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6章 围伏反击-《修真界咸鱼躺平即无敌》

  二师兄刚走,脚步声远了。他去安排人手,按我说的三路走。我不担心他办不好事,就怕别人看出不对劲。

  青玉峰最近太安静。安静得像锅盖盖着的水,底下烧着火,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掀起来。

  我抬起手,指尖还有点发麻。刚才用蛊母血封焊口的时候耗了些神,现在胳膊像灌了湿沙子,沉,但还能抬。

  不能歇。

  他们送了钥匙,不会只等一次雷。再来,就得让他们踩进坑里。

  我撑着地面站起来,腿有点软,晃了两下才稳住。走到主阵核边上,蹲下,把耳朵贴上去听。里面嗡嗡的,像是有虫子爬过铁管。这是地脉微流在走,正常。但节奏比平时慢半拍,说明储能池还在往下导灵,第九层的“九重连环劫”阵盘吸得稳。

  三成储备,不够打,够熬。

  我伸手摸出一块彩虹晶核碎屑,是老蚯蚓昨天吐的,还没用完。这东西亮是亮,存不住灵,放久了自己就暗了。但它有个好处——能骗人眼。

  我把碎屑捏在掌心,咬破指尖,滴一滴血进去。血混着晶粉,搓成小颗粒,七个,分别往七处旧阵眼嵌进去。这些地方原本是排水口改的假节点,现在加上这玩意儿,外头扫一眼,会觉得这里有灵源补给,其实全是空壳。

  第一道伏线,成。

  第二道,得用人。

 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,是《巡山纪要》的底稿,上面写着“北坡水渠淤塞,已令弟子疏通”。字是我写的,笔迹歪歪扭扭,像随便记的。但这话不是白写的。一会儿外门弟子去那边挖土,顺手埋几个听音蛊卵,谁也不会多问。

  听音蛊卵是我五年前做的,指甲盖大小,黑褐色,跟石子差不多。孵不出来,只能听动静,听到非本门灵力波动,就会微微发热。热到三度,我就知道有人来了。

  我正想着,袖子里窸窣响了一下。

  一只米粒大的银鳞蛊爬出来,停在我手背上。

  我看了它一眼:“东边怎么样?”

  它轻轻点了两下头。

  没事。腐心露还在冻着,没扩散。

  我松口气,把它收回后颈。

  这时候不能出岔子。一个眼线被毁,整张网就漏风。

  我站起来,活动了下手脚,走到北坡那段山路的入口。这里原本是个灶台,早废了,只剩个焦黑的石头圈。我假装路过,一脚踢开一堆碎石,趁没人注意,把一块青铜碎片压进土缝。

  这碎片是从断铃铛上掰下来的,裹了层蛊膜,能模拟共振频率,但不会真响。要是有人来挖“钥匙”,碰它一下,地下震波就会传到噬灵蚓皇那里,它会抖三下尾巴。

  第三道卡,埋好了。

  我拍拍手,往回走。路上遇到两个外门弟子,低头行礼。我没说话,只点了点头。他们走得挺急,应该是去执行任务了。挺好,越自然越好。

  回到主阵室,我坐回原位,摸了摸主阵核。温的,稳的。

  又看了眼肠线。静的。

  但我没放松。

  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觉得自己赢了一半。上回我这么想,第二天就被墨无涯钉掉了三根手指。那次之后,我再也没在事没落地前喘过气。

  我从袖子里掏出烛九阴蜕下的半片蛇皮,颜色发暗,摸着有点糙。这玩意儿是天道之皮,邪气靠近会自己发烫。我把它贴在第七感应点上,那儿原本是个废弃的符槽,现在正好当预警器用。

  刚贴好,外面传来脚步声。

  二师兄回来了。

  他站门口没进来,说:“人都派出去了。采药组去了南坡,巡查队绕北坡一圈,符匣也换好了。”

  我点头:“巡逻频率呢?”

  “两个时辰一趟,和平时一样。”

  “别变。”我说,“一变就露馅。”

  他应了声是,顿了顿,又问:“真有人来挖,咱们怎么办?”

  我笑了笑:“先看是谁。”

  他皱眉:“万一……是自己人?”

  我盯着他: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砍了?”

  他不说话。

  我摆摆手:“别想那么多。来了再说。现在的问题不是谁来,是怎么让他来得更久一点。”

  他懂了,点头走了。

  洞里又安静下来。

  我靠在墙上,闭眼养神。其实睡不着,脑子里全是节点、线路、时间差。哪个环节慢一步,都可能被人钻空子。

  过了大概一炷香,我睁开眼,伸手按在主阵核边缘的导流槽上。

  该上最后一道保险了。

  我咬破指尖,挤出三滴血,滴进去。

  血丝顺着纹路游走,像活的一样。很快,七处假灵源点同时闪了一下微光,随即消失。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张网,红点分布各处,其中北坡那个点轻轻跳了两下——诱饵卡位激活。

  成了。

  我收回手,指尖有点凉。失血不多,但精神绷得太久,脑袋嗡嗡的。

  这时候最忌讳硬撑。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,逞强只会死得快。

  我从怀里摸出一颗果核,放进嘴里嚼。这次是真的饿了。肚子里的蛊也动了动,像是催我。

  我没理它。

  吃东西会分神。我现在得听地底的声音,等那个不该来的脚步。

  我重新把手搭上肠线。

  静。

  可我不信。

  他们不会只试一次。钥匙送进来,肯定要确认有没有被发现。只要他们派人来查,就会踩进我布的圈子里。

  我坐直了身子,把辣椒粉从袖子里倒出来一点,撒在东三岔口的方向。墨无涯怕这个,他的人要是沾上,立马打喷嚏。一打喷嚏,震波就不稳,我会知道。

  然后我继续等。

  眼睛半睁半闭,耳朵听着地脉,手指搭着肠线,脑子里数着时间。

  一个时辰过去。

  两个时辰过去。

  二师兄准时来报:“地脉波动正常,无异响。”

  我嗯了一声。

  他走了。

  第三个时辰,快到时,我忽然感觉肠线颤了一下。

  不是大震,是那种极轻的抖,像风吹蜘蛛网。

  我立刻坐正。

  不是东三岔口,也不是主笼区。

  是北坡。

  我慢慢睁眼,手不动,心跳压住。

  那一下抖,是震波信号。

  有人在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