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6章 密卷真相,天命逆转-《修真界咸鱼躺平即无敌》

  掌心那道旧伤猛地一缩,像是被人从里面拽了一把。

  我低头看手,血还没干,刚才咬破指尖画阵的痕迹还在。密卷摊在地上,纸面泛着暗红光,像块烤糊的饼。烛九阴在断剑里抖得厉害,蛇头刚探出来,我就顺手抓了把毒粉甩过去,直接糊它脸上。

  它没叫出声,只剩半句倒着的话卡在喉咙里:“着熬苦很界修玄!宿主泪腺……”

  我知道它想说啥。

  每次它这么嚎,不是天要塌就是我要倒霉。可现在顾不上听它废话,密卷上的字正一点点冒出来,得赶紧看完。

  我蹲下身,用指甲刮了点掌心血涂在纸上。血刚沾上去,整张纸就颤了一下,接着浮出几个字:“青玉峰主,非护道者,乃共谋者。”

 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三息。

  然后咧嘴笑了下。

  笑完又觉得不对劲,这笑不是我自己想笑的,像是有人在我脸上牵了根线,拉了一下。

  我抬手拍了自己一巴掌,脸麻了,笑也停了。

  密卷继续显影,画面一闪,出现祭天台的场景——一个小孩子被按在石碑前,手腕割开,血顺着沟槽流进符纹。那孩子是我,五岁那年。

  镜头一转,青玉峰主站在我身后,手里拿着一支骨笔,在我血迹上添了几笔。他嘴唇动着,没声音,但我能读出口型:“封魂入体,双生契成。”

  原来那时候就开始了。

  他根本不是用我的血镇压佛性,是拿我当钥匙,把天道残魂塞进他自己胸口。我们俩都不是受害者,是合伙算计天道的贼。

  我手指抠进砖缝,把地上的密卷往跟前拖了拖。

  纸面又变,新一行字浮现:“容器或主宰,仅在一念。”

  我盯着那句话,看了很久。

  然后伸手摸了摸腰间的断剑。烛九阴还在里面闷着,蛇头被毒粉糊住,半天没动静。我本来以为它是预知未来才喊那一嗓子,现在想想,说不定它是怕我看懂这卷子。

  毕竟它一直说我注定要被引导,要走九重人格觉醒的路。

  可我现在不想走了。

  我想自己选。

  我正要把密卷翻个面再看看背面有没有字,忽然闻到一股酒味。

  很冲,像是从酒缸里捞出来的那种。

  脚步声由远及近,踩在长廊的砖上,不快,但每一步都稳。

  我抬头。

  青玉峰主晃悠悠走过来,手里拎着个空酒坛,衣服还是歪的,露出胸口那道紫色封印。他眼睛半睁不睁,嘴里哼着小调,调子跑得离谱,听着像谁家母猪半夜叫春。

  他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停下,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密卷,又看了看我。

  “小十七啊……”他打了个酒嗝,“这玩意儿能让你知道真相。”

  我没说话。

  他也没指望我回话,继续道:“你知道为啥每年都要你出血吗?因为你血里有蛊王命格,能骗过天道的眼睛。我把你当成幌子,把真魂引到我这儿来关着。”

  我说:“那你这些年对我好,也是假的?”

  他摇头:“不假。罚你抄经是真,藏《童子功》底层也是真。我是师尊,就得护你长大。可我也得活命,所以得骗天道。”

  我冷笑:“所以我是工具人?”

  他叹气:“你是搭档。只是你不知道罢了。”

  我慢慢站起来,腿有点麻。

  站稳后,我抬起手,掌心朝上。一道低鸣响起,地面裂缝里钻出无数蓝尾蛊,瞬间织成一张网,横在我和他之间。

  蛊群悬在空中,不动,也不散。

  他就站在那儿,没往前,也没退。

  风吹了一下。

  他的衣角掀起来,露出更多封印纹路,那些线条像是活的,在皮肤底下缓缓流动。

  我说:“师尊,你该选边了。”

  他眨了眨眼,像是听不懂。

  我又说了一遍:“现在天道残魂在你身上,你是要继续装醉,还是站出来跟我一起把它宰了?你要当守护者,还是当共犯?你说你是搭档,那就拿出搭档的样子。”

  他沉默了一会儿,忽然笑了。

  不是平时那种迷糊笑,是很清醒的笑。

  他把酒坛往地上一扔,碎片溅了一地。

  “你以为我不想动手?”他说,“可我一动,封印就松。那天道残魂会顺着契约反噬你,把你脑子里的蛊王意识全烧干净。你十年装傻,白费。”

  我盯着他。

  他也盯着我。

  蛊群在中间微微震颤,像是随时会扑上去,也像是随时会撤回来。

  我说:“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?”

 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封印,低声说:“等你做决定。你是容器,也是钥匙。只有你先动手,我才能跟上。”

  我愣了一下。

  “什么意思?”

  他看着我:“你要愿意当主宰,就得先流一次真血——不是祭天那种仪式血,是你真心想杀、想改命时流出来的血。那血才能破契。”

 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。

  掌心伤口还在渗血,但这血不够烫,也不够狠。

  这不是我要杀谁的血。

  这是被动受伤的血。

  我需要的是另一种血。

  我需要的是——当我明知道后果,还敢捅那一刀时,从心里涌出来的血。

  我想了想,把手伸向腰间断剑。

  拔出来一半,铜锈簌簌往下掉。

  我没有完全抽出来,而是用剑刃划过左掌,这一下比刚才深得多。血立刻涌出来,滴在地上,发出“滋”的一声,像是烫进了砖缝。

  密卷猛地一跳,整张纸开始发黑。

  我感觉到体内有东西动了。

  不是血脉里的异物往上爬,是更深的地方, somewhere 在骨头中心,有个东西睁开了眼。

  烛九阴突然在剑里狂吼,这次不是倒着说,是正着喊了一句:“宿主别!你会醒太多!”

  我没理它,反手又是一把毒粉灌进去。

  它顿时哑火。

  我抬头看着青玉峰主,血顺着手指往下淌。

  “师尊。”我说,“我现在流的是我要改命的血。”

  他脸色变了。

  “你真敢……”

  “你不是等我做决定吗?”我抹了把脸上的汗,“我决定了——我不当容器。我要当那个写命的人。”

  话音刚落,胸口炸开一阵剧痛。

  不是疼,是胀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肋骨之间撑开,要把我整个人撕成两半。

  我弯下腰,单膝跪地,左手撑住地面。

  密卷开始燃烧,火是黑的,烧得悄无声息。

  青玉峰主冲上来一步,却又停下。

  他知道,这时候不能碰我。

  碰了,契约就会断得不彻底。

  我咬破舌尖,一口血喷在断剑上。

  剑身嗡鸣,蛇首猛然窜出,却被我一把掐住脖子按回剑柄。

  “你不准说话。”我说,“接下来的路,我自己走。”

  我撑着地面站起来,膝盖还在抖。

  但我站住了。

  我看向他,声音沙哑:“师尊,你还要等吗?”

 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,终于点头。

  “好。”他说,“你带头,我断后。”

  我抬脚往前走了一步。

  蛊群自动分开一条路。

  他没动,只是把手按在胸口封印上,指缝间渗出黑血。

  我知道他在准备破契。

  我也知道,只要我再往前一步,这场戏就再也回不了头。

  我迈出第二步。

  风忽然停了。

  长廊尽头,一片落叶悬在半空。

  我抬起第三步,脚还没落地——

  掌心的血滴了下来,正好落在密卷最后残存的一角纸上。

  那上面浮现出三个字:

  **“你先死”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