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4章 炸炉终局,全势试栽-《修真界咸鱼躺平即无敌》

  青玉峰主的手还悬在胸口封印上,风停了,他没说话。

  我也不等了。

  左手往下一压,掌心贴地。

  早就埋好的炸雷券全数引爆。那东西不是一张两张,是三百六十张,按北斗阵图排在执法堂地基底下,每一张都蘸过噬灵蚓皇的唾液,沾了死人骨灰,连着地脉雷线一起点火。

  轰的一声,脚下的土地直接炸开。

  砖石飞得比鸟还高,柱子断成几截,屋顶塌下来砸进地缝。烟尘冲天而起,像一口倒扣的大锅盖住了整个执法堂总坛。残部那些人全被震趴下,有的耳朵流血,有的口吐白沫,连滚带爬想往外逃。

  没人跑得了。

  我在烟里走过去,灰袍破洞被风吹得晃荡。右手一扬,七道蛊丝射出,缠住四个想溜的后颈,把他们拽回来摔在地上。他们挣扎,我蹲下一个一个摸后脑勺,指尖钻出细虫,顺着发根钻进去。

  “别动。”我说,“疼一下就完。”

  他们就不敢动了。

  烛九阴在断剑里开始闹腾,蛇头乱晃,发出倒话:“着熬苦很界修玄!宿主泪腺……”

  我知道它要说什么。

  无非是说我快撑不住了,情绪干透了,再不流泪预知就要失效。可我没泪腺,小时候就被毒寡妇咬坏了。这事儿我不提,它倒天天念叨,烦得要命。

  我反手一甩,一撮混了蚯蚓屁渣的毒粉喷进剑柄缝隙。它当场呛住,蛇首猛地一缩,嗡了几声再不出声。

  清净了。

  我站起身,看向剩下的残部。

  他们跪在废墟里,有的抱着头,有的靠墙喘气。执法堂曾经多威风,进门先跪牌位,犯事拖去剜舌。现在这些人像被拔了牙的狗,只会抖。

  我走到最前面那个甲面前。

  他叫李三槐,十年前查我偷藏《毒经》副本,亲自打过我三十戒鞭。那天我哭得撕心裂肺,其实是在笑——鞭子抽下去的时候,我已经把噬魂蛊母体种进了他鞋底。

  现在蛊母早钻进他脊椎,养了十年,根都扎穿了骨髓。

  我伸手摸他后颈,皮肤一凉,他整个人僵住。

  “你……你要做什么……”

  我没答话,指尖轻轻一挑,一枚金纹蛊卵滑进他皮肉。他瞳孔瞬间失焦,身体软了一下,然后慢慢低头,额头贴地。

  “属……属下听令。”

  声音机械,像是被人扯着线。

  我收回手,环视全场。

  “这招,”我说,“叫‘全势试栽’。”

  没人接话。

  烟尘还在落,地上全是碎瓦和断梁。远处传来几声闷响,是余爆在炸最后几间偏殿。火光从地缝里冒出来,照得人脸忽明忽暗。

  我知道他们在怕什么。

  不是怕我,是怕这个局。

 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留活口,也没想收服谁。我要的是让他们自己动手,毁掉自己的规矩。执法堂的铁律第一条就是“同门不得相缚”,可现在呢?他们互相捆着,有人用腰带勒同伴脖子,有人拿断剑插兄弟肩膀——全是被控魂蛊逼的。

  但他们也顺从了。

  因为比起死,被控制还能喘气。

  我抬头看了看青玉峰主的方向。

  他还吊在半空,手脚被噬灵虫绑着,脸上酒意早就没了。他看着我,眼神复杂,像是想说什么,又不知道从哪说起。

  我没理他。

  现在说啥都没用。

  我往前走了几步,踩到一块烧黑的木牌。弯腰捡起来,上面写着“正法堂”三个字,边角卷了,漆都掉了。我吹了口气,它散成灰。

  身后忽然有动静。

  是李三槐爬起来了。他低着头,双手捧着执法堂主印,一步步挪到我跟前,双膝跪地,把印举过头顶。

  “请……请大人接管执法权柄。”

  我看了他一眼。

  “我不是大人。”

  “那你是什么?”

  “我是那个你们当年没杀成的小杂役。”我接过印章,入手温热,像是刚从谁怀里掏出来的,“也是你们接下来唯一能听的命令。”

  我把印塞进灰袍内袋,那里已经装了七种毒粉,现在又多了个铁疙瘩,沉甸甸的。

  远处又有两声炸响。

  地缝里的火药还没烧完,估计还得炸一阵。我站在废墟中央,四周都是跪着的人。有的是我种了蛊的,有的是吓破胆的,反正全都低着头。

  我忽然觉得饿。

  胃里空得发慌,像是有只手在里面抓。我摸了摸怀里的果核,最后一颗了。本来想留着解毒用,但现在顾不上。

  放进嘴里嚼。

  壳碎的声音特别响,在这片死寂里听得清清楚楚。

  我一边嚼一边走,走到一个蜷缩在墙角的执事面前。他浑身是血,一只手断了,另一只手死死捂着胸口。

  “求……求你……别杀我……”

  我蹲下,伸手摸他脸。

  他抖得更厉害。

  “你不记得我了?”我说,“上个月你还说我偷吃厨房供果,罚我去刷茅房三天。那天我刷到半夜,顺便把你藏在灶台底下的春药换成了泻药粉。”

  他瞪大眼。

  “你……你是那个……”

  “对。”我笑了,“我就是那个一边刷马桶一边给你下蛊的傻子。”

  他张嘴想喊,我手指一掐,细虫钻进他耳道。他抽搐两下,不动了。

  我站起来,继续走。

  走过倒塌的旗杆,踏过断裂的锁链,经过那口曾关押过我的地牢井口。井盖翻了,黑洞洞的,下面还有回音。

  我停下脚步。

  回头看向全场。

  “听着。”我说,“从今天起,执法堂没了。你们也不是执事,不是判官,不是奴才。你们是我的棋子,是我的耳朵,是我的刀。”

  没人反对。

  我抬脚,往井口边缘轻轻一踩。

  井沿咔的一声裂开一道缝。

  “谁要是不服——”我指着那口井,“可以跳下去,找原来的规矩。”

  没人动。

  我转身,走向青玉峰主。

  他还挂着,离地半尺,脸色发白。我走近,抬手解开他手腕上的蛊丝。他摔下来,单膝跪地,撑住地面才没倒。

  “你真要把这条路走到底?”他抬头看我。

  “我已经在路上了。”我说,“而且走得挺顺。”

 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,忽然苦笑:“你知道后果吗?一旦炸了执法堂,墨无涯不会坐视不管。赵日天那小子也会被牵进来。柳蝉衣、顾长风……他们都保不住你。”

  “我不需要保。”我说,“我只需要他们别挡路。”

  他闭上眼,再睁开时,手里多了块玉牌。他举起来,在空中划了一道。

  一道金光落下,照在我脚边。

  “这是青玉峰主令。”他说,“认令不认人。从现在起,你代行峰主权责。但记住,这不是恩赐,是债。”

  我接过玉牌,塞进怀里。

  “我知道。”我说,“我还欠你一顿打,迟早还。”

  他没笑,也没动。

  我转身就走。

  走出十步,忽然听见他在后面低声说:“小十七……你真的不怕吗?”

  我没回头。

  “怕。”我说,“但我更怕饿着肚子讲道理。”

  话音落,背后一声巨响。

  最后一座偏殿炸了,火光冲天。

  我往前走,灰袍破洞被风吹得咧咧响。

  手插进怀里,摸到果核渣。

  还没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