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0章 血祭终局,通缉倒卖-《修真界咸鱼躺平即无敌》

  我咬破舌尖的那一刻,血雾就炸开了。

  不是冲着人去的,是冲着地。一口精血喷进袖子里,噬灵蚓皇猛地一抖,肉身裂成无数细丝,裹着七种毒粉贴地散开。腐骨香、迷魂砂、蚀灵粉……这些玩意儿早就在内袍夹层里藏了三天,就等今天一股脑撒出去。

  紫雷正好劈下来,我顺势让肩膀挨了一道,灰袍炸出个大洞,血溅得满地都是。脚下一软,整个人往后倒,跌进香炉后头的烟尘里。

  没人看见我落地时翻了个滚,也没人注意到那道“拖行血迹”其实是用蛊虫拉着一块染血的布条在爬。悬崖边上留了半只破鞋,鞋底还沾着我的头发——这戏我排练过十七次,一次比一次像真摔。

  雷云压着不散,联军停在半山腰不敢动。我知道他们在等消息,等一个“楚昭然已死”的确认。他们不会想到,这个消息,马上就会被拿去卖钱。

  香炉后的暗道通向山腹旧窖,十年前我就挖好了。钻进去的时候,胃里的虫还在抖,不是怕,是兴奋。它知道接下来要干嘛。

  换衣服,抹脸,把一层滑腻的黏液涂满全身。这是噬灵蚓皇分泌的息隐膏,能盖住所有灵息波动。再用蛊丝微调五官,颧骨抬高,下巴拉窄,左脸划一道焦痕——黑无常上线。

  嗓子也换了。以前装哭包练出来的颤音,现在用来压成沙哑低吼,连我自己听着都陌生。

  从暗格里摸出一张纸,三大宗门联合签发的通缉令,画像画得还挺像。底下写着:“楚昭然,九品阵师,蛊毒双修,格杀勿论,赏五十万灵石。”

  我笑了。这价格,比我预想的还高。

  但我不打算领赏。我要卖这张纸。

  玄冥坊地下拍卖行,今晚有场私货交易。执法堂的人也会来,专盯漏网之鱼。我就赌他们贪心——贪钱,更贪权。

  我从另一层夹袋里掏出一枚储物戒,里面三万灵石,外加一封没署名的信:“你家少主私贩禁器,证据在我手里。”戒指上刻了追踪符文,只要激活,就能反向定位。

  这枚戒指,得送进某个长老的袖子。

  拍卖行入口要验气息,我蹲在巷口,让一只幼蛊顺着排水沟爬进去,先在几个角落留下我的“残息”。等会儿执法堂追查起来,有的忙。

  场子里已经吵翻了天。有人举牌喊到二十万,有人冷笑说这通缉令是假的,楚昭然怎么可能活着。

  我站上台,把通缉令往桌上一拍。

  “战场捡的。”我说,“亲眼看他掉下悬崖,这鞋还是我扒下来的。”

  举起那只破鞋,全场静了一瞬。

  底价十万,瞬间飙到三十万。一个戴铁面的执法堂长老举了牌,声音冷得像冰。

  “四十五万。”

  我盯着他,笑了。就是你了。

  成交后,我亲手递上通缉令,顺手把戒指塞进他袖口。动作快得连他自己都没察觉。幼蛊已经钻进去,正趴在戒指内圈,等着他回堂第一刻激活符文。

  他走的时候,脚步有点虚。他知道这笔钱不好拿。

  我也走了。没走正门,从后厨的泔水道爬出去。路过巷口时,故意蹭了下墙,留下一点蛊粉的气味。

  够他们查一晚上。

  雨开始下,不大,打在屋顶噼啪响。我蹲在屋脊上,看着执法堂方向。那边灯火通明,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。

  果然,半夜不到,那长老就被堵在荒庙里了。五六个人围着他,剑都拔出来了,问他的灵石哪来的。

  他嘴硬,说是祖传的。

  话没说完,就有两个人扑倒在地,口吐白沫。不是中毒,是被吓的。执法堂内部谁不知道,私吞赏金的下场是什么?

  庙檐上突然落下一个人影。

  柳蝉衣。

  她没穿毒医袍,披了件黑斗篷,脸上那道佛纹在雨夜里泛着青光。她一掌拍在地上,震波扫开所有人,目光直勾勾盯着那长老。

  “滚。”她说。

  长老愣了几秒,转身就跑。

  柳蝉衣没拦。她站在原地,手指轻轻一捻,一朵花从掌心长出来,又枯了。她低头看了看,说了句什么,我没听清。

  但我猜得到。

  她是在记账。

  这笔账,以后会算。

  我从屋脊跳到另一条巷子,贴着墙根走。雨越下越大,打湿了假脸上的焦痕,有点刺痛。我抬手抹了把,黏液混着雨水往下淌。

  手机?没有。我们这儿不用那个。

  我是说,怀里那本《童子功》还在。青玉峰主扔给我的那本。错字连篇,可偏偏每一页的页脚都折了个角,像是提醒我看某一行。

  我没空研究。现在得盯着执法堂。

  不出所料,钟声响了。三长两短,紧急集会。

  我靠在墙边,从袖子里摸出一枚果核,放进嘴里嚼了两下。甜的,汁水多。壳吐出来,随手弹进旁边的水洼。

  水面荡了下。

  远处火光乱晃,有人跑出执法堂,手里拿着令牌,直奔城西。估计是去调兵了。

  好啊,乱起来就好。

  我站起身,拍了拍湿透的黑袍。该去下一个地方了。疗伤密室那边,听说今晚有位长老要闭关炼药。

  我得去送点“药材”。

  走到巷口,忽然停下。

  前面站着个人。

  背对着我,披着青灰色长袍,腰间挂着一支笔,笔尖滴着红的。

  青玉峰主。

  他没回头,只是抬起手,把一样东西轻轻放在路边石墩上。

  是一块桂花糕。

  我走过去,拿起糕点。上面没字,但糖霜排列得有点奇怪,像是某种阵图的简化版。

  他走了,脚步很轻,像踩在棉花上。

  我咬了口桂花糕,甜里带苦。

  懂了。

  他是让我别急,按自己的节奏来。

  我收起糕点,转身拐进另一条暗巷。雨还在下,打在破袍子上,鼓起一个个小包。

  执法堂的钟声又响了一次。

  这次是五下。

  全城戒严的信号。

  我笑了笑,把手伸进袖口,摸了摸那团温热的东西。

  “准备好了吗?”

  它动了一下。

  我迈出一步,踏入雨幕深处。

  街角的灯笼突然灭了一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