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3章 扩张势力-《修真界咸鱼躺平即无敌》

  阳光晒得药田边那块青砖发烫,我蹲在田埂上,拿根草棍儿戳噬灵蚓皇的脑袋。

  它现在不叫蚯蚓了,叫九头吞噬兽,盘成腰带模样绕我腰上三圈,头顶草环蔫了吧唧耷拉着,像是昨晚吃撑了。

  “嗝。”它打了个小的。

  我瞅它一眼:“吃啥了?”

  它不动,肚皮微微鼓了下。

  我懂了,又偷听地底动静呢。自从前天把空寂那套传话阵拆了,这货就上瘾,天天趴地里吸声气,跟泡温泉似的。

  我摸了摸断剑,烛九阴在里头哼了半句:“……着熬苦很界修玄。”

  我点头:“是挺苦的,刚清完内鬼,外头风又起来了。”

  柳蝉衣这时候从后山转出来,手里拎着个竹筒,往我面前一递:“喝点?新熬的断肠草汁,加了三钱忘忧藤。”

  我摆手:“刚吃完早饭。”

  她冷笑:“你那叫早饭?啃了半块发霉的桂花糕,还顺手把烛九阴蜕的皮当护膝绑腿了。”

  我低头看了眼膝盖:“保暖。”

  她翻白眼,把竹筒塞进我手里:“少装蒜。说书人今早又来了,蹲山门口啃烧鸡,竹杖点地,嘴里嘟囔‘东岭有鳞动,西渊生雾锁’。”

  我嘬了口草汁,酸得眯眼:“他又想吃鸡了。”

  “这次没要鸡。”她靠墙坐下,“他把竹杖往我脚边一杵,说‘风要改方向了,有人在织网’。”

  我吐掉草棍:“谁织?”

  “不知道。但他临走前说了句怪话——‘哭的不苦,笑的才熬不住’。”

  我愣了下。

  烛九阴突然抖了抖:“……苦不哭的,熬住笑的。”

  我皱眉:“这话说反了还是说疯了?”

  柳蝉衣盯着我:“你真信他不是在提醒你?”

  我没答,低头看掌心。昨夜用凝语粉残渣试了三次,终于跟说书人竹杖里的残页对上了频率。那玩意儿能震,能共鸣,像是藏着半部功法。

  我掏出怀里的龟甲碎片,轻轻一磕。

  嗡——

  一道极细的声波荡出去,像蚊子叫。

  三息后,噬灵蚓皇尾巴一翘,吐出颗小晶核,蓝幽幽的。

  “录到了。”我说,“是飞鸢符的振频,百里内有传信。”

  柳蝉衣挑眉:“你拿蛊虫听鸟翅膀?”

  “不止。”我捏起晶核,“我还知道它飞的是哪条线——东岭官道第三岔口,往北七里。”

  她沉默两秒:“你这是要布耳目?”

  “不是耳目。”我起身拍灰,“是阵。”

  ---

  我带着噬灵蚓皇钻进药田最北头。

  这儿原先种的是疯舌草,一碰就骂人,上个月被空寂偷偷烧了。现在地还焦着,裂了几道缝。

  我蹲下,手指一划,蛊丝从指尖钻出,贴地蔓延,像蜘蛛织网。

  “你真要在这儿布‘九曲回音蛊阵’?”柳蝉衣站边上,“这地方灵气稀薄,毒草都活不长。”

  “就因为活不长。”我咧嘴,“没人来,才安静。”

  我拍了拍腰带:“老九,吐眼。”

  噬灵蚓皇懒洋洋扭了下,头顶草环一亮,一颗彩虹晶核“啪”地掉进我手心。

  我把它按进地缝中央,蛊丝立刻缠上去,千丝万缕,连向四面八方。

  “这阵不靠灵力驱动。”我一边布线一边说,“靠的是‘话里的味儿’。只要百里内有传信符提到‘青玉’‘楚昭然’‘联盟’这些词,蛊虫就会吐丝成图,自动画出行迹。”

  柳蝉衣冷笑:“你这是拿毒草当情报站?”

  “对。”我点头,“而且我还给它加了料——用你上次给的灰绿粉混了噬灵蚓皇的屁,熏过一遍。现在这阵,不怕监听,就怕人靠近,闻一口能当场话多到停不下来。”

  她扶额:“你干脆给它起名叫‘话痨阵’得了。”

  我正要回嘴,腰带突然一紧。

  噬灵蚓皇抖了三下。

  “有动静?”我问。

  它没吐核,只是尾巴指向东南。

  我眯眼:“不是飞鸢……是人。”

  话音刚落,三个灰袍弟子从田头小跑过来,手里各捧个木匣。

  “十七师兄!”领头的喘着气,“您要的阵法残卷,我们归还完毕。”

  我点头:“辛苦。落霞宗、寒松谷、云隐庵都送到了?”

  “送到了!都是按您说的,以‘归还残卷’为由,当面交到他们执事手上。”

  “符纸呢?”

  “夹在匣底,只有他们打开时才会显字——‘若遇风起,可共避于青玉之下’。”

  我笑了:“好。”

  柳蝉衣皱眉:“你就这么干等?万一他们不接招?”

  “接不接招不重要。”我拍拍手,“重要的是,他们收到了。而且是‘我’主动递的话头。”

  她盯着我:“你不怕大势力盯上?”

  “他们本来就在盯。”我摸出断剑,轻轻敲了下腰带,“但得让他们看不清。”

  ---

  当晚,我溜进藏书阁底层。

  青玉峰主醉醺醺地躺在竹椅上,手里攥着半壶酒,嘴里哼着谁也听不懂的调子。

  我没惊动他,直接摸到最里头那排书架,抽出那本破得快散架的《童子功》。

  翻开最后一页,夹层还在。

  我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,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阵图,标题写着:“伪弱阵图——专治树大招风。”

  我咧嘴一笑。

  烛九阴在剑里嘀咕:“……招风的树,根浅的先折。”

  我点头:“峰主今早也这么说。”

  我把阵图揣进怀里,连夜摸到护山大阵核心。

  阵眼是个老石头台子,上面刻着青玉峰历代阵师的名字。我蹲下,从腰带上抠了颗彩虹晶核,塞进阵眼裂缝。

  “老九,放屁。”

  它一愣,随即“噗”地喷出一团雾。

  我赶紧用蛊丝把雾缠住,编成网,一层层裹在晶核外。

  “这叫‘虚影脉络’。”我自言自语,“外面看着灵压衰弱,像个快倒闭的小门派,里头其实藏着九重连环反噬阵基。”

  编完最后一道丝,我拍了拍阵眼:“睡吧,等他们来查。”

  ---

  第二天中午,我正啃果核,噬灵蚓皇突然一抖。

  我咬住核,竖瞳一闪。

  它尾巴指向北。

  我吐出果核,快步走进药田。

  地上的蛊丝微微发亮,围成一圈,中间缓缓浮出一幅丝线图——三道轨迹,从东岭方向汇来,终点正是青玉峰山门。

  “来了。”我说。

  柳蝉衣站我边上:“谁?”

  “不知道。”我蹲下,指尖轻触丝线,“但他们是冲着那三封密语符来的。”

  她眯眼:“使者?”

  “至少三个。”我指着图上痕迹,“一个走官道,两个走野径,都没用传音符,挺谨慎。”

  她冷笑:“你这阵真成眼了。”

  我摇头:“还不够。它只能听‘关键词’,不能听‘人话’。得等他们开口,才能录声纹。”

  正说着,腰带又一紧。

  噬灵蚓皇张嘴,吐出一张小丝网,上面写着两个字:

  “辣椒。”

  我一愣。

  柳蝉衣皱眉:“谁提辣椒?”

  我盯着那字,忽然反应过来。

  “不好。”我猛地抬头,“墨无涯怕辣。”

  她瞪我:“你扯哪儿去了?”

  “他血液能溶阵法,但怕辣椒粉。”我迅速收起丝网,“这词不该出现在这儿——除非有人在查他底细,还传了信。”

  柳蝉衣脸色变了:“执法堂内部?”

  “或者……”我眯眼,“有人想用辣椒对付他。”

  她盯着我:“你打算掺和?”

  我没答,转身就走。

  走到田头,我停下,回头看了眼新冒芽的玄灵草。

  绿得发亮。

  我摸出那张伪弱阵图,在阳光下一照。

  纸上的阵纹,正缓缓转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