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4章 切?还是不切?——2-《从四合院开始的整人专家》

  中院东厢房里,气氛压抑的不行。

  易中海在易大妈的搀扶下,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和身上多处隐隐作痛的伤处,一步一踉跄地挪回了屋。

  刚一沾到炕沿,他就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重重地瘫倒下去,浑身上下无处不疼,但更疼的是他那颗被屈辱、愤怒和恐惧反复蹂躏的心。

  易大妈自己身上也挂了不少彩,脸上被贾张氏挠出的血道子还火辣辣地疼,胳膊腿上也青一块紫一块。

  她看着易中海那副阴沉得要滴出水的样子,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害怕,张了张嘴,想上前说点什么,哪怕只是解释一句,或者安慰一下。

  可她刚挪动脚步,易中海就猛地转过头,那双因为愤怒和憋屈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她,从牙缝里挤出恶毒的话语:

  “滚!你给我滚一边去!看见你就恶心!搞破鞋的破烂货!离我远点!别脏了我的眼!”

  这话如同淬了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了一大妈的心口。

  她浑身一颤,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,带着哭腔辩解道:“中海…你怎么能这么想我…你怎么能这么说我…我是被逼的…我真的对不起你…可那都是许富贵逼我的呀…我也不想的…”

  她试图用眼泪和诉说来换取一丝理解和原谅。

  然而,此刻的易中海早已被各种负面情绪冲垮了理智的堤坝。

  被当众殴打的羞耻,被圈踢的痛苦,被提议游街的恐惧,对韩亮那深不可测力量的惊骇,以及聋老太太那看似平息实则憋屈的和稀泥…所有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,发酵成一锅名为“恨意”的毒药。

  他需要发泄,需要一个出口,而眼前这个可能背叛了自己的妻子,无疑成了最顺手的迁怒对象。

  他根本不想去分辨一大妈话里的真假,也不想去深究背后的缘由。

  他只觉得一股邪火在胸腔里燃烧,烧得他只想毁灭眼前的一切。

  他不再理会一大妈的哭泣和辩解,猛地翻过身,用后背对着她,扯过被子蒙住头,直接开始了冷暴力,装睡。

  那僵硬的背影和无声的拒绝,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更让一大妈感到绝望和心寒。

  她看着那个同床共枕了几十年的男人,此刻却像一堵冰冷的墙,将她彻底隔绝在外。

  她停止了哭泣,默默擦掉脸上的泪水和血迹,心里把许富贵那个老骷髅骂了千百遍,同时也对易中海生出几分怨怼。

  要不是你这个老东西自己作死,跑去厂里耍流氓被关进精神病院,留下我一个人在院里担惊受怕,许富贵那个混蛋怎么会有机会趁虚而入,用那些下作手段逼我就范?

  现在出了事,你倒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头上?

  易大妈也是身心俱疲,被今晚这一连串的惊吓、殴打和羞辱折磨得够呛。

  她看着易中海那副拒绝沟通的样子,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。

  她叹了口气,也懒得再费口舌,默默地走到炕的另一边,脱下外衣,钻进另一个被窝,同样背对着易中海,闭上了眼睛。

  或许是身体和精神都透支到了极限,没过多久,一阵均匀而轻微的鼾声竟然从易大妈那边传了过来——她睡着了。

  这轻微的鼾声,在易中海听来却如同惊雷。

  他猛地掀开蒙头的被子,扭过头,瞪着一双因为愤怒和失眠而布满血丝的眼睛,死死盯着一大妈那背对着他、似乎睡得正香的背影,心里疯狂地咆哮:

  你怎么睡得着的?!

  你这个给我戴了绿帽子、帮着外人坑害自己男人的贱货!

  你怎么有脸睡得这么香?!

  你怎么能睡得着?!

  无边的怒火和一种被背叛、被忽视的强烈屈辱感,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。

  他越想越气,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闪过一张张让他恨之入骨的面孔——

  阴险狡诈、给自己造谣戴绿帽的许富贵。

  胡搅蛮缠、污蔑敲诈自己的贾张氏。

  一巴掌把自己抽翻在地的魁梧秦淮茹。

  还有那个深不可测、体内藏着邪魔的韩亮。

  我要把你们全都弄死!

  一个都不留!

  易中海在心里发出无声的嘶吼。

  但他很快又意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——他赖以生存的“道德楷模”外衣已经被彻底撕碎,那根曾经无往而不利的“道德大棒”如今已经挥舞不动,甚至成了别人嘲笑他的把柄。

  至于他曾经精心培养的打手兼养老备胎——傻柱…易中海一想到傻柱,心里就更堵得慌了。

  这小子现在还能算战神吗?

  他的战斗力已经被贾张氏和秦淮茹这两个女人彻底碾压了。

  贾张氏能把傻柱打进医院,秦淮茹能一巴掌抽翻自己(易中海固执地认为自己是内力高手),傻柱那点王八拳在她们面前简直不够看。

  更别提傻柱那脑子,跟韩亮那种妖怪级别的存在比起来,简直就是傻子跟诸葛亮的区别。

  智商武力全方面被碾压,这个打手已经彻底指望不上了,不拖后腿就算好的。

  思来想去,易中海绝望地发现,他现在能依靠的,竟然只有自己了。

  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涌上心头。

  他悄悄地从炕上爬了起来,动作轻缓,生怕惊醒旁边那个“睡得正香”的贱人。

  他蹑手蹑脚地溜出里屋,来到了黑漆漆的厨房。

  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纸,勉强照亮了灶台。

  易中海的目光落在了那把平时用来切咸菜疙瘩的菜刀上。

  刀身反射着惨白的月光,带着一丝森然的寒意。

  他走过去,拿起那把沉甸甸的菜刀,又摸出怀里那本被他视为“仙缘”却又让他无比纠结的《辟邪剑谱》。

  他走到门口,借着那点微弱的月光,再次翻开了第一页。

  “欲练此功,必先自宫。”

  那八个大字,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。

  易中海的心跳开始加速,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。

  他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决绝、恐惧、扭曲甚至有点智障的复杂表情。

  他嘴里喃喃自语,像是在给自己做最后的心理建设:

  “切了吧…切了就一了百了了…”

  “反正也就是二两没用的肉…留着也是摆设…”

  “神仙说了…练到阴极阳生…还能再长出来…”

  “只要神功大成…就能报仇雪恨…”

  “许富贵…贾张氏…秦淮茹…韩亮…你们都得死…”

  “哈哈哈哈…死…”

 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神功盖世,将仇人一个个踩在脚下的场景,脸上露出了癫狂的笑容。

  他颤抖着手,解开了裤腰带,褪下裤子,露出了那…嗯…确实不太起眼的部位。

  冰冷的夜风拂过,让他打了个寒颤,但也让他那被仇恨冲昏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丝。

  他双手紧握着菜刀,刀锋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,对准了目标。

  他深吸一口气,脸上那扭曲疯狂的表情达到了顶点,手臂肌肉绷紧,眼看就要…

 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。

  他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“咔嚓”一声断了。

  一股极致的恐惧和清醒如同冰水般兜头浇下。

  我他妈在干什么?!

  易中海猛地一个激灵,瞬间从那种魔怔的状态中惊醒过来。

 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,握着菜刀的手抖得像筛糠一样。

 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菜刀,又看了看那差点遭殃的部位,一股劫后余生的巨大庆幸和后怕席卷全身。

  我刚才…我刚才竟然想…想把自己给阉了?!

  我疯了吗?!

  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吗?!

  这简直不是我自己啊!

  刚才那一刹那的“冷静”和惊醒,让他那被仇恨和冲动淹没的智商迅速回归了一部分。

  他连忙像扔烫手山芋一样,把菜刀“哐当”一声扔得老远,仿佛那是什么绝世凶器。

 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心有余悸。

  他开始重新思量起来。

  唉…他叹了口气,心里给自己找着台阶下。

  反正我都这么大把岁数了,跟一大妈也就是搭伙过日子,亲情多于爱情。

  她就算…就算真跟许富贵有点什么…好像…好像也没啥实质损失?

  毕竟我自己也早就力不从心了…而且最关键的是,也不能生孩子…

  这么一想,易中海忽然觉得,那顶想象中的绿帽子,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。

  至少,比真把自己切了要强得多。

  他又想起了自己那套盗如来神掌。

  虽然刚才那下内力爆发不受控制,但至少证明这功法是有点门道的。

  说不定…说不定哪天我就福至心灵,打通了任督二脉呢?

  到时候内力源源不断,神功自动大成。

  照样能把许富贵贾张氏那些王八蛋全都打死。

  甚至…到时候说不定不用切那二两肉,神仙看在我资质不凡、毅力惊人的份上,直接就把仙法传给我了呢?

  对!肯定是这样!

  神仙给我《辟邪剑谱》肯定是在考验我的心性和毅力!

  看我能不能忍住这暂时的诱惑,走正道修炼!

  我不能上当!

  不能自残!

  要等!

  要蛰伏!

  一番激烈的自我安慰和阿Q精神胜利法之后,易中海竟然神奇地想通了。

  他感觉心里那块大石头落了地,连带着看那本《辟邪剑谱》都觉得顺眼了不少——不是要切吗?

  我先收着,等以后实在没办法再说。

  他整理好衣服,把《辟邪剑谱》重新小心翼翼地揣回怀里,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(暂时不练的珍宝)。

  然后他轻手轻脚地溜回里屋,重新爬上了炕。

  看着旁边依旧“熟睡”、发出轻微鼾声的一大妈,易中海心里那点怨气似乎也淡了些。

  他默默地钻进自己被窝,背对着一大妈,心里念叨着:绿帽子就绿帽子吧,戴戴也就习惯了…反正…主要还是因为…嗯…从心(怂)…

  这么想着,身心俱疲的易中海,竟然也很快沉沉睡去。

  只是他梦里会不会梦到自己神功大成,还是梦到那把寒光闪闪的菜刀,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