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母女平安-《惊!孟婆汤里掺了影视界的水》

  “水路平安,货物已经安全抵达下一个码头了。”

  “嗯。”霍锦惜这才稍稍向后靠了靠,一丝疲惫难以抑制地涌上来,“下去吧。今天府里加强戒备,许进不许出。”

  山道上的枪声虽然隐约,但也惊动了城防司令部。

  张启山接到报告,说西郊山道发生激烈枪战,疑似土匪劫道,但双方火力都很猛。

  “西郊山道?”张启山心里猛地一咯噔,立刻联想到霍家最近的主要运输路线!

  “霍家的车队今天是不是要走那边?!”

  亲卫一愣,连忙去查,很快回报:

  “佛爷,霍家明面上的车队是走了山道,但刚刚收到消息,他们遭遇伏击,已经……撤下来了。

  另外,我们水上的兄弟发现,霍家真正的货船,天没亮就悄悄离港了。”

  张启山瞬间全明白了!霍锦惜这是早就得了风声,将计就计,用了个障眼法!

  他心里先是猛地一松,她没事,货也没事。

  随即一股滔天怒火直冲头顶——谁干的?!谁敢在她身子这么重的时候下这种黑手?!

  “查!!”他一拳砸在桌上,震得笔筒乱跳,“把山道上那伙杂碎的底细给我扒出来!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
  齐铁嘴一上午都心神不宁,直到听说霍家的人从山道“败退”回来,但没什么大损失,真正的货早走水路了,他才长长松了口气,擦了把冷汗。

  尹新月过来时,看他脸色不对,小声问:“齐先生,听说早上西边打枪了?没事吧?”

  齐铁嘴冲她使了个眼色,压低声音:“虚惊一场,虚惊一场。有人想搞事,没成。”

  他指了指霍府的方向,“那位,心里有数着呢。”

  尹新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心里对霍锦惜多了几分佩服。

  裘德考很快得知了消息,听说霍家的货根本没走山道,自己派去的人扑了个空,只砸了几辆空车,气得他在办公室里摔了杯子!又让这女人耍了!

  陆建勋也憋了一肚子火,他暗中提供了一点方便,本想看霍家吃亏,没想到屁都没捞着,还差点暴露自己。

  消息也传到了二月红耳中。他沉吟片刻,对陈皮道:

  “最近外面乱,你……也多留意着点霍家那边的动静,万一有什么不对劲,能搭把手就搭把手。”

  他这算是默许了陈皮之前的行为。

  陈皮闷声应了,心里却说不出是啥滋味,有点闷,又有点……莫名的躁动。

  那个女人,好像永远都能料到别人前面。

  下午,霍府门外果然不太平。

  裘德考又阴沉着脸来了,显然不死心想来探口风,结果直接被门房一句“当家身体不适,不见客”给挡了回去,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。

  他刚走没多久,陆建勋的车也到了。

  他摆着官威,想硬闯,结果霍府门里瞬间出来七八个膀大腰圆、眼神不善的护卫,手都按在腰家伙上,毫不客气地瞪着他。

  “陆长官,对不住,当家的令,今天府里谢绝一切访客。您请回吧。”管家站在门内,话说得客气,态度却强硬得很。

  陆建勋看着那阵势,知道自己讨不了好,只能铁青着脸,骂骂咧咧地走了。

  霍锦惜坐在窗后,冷冷看着这一切。

  她抚摸着腹中似乎被外面动静惊扰、有些不安胎动的孩子,眼神冰冷而锐利。

  长沙城这潭水,被这么一搅和,底下的暗流涌动得更加厉害了。

  各方势力都在重新掂量着那位深居简出、却手段狠辣的霍当家。

  日子在紧绷的弦上又滑过一段。

  初冬的第一场雪,竟在某个凌晨,伴随着冰冷的雨丝,悄然而至。

  细雨夹着细雪,无声地浸润着长沙城的青瓦灰墙,带来刺骨的寒意。

  霍家深宅内院,即便是这样寒冷的清晨,也透出一种不同寻常的紧张和忙碌。

  丫鬟婆子们脚步匆匆,端着热水捧着布巾进出主屋,个个面色凝重,大气不敢出。

  产房里,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痛呼声已经持续了将近一整夜,听得门外守着的霍家老人们心都揪紧了。

  霍锦惜躺在产床上,浑身早已被汗水浸透,黑发黏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,下唇被咬得渗出血丝。

  她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,意识在剧痛的浪潮中浮沉,唯有眼底那簇不肯屈服的火光始终未灭。

  系统117安静得如同不存在!

  终于,在天光即将彻底驱散黑暗的那一刻,一声极其嘹亮、中气十足的婴儿啼哭声,如同破晓的号角,骤然划破了内院压抑的寂静!

  “生了!生了!是个千金!母女平安!”

  产婆欣喜的声音带着颤抖,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浑身通红、皱巴巴、却挥舞着小拳头哭得惊天动地的小肉团包裹进柔软的襁褓里。

  霍锦惜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,虚脱地瘫软下来,胸口剧烈起伏,贪婪地呼吸着空气。

  她艰难地侧过头,目光急切地、甚至带着一丝惶恐地追随着产婆的手,直到看清那个小小的人儿,听到她那充满生命力的响亮哭声。

  一瞬间,所有的痛苦、挣扎、坚持和孤寂,仿佛都有了归处。

  她苍白的脸上,汗水与泪水交织,缓缓地、缓缓地绽开一个极致虚弱却又无比复杂的笑容。

  那笑容里,有如释重负的巨大疲惫,有难以言喻的喜悦!

  几乎就在那声啼哭传出的刹那,霍府内院通往主屋的长廊下,一个披着黑色大氅的高大身影猛地转身,上前两步却又顿住了脚步,如同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。

  张启山不知何时来的,也不知在廊下这冰冷的风雪中站了多久。

  肩头和大氅的兜帽上已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沫。

  那声清晰的婴儿啼哭像一把尖锥,瞬间刺破了他所有的冷硬外壳,直抵心脏最深处。

  他沉默地立于飘雪中,隔着覆雪的庭院,深深凝望着那扇透出温暖橘光的产房窗户。

  窗纸上映出里面模糊晃动的人影,还有那持续不断的、属于他血脉的嘹亮哭声。

  他能想象里面的情景,想象她此刻的模样。