向老九:“你还能动不?”

  它懒洋洋甩尾巴。

  “行,那就辛苦你了。”我一把将它从腰上解下来,往河里一扔,“找最近的死人,给我带路。”

  它“扑通”一声砸进黑水,咕嘟冒了个泡,然后顺着一具浮尸的方向缓缓移动。河水随着它的轨迹开始偏转,像是被无形的手拨开。

  一座石桥从河底缓缓升起,由白骨拼接而成,每一块骨头上都刻着符文。

  “走。”我说。

  我们刚踏上桥,赵日天脚下一滑,差点摔下去。他手忙脚乱掏出一张清洁符,下意识就要点燃。

  我眼疾手快,一脚踩住他手。

  “你是不是想死?”我压着火,“再敢烧符,我就把你塞进那扇门当门栓。”

  他委屈巴巴地缩回手。

  桥走到一半,老九突然停了。

  它尾巴僵直,草环“啪”地裂开。

  我心头一紧。

  不对劲。

  它不是累了,是察觉到了杀气。

  我猛地抬头,前方平台两侧,黑影闪动。

  左边,一队执法堂弟子列阵而立,墨无涯站在最前,手里判官笔轻轻敲着佛经,嘴角那道笑纹像是用刀刻上去的。

  右边,花倾城立于石柱之上,食人藤簪在发间轻轻摇曳,骸骨笛横在唇边,却没吹响。

  两方人马对峙,谁也没动。

  我叹了口气,从怀里摸出半块烧鸡,啃了一口。

  油滴在骨桥上,滋啦一声,冒起黑烟。

  “来得真巧。”我嚼着说,“饭都快凉了。”

  墨无涯抬眼看向我,声音轻得像在念经:“楚小十七,你来得也巧。”

  “巧?”我笑了,“我地图都拼好了,你们才到,是路痴还是脑子坏了?”

  他不动声色:“你手里那图,是从我执法堂探子身上抢的吧?”

  “抢?”我歪头,“他们是自己送上门的,我又没请。”

  花倾城忽然开口,声音冷得像冰:“你背后,是火云宗?”

  赵日天一听,立刻跳出来:“谁背后!我赵日天光明磊落——”

  我一巴掌把他拍回阴影里。

  “别说话,你一开口就露馅。”

  我盯着两人,慢悠悠把烧鸡骨头往地上一扔,正好落在桥中央。

  “地图在我手里。”我扬了扬兽皮图,“要抢,来啊。”

  话音未落,我脚下故意一滑,踩碎一块骨砖。

  “咔。”

  声音不大,但在死寂中格外刺耳。

  墨无涯眼神一厉,突然转向花倾城:“你万毒窟竟敢勾结火云宗,偷我执法堂机密?”

  花倾城冷笑:“你血口喷人!明明是你执法堂先动的手!”

  “是吗?”墨无涯抬笔,“那这蛊引香,是谁洒在我探子身上的?”

  她一愣:“什么蛊引香?”

  我站在桥上,看着两人互相瞪眼,心里乐开了花。

  那香,是我让被“笑忘蛊”控制的探子自己洒的——这会儿正混在执法堂队伍里,小声嘀咕“万毒窟和火云宗结盟了”。

  现在,他们不信也得信。

  眼看两边人马开始拔剑,我悄悄往后退了两步。

  老九已经游回岸边,重新化作腰带缠上我腰。

  我摸了摸眉心,红痣微烫,但不烧人。

  够了。

  我深吸一口气,猛地冲向那扇门。

  身后瞬间炸开。

  墨无涯一掌拍飞两名万毒窟死士,花倾城吹响骸骨笛,三具尸体从河里爬出,直扑执法堂。

  混战爆发。

  我冲到门前,抬手就是一掌。

  血印按在晶石上,门心嗡地一震,裂开一道缝。

  成了。

  我正要往里钻,背后寒意骤起。

  回头一看,墨无涯竟挣脱缠斗,判官笔脱手而出,化作黑光直刺我后心。

  我来不及躲。

  可就在这时,腰间老九猛地绷紧,肉身瞬间硬化,像一层活甲。

  “铛!”

  笔尖撞上腰带,火星四溅。

  我反手从怀里掏出柳蝉衣给的黑丸,弹进他袖口。

  他脸色一变,低头一看,药粉遇血即燃,辣得整条手臂抽搐不止,惨叫出声:“这……这是什么毒!”

  “毒?”我冷笑,“这是赤炎粉,专治你这种怕辣的伪君子。”

  他踉跄后退,捂着手臂,笑纹第一次扭曲。

  我转身,一脚踹开门,抬腿迈进。

  门内漆黑一片,只有脚下传来轻微震动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深处呼吸。

  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。

  墨无涯还在惨叫,花倾城的笛声戛然而止,赵日天站在桥头,手里捏着一张清洁符,犹豫要不要烧。

  我咧嘴一笑,抬脚往里走。

  可就在我跨过门槛的瞬间,腰间老九突然剧烈一颤,草环“啪”地碎成灰。

  我低头,看见它七张嘴里,同时吐出一滴晶核。

  晶核落地,没发出声音。

  而是缓缓浮起,悬在空中,组成三个字:

  “别进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