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0章 贾张氏的真心话-《从四合院开始的整人专家》

  人群中看热闹的易中海,眼中精光乍现。

  眼前贾张氏这突如其来又唱又跳的诡异景象,对他而言简直是再熟悉不过的噩梦重现。

  他心里门儿清,这哪里是中邪,这分明是那个煞星韩亮又在施展他那神鬼莫测的妖术了。

  整个四合院,不,恐怕整个南锣鼓巷,只有他易中海真切体会过这种身不由己、丑态百出的滋味。

 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,既有对贾张氏此刻窘态的幸灾乐祸——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受这折腾,看着死对头出丑简直大快人心;又有一丝对韩亮那非人手段的深深忌惮。

  这份忌惮让他心中对韩亮的刻骨恨意,竟不由自主地削减了几分,当然,也仅仅是几分而已,那根深蒂固的怨毒早已盘踞心底,难以根除。

  三位大妈——一大妈、二大妈、三大妈,此刻早已是目瞪口呆,面面相觑。

  她们互相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,嘴唇哆嗦着。

  这贾张氏是唱的哪一出?

  前一刻还凶神恶煞地堵着门讹钱,后一刻就跟换了个人似的,又扭又唱,那歌词还古里古怪,透着一股子邪气。

  莫非真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?

  联想到贾张氏平日里的为人,这种可能性似乎又增添了几分。

  许大茂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,刚从被福贵撞翻的恼怒中缓过神来,就被贾张氏这突如其来的“才艺展示”给整蒙了。

  他张着嘴,眼睛瞪得溜圆,完全搞不清状况。

  但紧接着,几个月前那不堪回首的一幕猛地闯入脑海——易中海不也是这样,在众目睽睽之下疯疯癫癫地唱歌跳舞,最后被定性为精神病,直接扭送去了精神病院吗?

  难道贾张氏也步了易中海的后尘?

  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同样在人群中的易中海,心里犯起了嘀咕,琢磨着要不要找个机会私下问问这个老对头,他当初到底经历了什么,是不是知道些内情。

  这院里接二连三出这种邪门事儿,由不得他不多想。

  而刚从地上挣扎着坐起来的福贵,则是一脸的茫然与困惑。

  他看看堵在门口、此刻却瘫倒在地、脸色惨白的贾张氏,又看看周围议论纷纷的街坊四邻,完全不明白这唱的是哪一出。

  这老太婆怎么突然就唱起歌跳起舞来了?

  而且说句实在话,那调子虽然古怪,但嗓门洪亮,音色居然还有那么点意思。

  他脑子里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,这老虔婆难道还有这隐藏的才能?

  专门用来撒泼打诨不成?

  就在前院因为这诡异一幕而陷入一种奇特喧闹与寂静交织的氛围时,中院西厢房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
  韩亮脸上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、如同春日暖阳般和煦的笑容,步伐沉稳地走了出来。

  他那张俊朗的脸上,眉头微微蹙起,显露出对前院嘈杂状况的关切与疑惑。

  “哎呀,这是怎么回事?怎么大家都围在这里?”

  他的声音清朗,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,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
  见到韩亮出现,周围那些或是惊慌或是看热闹的邻居们,仿佛找到了主心骨,立刻呼啦啦地围了上去,七嘴八舌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,从贾张氏如何讹诈福贵父女,到许大茂如何拉偏架,再到福贵如何反抗,最后到贾张氏如何堵门以及那匪夷所思的歌舞表演,如同竹筒倒豆子般,争先恐后地说了出来。

  末了,还不忘加上一句:“韩医生,您看这可怎么办才好?您可得拿个主意啊!”

  韩亮年纪虽轻,但凭借其高超的医术、为人和善以及在轧钢厂乃至更上面的良好关系,早已是这四合院里公认的、说话极有分量的“优秀青年”。

  许大茂见状,心里顿时“咯噔”一下,暗叫不妙。

  韩亮这一出来,事情恐怕就要脱离他许大茂和贾张氏所能掌控的方向了。

  他在心里把韩亮骂了个狗血淋头,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,只能暗暗祈祷这韩亮别太较真,否则自己刚才那点偏袒的小心思,怕是也要被翻出来晾晒。

  贾张氏更是双目几欲喷火地瞪着韩亮,她本能地觉得韩亮的出现没安好心,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身上剜出几个洞来,心里恶狠狠地想着,要是这小畜生敢坏老娘的好事,定要他好看。

  易中海和许富贵对韩亮的观感更是复杂。

  许富贵冷哼一声,直接把头扭到一边,懒得去看韩亮那张让他莫名心烦的脸。

  易中海则强压下心头的厌恶与恐惧,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堪称和蔼可亲的微笑,朝着韩亮微微点了点头,算是打过招呼。

  他深知此刻绝不能与韩亮正面冲突,维持表面的和谐至关重要。

  三位大妈对韩亮倒是没什么恩怨,见他出来,便也以平常心态,简单地向他又补充了几句现场的状况。

  而处于风暴中心、原本已经绝望的福贵父女,看见突然走出来这样一位气度不凡、容貌俊逸的青年,而且似乎极受众人信服,顿时如同在无边黑暗中看到了一线曙光,眼睛都亮了起来。

  福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也顾不得身上疼痛,挣扎着向前,声音带着哭腔和急切:“这位……这位先生,韩先生是吧?您……您可要替我们父女做主啊!我们真是穷苦人,路过这里,平白无故就被她赖上了,真没撞人啊!您是大人物,明察秋毫,一定要帮帮我们啊!”

  凤霞仰头看着韩亮,他逆光站着,身形挺拔,面容俊美得不像凡人,她长这么大,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。

  一时间,连自身的危险处境都忘了,只觉得脸颊发烫,心跳加速,慌忙低下头,不敢再看,耳根却悄悄染上了一抹红晕。

  韩亮走上前,温和地伸手将福贵和凤霞扶起,声音沉稳有力:

  “老伯,姑娘,快请起。放心吧,既然我遇上了,这事就不会不管。我们这院里,向来是讲道理的地方。我保证,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,”

  他顿了顿,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一旁脸色变幻不定的贾张氏,语气转冷,“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。”

  贾张氏被韩亮那一眼看得心头火起,再加上之前诡异歌舞带来的恐惧和此刻好事可能被搅黄的愤怒,她立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,跳着脚吼道:

  “韩亮!你个绝户的小畜生!你算个什么东西,也敢来掺和老娘的事?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?信不信老娘今晚就到你家门口,叫老贾和东旭上来把你带走!”

  她这恶毒的诅咒一出口,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哗然和指责声。

  “贾张氏!你胡说什么!”

  “太无法无天了!连韩医生都敢这么咒!”

  “就是!韩医生可是厂里的红人,跟杨厂长、大领导都说得上话,你不想在这片儿待了吧?”

  “告到厂里去,够你喝一壶的!”

  这些议论如同冷水浇头,让贾张氏瞬间清醒了几分。

  她这才猛然记起,眼前这个年轻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小透明了。

  他在轧钢厂地位超然,人脉广阔,真把他惹急了,自己绝对讨不了好。

  想到可能的后果,她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,嘴唇哆嗦着,后面更恶毒的话再也说不出口,气势一下子萎靡了下去。

  韩亮心头微怒,面上却不动声色,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:

  “做人,还是要凭良心。举头三尺有神明,胡说八道,可是要遭报应的。”

 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贾张氏,“现在,给大家说说真相吧。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,我或许还能帮你说说情。”

  贾张氏心中冷笑连连,说真相?做梦!老娘辛辛苦苦演这场戏,不就是为了讹点钱吗?怎么可能把实话说出来?非但不说,我还要添油加醋,把黑的描成白的,让你们这些人都看看,老娘不是好惹的。

  她打定主意,就要张开她那张惯会颠倒黑白的嘴,开始她精心编造的谎言。

  然而,就在她嘴唇翕动,第一个污蔑性的音节即将吐出的瞬间,韩亮的意识早已沉入整蛊系统,毫不犹豫地选中了【真心话说出符】,目标锁定——贾张氏!

  一道无形的微光闪过,符箓生效。

  贾张氏只觉得喉咙口一松,一股完全不受她控制的倾诉欲汹涌而出。

  她想要闭嘴,却发现自己的嘴巴根本不受控制,那些深藏在心底、最龌龊、最见不得光的念头,如同开了闸的污水,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。

  声音不算特别洪亮,却异常清晰,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不仅前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,甚至连隔壁几个四合院,都能隐约听到这边有个老妇人在大声嚷嚷着些什么惊世骇俗的内容。

  “哎呀我说什么实话!我就是要讹钱!这两个穷鬼一看就好欺负!不讹他们讹谁?”

  贾张氏惊恐地瞪大眼睛,双手拼命想捂住自己的嘴,可那话语还是连珠炮似的往外蹦,“我脑袋这伤?屁的他们撞的!是我自己走路不长眼,想找个冤大头赖上,结果没留神差点让个骑自行车的给轧了,自己吓摔的!包这么严实就是为了看起来惨好多要钱!”

  这开场白一出,整个前院,连同隔壁院隐约听到动静凑到墙根下的人,全都惊呆了。

  许大茂脸色剧变,易中海瞳孔猛缩,三位大妈倒吸一口凉气。

  福贵和凤霞则是又惊又怒,果然如此。

  但,这仅仅是个开始。

  贾张氏的“真心话”如同脱缰的野马,完全失控,开始无差别地扫射:

  “哼,院里这几个老货,一个个装得人五人六的!一大妈,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年轻时跟那个挑货郎挤眉弄眼的事儿!二大妈,你偷偷藏私房钱贴补娘家,当你家老刘真不知道?三大妈,就你清高,背后还不是嚼舌根说秦淮茹是狐狸精勾引傻柱?我呸!”

  三位大妈被这突如其来的揭短搞得面红耳赤,又惊又怒,指着贾张氏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了半天,却说不出完整的话。

  贾张氏的炮火又转向了易中海:

  “易中海!你这个伪君子!整天满嘴仁义道德,一肚子男盗女娼!你克扣傻柱他爹何大清寄回来的抚恤金,当我不知道?哄着傻柱给你养老,算计得精着呢!表面上对聋老太太恭敬,背地里不也嫌她是个老不死的累赘?”

  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,脸色铁青,手指着贾张氏,胸口剧烈起伏,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背过去。

  虽然他的道德大旗早就被撕碎,但又一次这么赤裸裸的被人臭骂揭老底,也是让他差点暴跳如雷。

  “还有许富贵!许大茂你们爷俩!”

  贾张氏的目光又扫过许家父子,“都不是好东西!真小人!许富贵你当年在厂里怎么排挤打压比你强的人,需要我一件件说出来吗?许大茂,你更是个坏种!下乡放电影祸害多少大姑娘小媳妇?在厂里溜须拍马,背后给领导打小报告,给人下绊子,你干的缺德事还少吗?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鸟?”

  许富贵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
  许大茂则是又惊又怒,跳脚大骂:“贾张氏!你放屁!你血口喷人!”

  可他苍白的反驳在贾张氏那不受控制的“真心话”面前显得如此无力。

  接着,贾张氏又开始抱怨起秦淮茹:

  “秦淮茹那个小贱人!以前多听话,现在变得又壮又有劲,还敢跟我动手了!反了天了!一点都不孝顺!白养她这么多年了!”

  最后,她又把矛头转回今天的正题,恶毒地咒骂着福贵父女:

  “这两个穷酸!一看就是短命相!撞了我是他们倒霉!不赔得他们倾家荡产,我就不姓张!还想跑?门都没有!等我拿了钱,就去买肉吃,香死你们这些眼红的!”

  她滔滔不绝,语速极快,将内心所有的肮脏念头、对院里所有人的不满和恶意揣测、自己干过的和想干的龌龊事,如同倒垃圾一般,毫无保留地全部抖落了出来。

  声音在几个四合院之间回荡,引来越来越多的窃窃私语和震惊的目光。

  整个现场,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死寂,只剩下贾张氏那清晰而恶毒的“真心话”在空气中回荡。

 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,表情凝固在脸上,写满了难以置信、愤怒、尴尬以及一种……看热闹看到惊天大瓜的极致震撼。

  福贵和凤霞相视一眼,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的庆幸,以及对这个看似和气、实则藏污纳垢的四合院的深深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