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7章 控魂终章 万界归一-《修真界咸鱼躺平即无敌》

  地底那声闷响刚过,断剑抖得更厉害了。

  我站在原地没动,嘴里还嚼着果核,碎渣卡在牙缝里有点扎。花倾城的手还抓着我的袖子,柳蝉衣已经退到三步外,手按在藤蔓上。噬灵蚓皇缩成一团,彩虹晶核暗了一圈。

  吸力还在。

  不是冲人来的,是冲蛊气走的。像有张嘴在下面等着,一口一口往里吞。

  “又要来?”我吐出壳,舔了下嘴角。

  话音落下,舌尖一麻,竖瞳自动开了。眉心发热,金色蛊纹裂出来,顺着血管爬向太阳穴。我抬手拍胸口,啪的一声,三十年埋下的蛊种全炸了。

  空中亮起无数细线,银的、红的、黑的,密密麻麻连成网,每根线尽头都通向一个后颈位置。有人在东荒,有人在南泽,有的在浮空岛,有的在地底城。他们不认识我,但身体记得——那是我早年走江湖时顺手种下的引子,现在全活了。

  烛九阴在剑里撞了一下。

  “着熬苦很界修玄!”它倒着喊,声音刺耳,“宿主泪腺……将竭!”

  我没理它,从灰袍破洞里摸出一把灰绿色粉末,反手撒进断剑裂缝。粉末落进去,蛇首猛地一缩,再没动静。

  柳蝉衣看了我一眼。

  “老毛病。”我说。

  她没说话,但手指松了点。

  地底又响了一声,比刚才大。

  我踩下去,左脚落地,一道阵图升起;右脚跟上,第二道成型。七星步往前走,七座阵图围成圈,最后一脚跺在中心,九重阵列彻底闭合。

  肩上的噬灵蚓皇突然抬头,张嘴吐出九颗晶核,颜色不一样,转着圈飞起来。咔嚓几声,全炸了,化成虫雨往下掉。

  那些虫子不落地,顺着空中蛊丝钻出去,穿过山河,越过海域,一头扎进万界修士的识海。速度快得看不见影,只听得到一片整齐的呼吸声——所有人同时吸了一口气,然后跪下。

  不是被迫的。

  是自己跪的。

  有个穿铁甲的将军把刀插进土里,双手撑地。雪山顶上一位老僧放下念珠,合掌低头。海底龙宫里,龟丞相摔了玉笏,伏在地上。就连正在打架的两个门派,也突然停手,齐刷刷跪成两排。

  没人说话。

  但他们心里都清楚,这局棋,有人拿住了所有人的命门。

  我走到阵心,抬头看天。

  云不动,风不吹,连太阳都停在原位。天地间只剩一个声音,从四面八方传来:“愿奉执棋者为尊。”

  一遍,两遍,三遍。

  越来越齐。

  柳蝉衣皱眉:“你玩这么大,不怕翻车?”

  “翻不了。”我咬开新果核,咔哧一声,“他们想活,就得认这个主。我不给他们选。”

  她说不出话了。

  花倾城松开我的袖子,退半步站好。她没跪,也没动,只是看着远处。

  我知道她在看什么。

  极西魔域方向,沙尘暴里走出个老妪,满脸疤,拄着骨杖。她走得慢,但每一步都稳。到了阵边缘,单膝跪地,没低头。

  我走过去。

  她抬头看我,眼睛浑浊,但有光。

  “你也想活吗?”我问。

  她点头。

  我伸手摸她后颈,指尖一压,金蛊钻进去。她身体晃了下,眼泪流下来,砸在沙地上,冒起白烟。

  三叩首。

  完事了。

  我转身往回走,肩上断剑又震了一下。

  烛九阴在里面哼了半声,又被毒粉呛住,没再闹。

  整片废墟安静下来。所有人都低着头,包括执法堂剩下的那批人。他们之前还想反抗,现在连眼皮都不敢抬。

  我站定,环视一圈。

  “这招叫——”我啃完最后一块果核,吐出壳,“‘万界归一·永恒’。”

  话出口,天地一颤。

  空中浮出巨大碑文,横着划过天际,四个字:**万界归一**。

  符文闪了几下,沉进云层,像是刻进了规则里。

  柳蝉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又抬头看我。

  “你现在是神了?”

  我没回答。

  远处传来脚步声。

  一个穿灰袍的年轻人从废墟外走进来,手里拎着个竹筐,里面装着几块桂花糕。他走到我面前,放下筐,跪下。

  “空寂师叔让我送来。”他说,“说您今天辛苦。”

  我看了眼桂花糕。

  一块少了一角。

  我伸手拿起那块被咬过的,塞进嘴里。

  甜的,有点腻。

  年轻人没走,低头等命令。

  我咽下糕点,拍拍手。“回去告诉空寂,明天我要吃肉包子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他起身要走,我又叫住他。

  “等等。”

  他回头。

  我盯着他后颈,伸手摸了一下。

  他僵住。

  金蛊钻进去,他眨了眨眼,抱拳行礼,转身离开。

  背影笔直。

  柳蝉衣冷笑:“连扫地僧的人都动?”

  “不止。”我说,“他师父也是。”

  她没再问。

  花倾城忽然开口:“接下来呢?”

  我抬头看天。

  太阳还是那个位置,云也没散。

  但我感觉到不一样了。

  有什么东西变了。

  不是世界变,是我能管的事变多了。

  以前只能算人,现在能算命。

  以前只能控魂,现在能改律。

  我摸了摸断剑,低声说:“该收账了。”

  柳蝉衣皱眉:“你还欠谁的?”

  我笑了笑,没答。

  远处又有新人进来,一队一队,全都穿着不同宗门的衣服。他们走到阵前,自发跪下,没人带头,也没人指挥。

  像是早就知道该怎么做。

  我站在原地,没迎,也没动。

 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个孩子,七八岁,穿着补丁衣服,手里抱着一本破书。他走到我面前,仰头看我。

  “我想学阵法。”他说。

  我蹲下,看他脸。

  干净,眼神亮。

  我伸手摸他后颈。

  他没躲。

  金蛊沉进去,他咧嘴笑了。

  我站起来,对身后的人说:“准备纸笔。”

  柳蝉衣愣了下。“你要干啥?”

  “立规。”我说,“第一条,凡入联盟者,不得私斗。”

  她说不出话。

  花倾城轻声问:“第二条呢?”

  我摸了摸断剑,看向天空。

  “第二条,见我如见天。”

  孩子抱着书,小声重复了一遍。

  风吹过来,旗子哗啦响。

  我抬起手,掌心朝上。

  一道光从天而降,落在我手上,像是一枚印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