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7章 铁树开花-《穿越到60年代和外婆做邻居》

  “什么摩综合症?”蓉蓉一脸茫然。

  张熙臣也跟着疑惑地盯着我,眉头紧锁,在思索这个陌生的词。

  “就是说受害者爱上了施暴者,而且不可自拔地沉溺其中。这是一种心理疾病。”

  蓉蓉愣住了,半天没出声。过了好一会儿,她喉咙动了动,声音发抖:“你是说,我妹妹……得了这个病?”

  我看着她那副样子,不知道怎么安慰。

  “为什么叫这个名字?”

  这下麻烦了,这个名字可是1973年才被正式提出的,眼下还差三年呢。我要是解释太细,被人追问来源,那我就露馅了。

  我耸耸肩,尽量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。

  张熙臣却没放过:“斯德哥尔摩……不是在瑞典吗?”

  “你居然知道?”我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挺直了腰板。“那我为什么不能知道?我作为医生,肯定多读书多看报啊!”

  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……”张熙臣一时语塞,怕我生气,赶紧解释。

  蓉蓉打断了他,急切地问:“那怎么治疗?”

  我想了想,认真说:“要远离施暴者,二十四小时都不能见面的那种,完全隔离开。而且要帮助她找到自我,比如在工作中找到并且创造价值。”

  屋子里安静下来。

  我们都知道,芳芳是真的很爱蒋志诚,她不会离开的。可她越是这样,我们就越无力。

  也不知道蒋志诚到底哪里好了?

  接下来的那一周,廖岩一直在出差,我干脆不回家了,几乎天天晚上都在医院陪着蓉蓉。

  有时候不值夜班,我就把折叠床搬进病房,守在她身边。夜深人静,走廊灯光昏暗,外面风吹得呼呼响,我就靠在床边打个盹。

  肖红、李诚、李祖德三天两头就来探望,玉琴更是每天都来。她照顾孩子的同时,还总带点吃的来医院,怕蓉蓉嘴馋。

  陈文军倒是让我意外,他居然来了好几次。

  每次都端着一副关心的样子,说是来看郭医生恢复得怎么样。真正原因还是因为事情闹大了,外面好多来医院看病的人都在议论,说医院里有两个姐妹花医生,当众敢举报粮食局的干部。

  舆论一传十十传百,闹得满城风雨。

  更夸张的是,还有几个群众送来了锦旗和表彰海报,上面写着“何小棠医生,不惧权贵,为民请命”“为弱势群体发声”。

  医院门口那几天都比平时热闹,挂号的人流量也多了不少。

  我对此事又累又无奈。

  今天,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病房。推门一看,肖红正坐在床边。

  “来得正好,我先去打饭,一会儿回来。”

  我点点头,看着她走出门。

  等病房只剩下我和蓉蓉时,她忽然笑了:“感觉到没?阿红现在的状态越来越好了,总算像她以前的样子了。”

  我点点头,顺口问:“你呢?身体好点没?”

  蓉蓉白了我一眼:“我早就说我要出院了,你们偏不肯。”

  正说着,张熙臣推门进来了。

  他脱下外套搭在椅子上:“再等两天才回家吧。瑾之被玉琴照顾得很好,你放心。”

  “我想女儿啊!”蓉蓉撇撇嘴,“每天就带来给我看几分钟,哪里够?”

  “那你就赶紧养好身体,早点回去。”

  我看到床头放着一张白纸和一支笔:“你要写什么?”

  “你俩来的正好,帮我写封信。”

  张熙臣立刻伸手:“我来吧,写给谁?”

  “齐东强。”

  我和张熙臣同时愣住了。

  我瞪大眼:“你写给他干嘛?”

  蓉蓉深吸一口气:“还记得上次他问我们要不要去绵阳当临时医生吗?我想好了,我去!”

  “什么?”我几乎是喊出来的,“我说过了,那时候你大着肚子,身体也还没恢复好,你怎么能……”

  “我知道。”蓉蓉打断我,“可是我想去。”

  我急了,脱口而出:“那我陪你去!”

  蓉蓉摇摇头:“那次陈院长来的时候我便问过了,你现在是内科负责人,这样的身份走不开。”

  我咬着唇,死死盯着她:“那你也不许去!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!”

  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一个坚定的声音:“我和她一起去。”

  我猛地回头,是肖红。

  “阿红……”我愣在那里。

  肖红走进来,神情无比认真:“蓉蓉前几天就和我说过,我也想了好几天。我决定和她一起去。”

  我急了:“那是精神科试点!”

  肖红点点头:“我知道,可我相信到了哪里都需要外科医生……这些年我一直像个缩头乌龟,待在安岳,待在医院,哪里都没去过。我想出去看看。”

  我张了张嘴,却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
  蓉蓉也没想到肖红会答应得这么干脆,目光下意识看向张熙臣。

  张熙臣很镇定:“既然想好了,那就去吧。家里有我。”

  蓉蓉眼眶又湿了,哽咽着:“抱歉,每次都这样,我总说要多照顾家庭,可到最后……”

  “别说抱歉。”张熙臣握住她的手,轻声说:“做你想做的事,我永远支持你。我会照顾好瑾之。”

  我气急败坏地说:“不行,我去找陈院长说,我也去!”

  “别为难院长了,三个月很快的。”

  “可自打我们认识以来,还从没分开过这么久!”我眼泪瞬间掉了下来,情绪一股脑涌上来,委屈、担心、害怕,全都混在一起。

  张熙臣手忙脚乱地递纸巾:“别哭啊,别哭。”

  蓉蓉被我弄得也跟着红了眼眶。

  肖红忍不住插话:“两位姑奶奶,能不能别哭了?蓉蓉现在可不能情绪起伏太大啊!”

  我连忙吸了吸鼻子,努力压下眼泪:“行,我不哭了。可你们一定要小心,那些精神病人不好对付,遇到危险一定得先保命,听见没?”

  “放心吧。”

  “都在?”

  我们齐齐抬头——是李诚。

  “你还没下班?今天不是你夜班。”我愣愣地问。

  李诚走进来,手里端着五个饭盒,放在桌上,挨着肖红的三盒饭。

  他笑了笑:“知道你们都在,就多带了几份。”

  张熙臣开玩笑:“我们这是要吃多少碗啊?”

  “你早点回宿舍休息啊,跑来干嘛?”蓉蓉不理解地看着他。

  李诚突然有些局促,脸一下子红了。

  我眯起眼:“诚哥,你脸红了?”

  肖红猛地站了起来。

  我看看她,又看看李诚,忽然明白了,猛地倒吸一口气。

  李诚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……我来接她的。”

  我和蓉蓉同时张大嘴巴,成了“o”型。

  “铁树开花了!”

  张熙臣也笑出声来。

  肖红低下头,没说话,但脸颊也泛红。

  就这样,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病房。

  屋子里再次只剩下我们三人。

  张熙臣坐下来,把纸摊开,拿起笔:“来吧,说吧,写给老齐的信。”

  蓉蓉深吸一口气,缓缓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